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一会回来禀告都相安无事,全贵妃与和妃这才宽心,皇后也是心跳加速惊恐不已。
和妃起身托词想回去陪着大阿哥,全贵妃也以要照料三格格为由要走,其实两个当娘的都担心自己的孩子,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这刚行了跪安礼,就听着外面传来一声‘等等,谁都不能走’。
赶着听着这声音,赶着就见着青儿缓缓走了进来,身后是几个小太监用椅子临时搭了一把简易轿子,抬着绾童进了内殿。
皓宁一看这是什么阵势,皱皱眉喊道:“卿儿放肆。”
这一生‘卿儿’让内殿里的妃嫔们都瞪大了双眼,这感情两人还挺熟络啊?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后指着青儿喊道:“你这是做什么?不好好在漱芳斋养你的病,出来胡闹什么,谁准你踏出漱芳斋的?”
青儿此时压根不搭理皇后,站起身就冲着皓宁说道:“皇上,有人害死了绾姐姐的孩子。”
“静贵人你方才说什么?”
全贵妃一听,有意思,看来某个人按耐不住已经下手了。
皇后越发心虚了,可还是要理直气壮当做什么都浑然不知的样子。
“绾贵人哪来的孩子,不要在这胡说八道。”
皓宁见青儿那小眼神坚定不移,更是充满了气愤与悲伤,这心里心疼的不得了,便冲着皇后摆摆手,说道:“先听她说下去。”
这皓宁的话刚说完,张永望便来了,可这一进来吓一跳,不是说皇后突感不适吗?怎么?怎么是这个阵势,再一看一旁的绾贵人,心想坏了,看来是暴露了,吓得扑腾跪地。
“微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一看愣了,这张永望怎么来了,忙喊道:“太医你来作何还不快退下。”
“是是是,微臣告退。”
“唉,等等,张太医这么着急是去哪里啊!”
青儿这么一喊,吓得张永望不敢动了。
皓宁看着青儿,微微清了清嗓子后,喊道:“卿儿不得放肆,张太医好歹也是御医职衔,在宫里当差几十年了。”
青儿转过头冲着皓宁说道:“臣妾请求皇上暂且先听臣妾审问。”
皓宁无奈的皱皱眉摆摆手点点头,他的这份纵容,可让周遭的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青儿转过脸继续说着:“张太医行医多久了?”
“微臣行医四十余载。”
“哦!这么厉害,光太医行医的年岁就顶三个本宫了?”
众人笑了,张永望点头哈腰,似笑非笑的一张脸拧成了团。
“张太医,本宫再问你,你可曾断错过症?”
“没有。”
“一次也没有?”青儿加重语气。
张永望有些紧张了:“微臣,应该没有。”
“应该没有?那绾贵人呢?热河行宫时你可仔细把了脉?”
“这,那时仔细,瞧得,也准确,只是。。”
张永望顿住了,青儿冷哼一声喊道:“只是什么?”
“这,只是,只是脉象每日都不一样,所以。。”
青儿冷笑一声,说道:“张太医的意思是,绾姐姐在热河行宫之时好好的,即便是回来了在你张太医的照料之下,滑胎了也不是你的错?”
“什么?滑胎?”
皓宁一听,滑胎,对于一个极度渴望子嗣的人来说,滑胎两个字就像是一把利刃一般,深深地刺进了自己的胸膛,疼痛不已。
青儿转过头让幻汐把那些证物端给皓宁看,皓宁看着那些东西,突感恶心,皱着眉问道:“这紫褐色的小块是什么?”
青儿缓缓滴下眼泪,说道:“那便是皇上的小阿哥。”
皓宁的眼珠噌的一下子瞪的老大,挤着眉开始喘息不畅,仔细的盯着那个小肉块。
青儿流着眼泪,继续说道:“绾姐姐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是他,是他张太医,亲手给姐姐熬了堕胎药,害的绾姐姐的孩子就这么去了。”
皓宁大喊一声:“张永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吓得张永望彻底结巴了,话都说不全了。
“微。。微臣。。臣,没,没有。”
青儿从幻汐的托盘中抓过一把药渣子,转过身走上前,冲着张永望狠狠的往身上一甩。
“没有?你竟敢说没有!好,本宫问你,归尾、红花、丹皮、附子、大黄、桃仁、官桂、莪术各五钱,白醋糊为丸,每服三钱,这方子治什么病症?是给绾姐姐治心悸,还是本宫的红疹?说啊!你倒是说啊!”
皓宁在一旁回忆着自己看过的医书,嘴里跟着念叨着这些药材,忽然恍然大悟,这就是一方退妊的药方子。
“大胆张永望,朕问你,这药当真是你开的?”
“微臣,是,不是,不是微臣开的,是,是微臣煎的,这,这不关微臣的事啊,皇上,皇上开恩啊!”
张永望这话,算是撩了,明眼人一听便听出了,这干坏事的就是张永望了,除了他没跑了。
可他绝不会自作主张的,必是受人指使,然而会是谁呢?
宫里的老人都知道,这张永望是她皇后佟佳·怡荷的人,除了她谁还能指示张永望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