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时,却有一人起身,朗声道:“凌庄主,在下记得,五年前有人花了一千两重金在洗血门买了阁下同胞兄弟的脑袋,可有此事?”
这人便是陆长风的长子,当今陆家少庄主,陆冠青。
“永世不忘。”凌之桓咬牙道,“只恨不能亲自了了那肖三的性命。”
陆冠青又转向堂中另外一人,乃是昆仑派的掌门句成安:“去年间前昆仑派前任掌门曲成仁被杀,那是冷香阁人下的毒手,句掌门可是忘了?”
“师兄惨死,犹如昨日之事。”句成安恨道。
紧接着他又看向嵩山派的长老奉余昌:“三年前凤来楼派人暗杀嵩山数十精英弟子,弄得现今嵩山一脉都没有可承大任的俊杰出师,奉长老说晚辈说得是不是?”
那奉余昌愣了一愣,转而也是神色凝重:“不错。”
“陆某还想想问问各位,在座的哪一个门派、哪一位英雄,从没有过同门亲眷、知交好友惨遭邪道屠戮伤害?又有哪一位豪杰,从未见过邪派的暴戾嗜杀、残忍行径?”陆冠青看向厅内众人,大声问道。
厅内诸人听闻此话,互相对视,全都一副凝重的神情,俱点了点头。
“便是咱们这些自诩名门大派的,也躲不过这三个门派的毒手,何况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百姓?邪道猖狂,天下无一日安宁,咱们自**武,莫不是为了行侠仗义、使百姓安居乐业,诸位英雄说是也不是?”陆冠青一脸愤愤。
“不错!”众人喝道。
“现今正是时候!咱们正道武林是时候聚集起来,还天下一个干净!诸位同道,若不把握这次机会,如何还能称自己是正道武林?若还继续纵容邪道,咱们与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咱们日后如何向被杀害的武林同道交代?咱们的亲朋好友,是否也会有一日惨遭邪魔屠戮干净?咱们的子孙后代,是否就得活得暗无天日、苟且偷生?”陆冠青大声反问。
不得不说,陆冠青的这番话的确说到了众人的心里。
只见凌之桓定定望了陆冠青片刻,随后大声和道:“我凌家,任云海山庄差遣!”
听得凌之桓这句话,见有人当头,各个门派便也纷纷附和。
“我昆仑派,任云海山庄差遣!”
“我峨眉派,任云海山庄差遣!”
“我青城派,任云海山庄差遣!”
“我大刀金家,任云海山庄差遣!”
......
此起彼伏。
“倒是要有好戏看了。”苏逢挑眉。
“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扈允涟道。
随后,陆长风便开始安排起来***宁城外邪道的事宜来。
苏逢和扈允涟见状,立即寻了个由头逃出了议事厅。
正考虑着是去寻洗血门人汇合一同攻打云海山庄,还是趁着现在人手都在议事厅里正好去查探下云海山庄密室的时候,有一人却从议事厅跟了上来。
“苏姑娘。”
又是秦徵。
扈允涟挑眉,“是你?真是很巧啊。”
秦徵抱拳行了一礼,“公子好,前夜仓促,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我叫扈允涟,”扈允涟也回礼,“不知秦公子找阿逢何事?”
“事情是这样,自前夜承蒙二位相助,帮在下擒得‘拈花无影’柳行香后,在下便将他暂时关押在云海山庄密室监牢中,审问有关紫霞秘籍的踪迹,”秦徵一脸严肃,“可今晨我在与苏姑娘用早饭时,却得知就在昨夜子时时分,不知柳行香使了什么诡计,竟逃出了云海山庄。“
“那和我们有什么相关?”扈允涟反问。
“秦某想请二位助我再将柳行香擒回!”秦徵一脸恳切,“若非有其他的办法,秦某也不会再叨扰二位,实在是现今我华山派门人未齐,而云海山庄的人手正值全力御敌,秦某只好出此下策,再来麻烦二位。”
苏逢和扈允涟对视一眼。看来这秦徵当真是无路可走了,要不然怎么会托付他们这两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在帮忙呢。
扈允涟沉吟片刻,便开口,“正好我二人现下也没什么要紧事,帮你倒也可以。”
接着他话锋一转,“但须得秦公子应我二人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秦徵听到扈允涟说要助他,心头一喜,“只要是我秦某力所能及,二位尽管提便是。”
“我们要一个人情,”扈允涟浅笑,“无论我二人是否助你寻得了柳行香,秦公子都欠我二人一个人情,日后我二人有什么托付要求,秦公子必得应下。”
秦徵思索片刻,郑重道,“只要我秦徵力所能及,只要是不违反江湖道义、纲常**,我秦徵定然全力以赴。”
三人便自此说定。
正商议计划该从何处下手追击这柳行香之时,苏逢却忽然想起一事来。
“秦公子,你说这柳行香这两日一直是被关押在这云海山庄的密室监牢中?可否带我们一同前去看看?或许有线索。”
“不错,”扈允涟也点点头,“反正自昨夜起这江宁城就已经被围住了,如果柳行香被拦下,未逃出江宁城,那么迟早也会被咱们找到;如果柳行香仗着轻功卓绝,逃出了江宁城,而咱们又没办法出城,现下去找还是稍后再去,结果亦是一样的。倒不如咱们先在这云海山庄内寻些线索。”
还有一点没说的是,他们早就对着云海山庄的密室起了算计,说不定还能借此找到疏花欺鬼刃的线索呢。
秦徵听了这话,也觉得十分在理,当下便领着苏逢和扈允涟二人去寻陆冠青。
“喂,将那两块红豆甜糕还给我。”途中扈允涟低声同苏逢说道。
“你不是不饿吗?”苏逢斜眼看他。
“我现在饿了,”扈允涟看她一眼,“你早上都吃了早饭,还想讹我两块糕点?”
苏逢瞪他一眼,从怀里掏出那个油纸包,扈允涟以为苏逢要把那油纸包地给自己,正想伸手去接,却见苏逢一个迅雷不及掩耳打开油纸包,一个猛虎扑食就将那两块甜糕一气全塞在嘴里。
“以挨熬啊(你来拿啊)。”苏逢一嘴的糕点,脸都撑到变形,含糊不清地发出几个音。
扈允涟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