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叫紫玉的内门精英弟子看上了风可儿手里的炼丹炉,下品灵器啊。这样的宝贝搁在一个后天小青瓜的手里,真真叫糟蹋!在修真界里,向来是好东西,有能者据之。不去‘拿’过来,老天爷会惩罚她滴。
四人不是头次做这种劫杀的勾当,经验丰富得很。出了坊市,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而是远远的跟在猎物的后面:一来,这样不会引起猎物的警觉。他们可以轻松搞定;二来,坊市周边人多眼杂,让人撞见,传到宗门的执事师叔那里,够他们四个吃一壶不说,弄不好,他们成为悲摧的螳螂,是给黄雀搭台做嫁——宗门虽然明令不许弟子内斗,但是,只要没有捅破,谁会在意几个低阶弟子的死活?所以,宗门之内,黑吃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比比皆是。
正是应了那句话——夜路走多了,总有碰到鬼的时候。这一次,他们有点小失算。
托敛息符的福,风可儿就象后面长了一双眼睛似的,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这下,可把她给吓坏了。这四个人中间有三个,她看不出是什么修为。也就是说,这三人起码是炼气中期以上的修为。呃,实际上,好手难敌四拳,就算这仨都是炼气初期的修为,她也没把握以一对三啊。
可是,跑又跑不掉——她走得快些,“尾巴”也快些走;她放慢速度,“尾巴”也慢了下来。总之,无论她怎么变速,人家就是不紧不慢的与她保持个五十来米的距离。
眼看着前面就会出现一个比较幽静的弯道。而大中午的,太阳正当强,除了他们五个,路上了无人烟。
地点,是杀人掠货的风水宝地;时间,是杀人掠货的正点儿。
用不用疾行术呢?风可儿急得满头是汗,肠子都快纠结断了:不用吧,她压根就打不过,这次死定了!
用吧,对方有三个人修为比自己高,所以,能不能逃得脱还是两说。就算她勉强逃掉了,这事一传开,铁定会抓住不少人的眼球。弄不好,这些人中就有一两个“天生目力超凡”的家伙。那时,她身上的敛息符就藏不住了。也不知道这种下去的符要怎么样才能从身体里取出来。万一,非得她小命玩完,才能取出符来,那么,她还不照样是要送命?
思来想去,貌似还是不用疾行术的好。大不了,他们要铜鼎,给他们就是。
拿定了主意以后,她心里反而不慌不乱,渐渐平静了下来。
终于,她拐进了那个弯道。
紫玉见时间成熟,冲俩炼气期的男跟班使了个眼色。她自己则和那名身着青布袍的师妹按兵不动,既是殿后,也是望风。一个小青瓜还用不着她本人亲自动手。
俩男弟子意会的点点头,驱动灵力,双双用疾行术追了上去,转眼便反超。
“师妹行色匆匆,欲往何处去?”其中一个瘦高个很强硬的伸手拦住风可儿的去路,脸上却笑嘻嘻的搭讪,“师妹好生眼熟,我们是在哪儿见过吗?”
另一个则不声不响的站在一丈来远的前面,望风+候备役。
他们这架式,分明是摆明吃定了自己。风可儿暗中叹了一口气,当做没看明白他们意图的样子,故意笑得高深莫测,“原来是‘师兄’啊。不好意思,我光顾着赶回去复命,差点冲撞了‘师兄’。”硬是把‘师兄’两个字,带着嘲讽的语气咬得重重的——生死攸关的一瞬间,她福灵心至,冒出一个大胆的法子——忽悠,使劲的忽悠!
“复命?”瘦高个听出了她话里的味道,心头一怔,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不知道师妹如何称呼啊?是哪位上人门下?”
当然,这全是客套话。上人们向来眼高于顶,怎么可能收一个小青瓜为徒?不过,既然人家小青瓜这么说了,那么,打劫之前,他问清楚肥羊的来头,总归是好的。不然,万一真有那邪门的事,一不小心冲撞到了哪位上人,他们四个指不定会死成什么样。
“‘师兄’客气了。”风可儿敛了笑,警觉的前前后后张望一番,这才压低嗓音说道,“看‘师兄’这打扮,也是内门弟子。不瞒‘师’兄,我此趟出来,就是师尊慧兰真人派了点小差事。”话说到这里,她故意卡住,暗中察看对方的神色。
果然,瘦高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额头上开始冒冷汗。
他是内门普通弟子,在内门已经呆了五载,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慧兰真人的规矩——收徒只收筑基期以上的!而眼前这人却唤慧兰真人“师尊”!也就是说,她超码是筑基期以上的修为!这是个圈套!她肯定是用了敛灵符,不然,一个外门小青瓜手里怎么可能有下品灵器?还敢明目张胆的提着到处跑?
娃哈哈,有人开始信了!
风可儿故作八封的悄声爆料:“真人收到消息,有人假扮内门精英弟子在坊市上换购灵器,便赐给我一张敛息符,命我装成外门新弟子过来查看个究竟。果不其然,还真让我撞了个正着。”说罢,象是证明什么似的,她冲手里的铜鼎呶呶嘴,“只是那人用了隐灵符,修为远远高过筑基期。我本想连人带货的揪回去向师尊复命,又怕与之争斗时,伤及坊市里的低阶弟子。不想,那货与我曾有一面之缘,见到我,竟卷了宝物,仓遑出逃。好在,我反应快,从那货手里抢到了这个,总算回去勉强可以交差。”
“师叔……”瘦高个已经两股战战了。这事如果是真的,那么绝对涉及高层的争端,显然不是他这个层次的小蝼蚁能听得的。而对方愿意告诉他,只有一个理由——死人是不会到处乱说的。
风可儿嘿嘿一笑,暗中积赚了全部的力量,驱动体力的那股气流,表面上却装出一副风淡云清的绿色无公害神情,‘轻’拍他的肩膀:“师叔?小子,你也不怕闪了舌头!得叫我祖师叔!“
众所周知的,宗门前辈面前,你一个练气期的也敢驱动灵气,是想找死呢,还是想找死?所以,瘦高个哪敢动用灵力护身设防?
于是,一掌下去,只听见“啪”的一声,可怜的娃,他的一只肩胛骨裂了!
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瘦高个没站隐,身形一晃,眼看着就要翻白眼跌倒。
这会儿还真不能让他倒下!不然,让他的同伙瞅见,肯定二话不说,就操家伙上来了。
风可儿眼明手快的单手把人扶住,却不屑的皱皱眉头:“小子,就你这德性,也敢在路上随意跟人搭讪?也就是你祖师叔我心眼好,嫌麻烦,不跟后辈一般见识。”
言下之意,就他这修为,还不配让她亲自动手。
这话说的完全符合高阶弟子的脾气。再加上,瘦高个没有感觉到半丝灵力的波动,自己的肩胛骨就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娃给不经意的拍裂了。所以,他现在心里是半点怀疑也木有了。痛得昏头转向之时,猛一听到带有赦免意思的话,他简直如闻天籁,双膝一软,准备跪下叩谢。
“你这是做什么?”风可儿轻喝道,“那人肯定有同党,指不定就在这附近。你是成心想通风报信,坏了我的计划么?”
“祖师叔,弟子不敢……”跪也不是,站也不是,瘦高个被吓的只差没有尿裤子了。
吓成这样也差不多了。不然,搞得太过分的话,同样也会把这笨蛋的同伙给引过来。风可儿摆摆手,软下语气,哼哼:“算了,你修为太低,看不出来才是正常的。”说着,从腰带里取出莫雪仙子送给她的那只小玉瓶,忍痛连瓶带药,一古脑儿塞给他,“这个玉瓶里有两颗丹丸,黑色的是回春丸,可以医你身上的伤;红色的是驻颜丸,赐与你的那位师姐,告诉她,以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还有,今日之事,切记不可外传。有半点风声传到我的耳朵里之时,就是你烟飞灰灭之刻。你听懂了吗?嗯?”
瘦高个大喜,又不敢叩头谢恩,只好艰难的用好手端着肩膀受伤的那只手,双手接过,感恩戴德的嘴里念叨着:“喏,听懂了。弟子谨遵祖师叔教诲。谢祖师叔赐药,谢祖师叔赐药……”
“够了。”风可儿不耐烦的挥挥手,命令道,“还不滚过去,叫前头那小子让开。我的手没轻没重的,就他那小身板还不如你呢。伤了他,我岂不晦气!”
“喏。”
于是,瘦高个端着一条胳膊,屁癫屁癫的跑到前头,出示手里的玉瓶,和那名男修嘀嘀咕咕的咬了一大通耳朵。
那名男修听完,诚惶诚恐的拉着他朝后面的两名女修飞跑过去。
风可儿装着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实则俩手心一个劲的淌冷汗,紧张的密切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四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开来。
事成功败,在此一举!风可儿抓住这难得的时机,“蜻蜓点水”+“疾行术”一齐上,头顶铜鼎,一口气跑出二十余里。
事实上,也是她做贼心虚。那灵药是莫雪仙子的手笔,紫玉见了她“赐”下的药,不信也信了,吓得半死,哪里还敢追来?
而风可儿回到小院子后,头件事就是关紧院门,然后稍稍定定神,跑到**边,比照水面的倒影,提起匕首,“嚓嚓嚓”,割了一个又厚又重的长留海,连眉毛带眼睛,还有鼻子的一大半全给遮得严严实实!
丫丫的,吓死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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