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议论纷纷,又有质疑嘉妃所言虚实的,苏柔则更是气得面色铁青。
唯有宋昭知晓,嘉妃句句属实,她的确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也就是说在昭华刚死后不过几日,元慕就能心无旁骛的与旁的女人云雨。
真叫人恶心。
看着她与苏柔则斗得激烈,倒省下宋昭不少心力。
恐怕苏柔则得有好一阵子顾不上自己,要头疼嘉妃的肚子了。
头日请安,众人闹得不欢而散。
回宫路上,棠惢神神秘秘附耳宋昭想要说些什么,却因身后赶上来了两名后妃而打断。
来者是朱贵人和僖常在,她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不得元慕宠爱也没什么家世,在后宫中如蒲草般今日依附这个明日攀附那个,只为能将日子过得安稳些。
她二人走得很快在窃窃私语着什么,见到宋昭后简单行了照面礼就继续向前走去。
宋昭能听见她二人的对话。
“咱们依附贵妃,从前没少得罪嘉妃,现在她有了身孕,万一贵妃生了个女儿她却生了个儿子,这后宫的天可就要变了!”
“姐姐正说中了我心中担忧之事。嘉妃生性记仇,要是哪日她位份压过贵妃,咱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不行,得想个法子。贵妃这边不能落下,嘉妃也得哄着。贵妃现在怀胎八月,再要不了多少时候,她肚子里是个什么货色咱们就能知道了。如果一举得男,那咱们就可以放心与嘉妃为敌,讨贵妃欢心。但若生了个不中用的女儿,咱们还得巴结好了嘉妃,她那样的身世如今又有了身孕,我看这后位还指不定要落在谁头上呢。”
她二人议论的声音很小,要不是宋昭狐族的听觉异于凡人断然不会听见。
她除了听见了她二人的议论声,还听见了转角处骤然停下的脚步声。
果然,在她二人即将转弯的时候撞见了一人,双双被吓得脸色煞白。
苏柔则由转角暗处走来。她脸上笼了一层阴翳,步步紧逼二人,“本宫肚子里是什么货色,你很着急知道?本宫告诉你,本宫生下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那都是皇上的心头好,断断不会有不中用一说。”
朱贵人和僖常在人都吓傻了,连忙跪下磕头,“贵妃娘娘恕罪,嫔妾不是这个意思,嫔妾......”
“嘘。”苏柔则食指轻置唇间嘘了一声,悠哉笑道:“难为你们了,左右逢源瞻前顾后,活得辛苦。嘉妃要是知道你们这样看得起她,怕是连做梦都会笑醒。”
“贵妃娘娘恕罪!嫔妾一时失言,嫔妾再也不敢了!!”
“你说的话都是实话,且这宫中又有哪个不为自己筹谋?只是你这实话,本宫不愿意听。”
苏柔则俯身拔下朱贵人发髻上的银簪,含笑用银簪锋利的一头划破了她二人的脸。
二人捂着脸颊痛苦哭啼。她们的伤又深又长,这样重的划伤,即便日后伤口痊愈也会留疤。
本就不得待见的她二人脸上又落下了难看的疤痕,这一辈子在宫中都别指望有翻身的时候了。
苏柔则居高临下睇着二人,问道:“旁人问起你们脸上伤痕,可知如何回话?”
二人呜咽道:“是嫔妾自己不小心划破的......”
苏柔则心满意足微笑着,“你这会儿的机灵劲儿好好揣着,可别再丢了。”
话落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