果然不能依靠外物!
宋文菱暗暗懊恼,引灵珠是不能指望了,没有强大的灵气支撑,那红焰恐怕也无法施展。即便是能,她也不敢施展,****,众目睽睽,总有人会识破那是魔火。
眼下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硬碰硬。她咬咬牙,死命吸收着周围的灵气。除了这碧波掌,她还会一种功法,唤作青莲寒焰,也是木属性功法,初期只是木属性的莲花,后期能与火属性的功法相结合,出现寒焰。宋文菱只修炼到初期,不晓得比起那朱新的五步玄玄藤来,是强是弱。
朱新的五步玄玄藤已然成形,带着一股腥臭味朝她袭来。
就在这当口,她的青莲寒焰也已出现在掌心,洁白无瑕的莲花含苞待放,衬得她清秀的脸,多了一抹圣洁。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怎么从没见过?朱新打心底吃了一惊,逐渐涌起一丝不安,这朵莲花似乎恰好与他的玄玄藤相克,花苞一出,玄玄藤就变弱了几分。但即便如此,他也是满怀胜算的,因为藤蔓已来到宋文菱的胸口,眼见就要在她身上轰出一个洞来。
早就听闻祁老头医术高明,也不知身体被洞穿的人,他能不能救活。朱新脸上浮现一抹阴测测的笑。
这一刹那,青莲寒焰的花苞忽然绽放,与此同时,一个莲花形状的光罩出现在半空之中,围绕着宋文菱的头顶不停转动,花瓣犹如一张巨口,眨眼就将那散发着腥臭的藤蔓吞噬得一干二净。
朱新脸上的笑意顿时凝结,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苦练了足足五年的五步玄玄藤竟就这样消失了!
事实上,若不是青莲寒焰有克毒之效,宋文菱未必打得过朱新。除了碧波掌外,她就只会这青莲寒焰一种功法,而这种功法恰好与五步玄玄藤相克,这概率何其之小?她可谓是赢得侥幸至极。
“你输了。”她神色淡淡。
此刻,她的丹田已没有余下的灵气,那藤蔓形成的时间比青莲寒焰长得多,朱新的情况只会比她更糟。简而言之,他们都无力继续过招。
朱新的脸色变了变,宋文菱所说的确是事实,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这一点。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打败,而且这人还是个女子,传出去,他以后就别想在这一带混了。
“哼,三局两胜,我只输了你一局而已!”眨眼的功夫,他就想出了这样的说辞,双手叉腰,理直气壮。
“三局两胜?亏你说得出口!”宋文菱冷笑一声,以多欺少伤了祁楚不说,被自己打败了还不认账,生生想出这么个台阶下,不要脸的她见过,可像眼前这人这么不要脸的,她还真没见过。
围观的人,也是议论纷纷,朝那朱新指指点点。
“今日算你赢了,改日再战!”朱新将手伸到袖中,摸出一块玉片,悄悄捏碎了。这是前阵子,他刚从师父那儿求来保命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不好,他要逃!”祁老第一个察觉到,双足顿地,猛地扑上前去。可惜那朱新转眼就不见了人影,使他扑了个空。
“算了,祁老,不必和这种小人计较,还是快去看看祁楚伤势如何吧。”宋文菱从怀中掏出乾坤袋,她记得这里头有瓶疗伤用的丹药,记不清是木参丹还是妙手丹,品阶似乎很高,即便是伤得奄奄一息的人,吃下之后也能立刻生龙活虎。
可她万万没想到,此举非但没能治好祁楚的伤,而且还连累了祁老一家开始了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涯。问题并不是出在丹药上,而是出在乾坤袋上。
乾坤袋是她从药铺老板那儿顺来的,之前她也推测过,这东西十分珍贵,绝不是药铺老板那种小人物能够拥有的,至于真正的主人是谁,她也不太清楚。
而此时,那乾坤袋的主人出现了。
闲来无事的林于天,带着几个家仆,在这街晃悠着。他的母亲是落凰镇的人,因此他对这一带很是熟悉。
“咦,少爷,那东西看起来好生眼熟!”一个家仆眼尖,瞅见了宋文菱手上的乾坤袋。
林于天一瞧,眼睛立刻瞪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噔直响:“好你个小毛贼,总算被本少爷逮找了!”
上品的乾坤袋,对旁人来说或许珍贵,可在他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真正珍贵的,是里头的丹药。三元丹、隐息丸,这都是价值连城的丹药,即便是无量殿,也没有多少。不慎丢失之后,林于天挨了父亲好一顿责罚,心里怄了一口气始终没处发,而今瞧见这乾坤袋,心底的怒火噌噌直冒。
几个恶仆察言观色,立刻上前围住了宋文菱。
宋文菱今日身着粗布白裙,松松地梳了个垂髫髻,与那日在无涯林中的黑衣打扮相差极大,林于天一时竟没认出她来。
“说,你什么时候,在哪里偷了本少爷的乾坤袋!”他恶狠狠地问。
宋文菱悚然一惊,心叫不好,暗暗掐了一把自己,才镇定下来,说道:“你说这是你的,有什么证据?”
闻言,林于天怔了怔。这乾坤袋是他的没错,可他拿到没多久就被人偷了,还没来得及在袋中留下神识。也就是说,他手头并无证据,证明自己就是这乾坤袋的主人。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用得着证据?”他冷哼一声,一脸倨傲。
在他看来,和凡世的小修士说话,未免太侮辱了自己无量阁公子的身份。
那些个恶仆跟了林于天多年,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摩拳擦掌就要对宋文菱动手。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正是上次陪同林于天去无涯林的那人,仔仔细细打量了宋文菱几眼,凑在林于天耳边说:“少爷,她就是你一直在找的猎魔女子!”
祁老不知他嘀嘀咕咕在说什么,扶起祁楚,站到了宋文菱身边。若这帮无量殿的杂碎敢向宋文菱动手,他第一个拦在前头!
“哦?”林于天成日花天酒地,身旁的女人不计其数,皱眉想了片刻,才记宋文菱来,“原来是那个粗俗女子啊,怎么,徐三,你想收她做小妾?”
被唤作“徐三”的恶仆一愣,连忙摇起了头。他本以为少爷对这女子有几分兴趣,才出言提醒了一句,却忘了少爷是个生性风流的主,即便有几分兴趣,那也是几日前的事了,这几日有了不少新宠,早就将连名字都不知的宋文菱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