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唐易恒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迷糊,虽然看不真切,但他能感觉到坐在身边的人是霍念琛。
高大的身躯直直地倒了下来,把被窝里的人压在了下面。
唐易恒费力地探出头,闻到了空气了一丝酒味。
霍念琛又喝酒了——
每天面对着和君宇年一样的人,对霍念琛而言也是一种折磨吧!唐易恒的心里微微地有点疼,很难受,却不能跟任何人诉说,唐易恒深知即使自己说了,也没人和他感同身受,更何况,他对霍念琛产生的古怪感情,羞于启齿。
霍念琛躺在床上,迷糊中感觉到有人在脱他的衣服,他没有睁开眼睛,任凭那人对自己动作。
等旁边的人躺下来了,霍念琛翻了一个身,搂住了身边人的腰。
“你没昏过去?”
“一直清醒着。”
“故意的?”
“没有。”
“把我认成君宇年了?”
“没有。”
“睡吧!”
“……”霍念琛没有再说话,现在还不是时候,但他要把怀里的人留在身边的想法不会变,他曾经因为君宇年恨过这个男人,但两年过去了,他躲在暗处看着男人的一切,他的心情忽然变了,以前,唐易恒的存在无异于是一把悬在他头上的利剑,让他痛苦,让他在漆黑的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而现在呢,男人就在他怀里,温和地躺着,他们两个人的相处——像极了在悬崖边跳舞的麋鹿,可能随时摔落悬崖,但换个角度,他们也可以攫取别人所体会不到的快乐和自由。
霍念琛在混乱的思绪中进入了深眠,他的身体仿佛陷入了舒适的棉花堆里,慵懒地让他不愿睁开眼睛。
……
一觉醒来,旁边没有了半个人影,霍念琛伸了伸手臂,神清气爽,睡眠充足后的精神很好,他的脑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运筹帷幄之中。
——抱着唐易恒睡有安眠的功效,让他有点出乎意料。
霍念琛按照平常的步调穿衣起床洗漱,走出门,看到陈乾和唐易恒拎着大包小包进来。
“老哥,你刚起床啊!”唐易恒笑了笑,自从叫过一次老哥,他就沿用了这个称呼。
“你们去超市了。”霍念琛看了一眼他们手里的超市袋子,走到餐桌旁坐下。
“是啊!买了很多路上吃的,怕堵在过海口。”陈乾接过霍念琛的话,进入厨房,端出早餐送过去,“老大,你怎么从易恒的卧室里出来的?”
“昨天喝高了,走错了房间。”
“叫你不要喝酒。”陈乾埋怨了一句,看了唐易恒一眼,走到沙发旁,熟练地拿出霍念琛需要的东西,一一地摆好。
“陈乾,你做事挺周到的。”
“那当然,”陈乾压低了声音,手指指着霍念琛的方向,“伺候一个偏执狂,你以为那么容易,我可以笃定地跟你说,我老大即使结婚了,他老婆也替代不了我的位置。”陈乾说这番话时,颇有一种宣誓的味道,他给了唐易恒一个得意的眼神,哼着小调继续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