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字就断了我所有的念想,断了我们夫妻一年多的情分。王孙,你好狠的心呐,你如此让我情何以堪,我已经由正室变成妾。如今,竟这般不待见我,巴巴的赶我走吗?今日之事,如若是了解我相信我的人,断然是不会轻易相信嫂嫂之言。而他作为我的夫君,竟相信我是那种恶毒的女人。如是这般,我还能有什么期盼,已然心如死灰,泪缓缓滑落便当是最后的道别吧。
正当我默默垂泪之时,公公却突然说道:“今日之事有些蹊跷,休妻之事暂时不提,明日暂且遣人送王娡回田家,日后再说。今日之事就到这里,大家各自回房歇着吧。”
我闻言抹了抹眼泪道:“事已至此,娡儿也不愿多做解释,娡儿只求带走俗儿,俗儿就是我的命我不能没有她,求公公成全。”
公公只道:“此事不准,俗儿是王孙的骨肉,王家定会好生照养,你不用担心。日后,误会解除的时候,我自会让王孙接你回来,你不必担心。”
如此看来这个家,最相信我的竟是平日里不言苟笑的公公。事已至此,我自是知道日后不会再回来了,狄氏素来喜爱俗儿,如今又不能生养,自是会好生照养俗儿。思及此,我端正的跪下,对公婆磕了个头道:“娡儿不孝,以后不能在侍奉公婆,还请公婆好生保重。好好照顾俗儿,娡儿感激不尽。”
接着又磕了个头。便收拾好情绪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对王孙盈盈一拜道:“贱妾拜别公子,望公子洪福齐天,儿孙满堂。”说完转身离去,眼泪却在转身的瞬间划过脸颊。从婢女手中抱过俗儿,像后院走去。
一路上,我细细的看着俗儿,俗儿越发好看了,只可惜,我只能看到这里了。
次日一早,一夜未眠的我便带上为数不多的行李踏上了遣返的路程。由于狄氏的嫁入,王家家境越发好了起来。因此,还特意找了个车夫送我回家。
今日,阳光明媚,如同去年我与小姑去镇上那日。上车前,我特意望了一眼天空,竟有一鹰掠过天空。就如同那日一般,景虽似,人不却早已同。我回头看了一眼小姑怀里还在酣然入睡的俗儿,对小姑一拜道:“俗儿就托付与妹妹了,此生怕是难以再见,就此与妹妹拜别,望妹妹保重身体,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小姑亦红了眼眶,哽咽道:“姐姐说的是哪里话,在妹妹眼中,只有姐姐一位嫂子,如今哥哥被蒙蔽了心智,日后定当将姐姐风风光光的迎了回来。”
我莞尔,道:“妹妹见笑了,哪有下堂妇还能风光迎回的?再者,就算迎回又有何用,心境早就不如当初了。时辰不早了,姐姐先走了,妹妹保重。”
“姐姐保重。”小姑泣不成声,巴巴的望着我上了马车。
待我走了很远,撩开窗帘望去,她依旧站在那里。心里感动万分,我与她不是亲姐妹却胜是亲姐妹。看到她便想起了兒姰,已有一年半的光景不见,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遥想当日,我与她闺阁密语,她还巴巴羡我出嫁。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真造化弄人。
当初,在田家日子已不好过,全凭母亲护佑。如今又被夫家遣送回来,怕是日后更难过了。不过想想,这几年来,我又有哪日好过呢?哪日不是担心受怕,小心谨慎,便释怀了,无论如何,日子还是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