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不由得黑了一下脸,他意识到徐霖有时候虽然蠢萌,但不傻,毕竟太多的迹象表明,昨晚肯定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
“你想哪去了,昨天在山村里闹到那种程度了,我都没杀人,到了这里我为什么要杀人?”
徐霖一双大眼睛骨碌碌一转,显然不相信杨木的话。
“那我问你,你说你请我吃饭,你哪来的钱?”
“这个么……”
杨木觉得这的确是一个疏漏,因为昨天两个人都相互交底了,同时天涯落难人,相逢同样囊空洗,突然之间杨木的口袋里有钱了,这总不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吧?
“反正……我要找地方吃饭,然后回秦州,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什么都不要想,跟着我走就是了,第二,觉得我的钱来路不正,不想跟我同流合污,那就留在这里,设法联系你的家人来接你。”
杨木懒得解释,更懒得耗费脑细胞编瞎话哄骗徐霖,干脆把话撂在这儿,让她自己做出选择,反正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呃,好像不对,反正就是流落在外,很多事情你真的没得选。
“你看你这人啊,我说我嫌弃你的钱来路不正了吗,我就是觉得你好像有事情瞒着我,咱俩是朋友不?我要说咱俩是患难朋友,你不会反对吧,既然这样,是不是应该推心置腹,彼此之间没有任何隐瞒吗?”
徐霖反过来也试图哄着杨木说实话,她可是清楚地记得,昨晚领着她和杨木到这里投宿的老女人,绝不像是好人。
要不是脚上带着伤,只能依靠杨木背着,她绝对会拦着杨木跟着那位老女人走的。
即使进了这家旅店,徐霖仍在担心,别刚离了狼窝又入了虎穴,当然了,接下来因为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沉沉地睡去。
可是这一睁眼,不但自己担心的事情一概没有发生,这老女人也不知去向,就连昨晚打着应急灯负责接待的那个人同样不见了,整个家庭旅馆,从正房厢房到院落,都冷冷清清,除了她和杨木,再没有其他人。
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那么这家旅馆的人呢?
“你想让我跟你推心置腹?”
杨木反问道。
“嗯。”
徐霖赶紧点头。
“要是这样的话,咱俩光是朋友还不行,你得做我的女朋友,我才能告诉你实话。”
杨木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哼,不说就算了,我又不是差人,哪管你做过什么。”
徐霖给了杨木一个大大的白眼。
“可是你不是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难道你不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吗,难道你觉得我不配做你的男朋友?”
杨木做出一副向女生表白遭拒后、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
“你啊,不想说就不说,用不着找这种滥借口拒绝,你是怎么让那个恶心人的老女人、和这家旅馆的其他人消失的,又是怎么突然有了钱吃饭,我一概不问,OK。”
徐霖用左手手掌,覆压在竖立着的食指上,以“暂停”的手势,表示让杨木大可放心,她不会再刨根问底了。
“你真的不肯做我的女朋友吗,难道我在你心里这么差?”
杨木讪讪地嘟哝道。
“拜托这位男生,我都表示不会再问了,你演得太过了吧?”
徐霖再次冲着杨木翻了翻眼睛,表示杨木这样做可真没劲。
一双明眸善睐的美目,即使翻白眼,也是美态毕露,让杨木的心里掀起了那么一点儿小波澜。
杨木从前身的记忆中,知道前身的女友凌雯也算是一位美女,不过跟徐霖比起来,略逊一些,而且贪慕虚荣和享乐,包藏心机。
前身死于神树窠,接着被以灵木之身渡劫失败的杨木占据了身体,凌雯在这件事上担当了一个非常关键的角色。
“咦,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你真的喜欢上我了?”
徐霖的话将杨木从偶一失神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我吗,愿意尝试一下,反正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得吗,英雄救美,然后美人爱上英雄。”
“好好好,我服了,我的大英雄,请继续你的见义勇为大业吧,小女子我饿了。”
杨木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个外表蠢萌,实际上内在很细腻的丫头,总算不刨根问底了。
两个人离开这场偏僻的小院之后,杨木按照昨天被花姐带到这里的路线,朝相反方向走,三转两转,便离开这片社区,回到昨天遇到花姐的地方。
“行啊你,要是换做我的话,恐怕不知道要转多长时间才能回到这里,这一路上有你,无论走到哪里都不怕了!”
徐霖的心情越来越好,脚步也轻盈了许多,唯独腹中饥火难耐。
“那你还不肯做我的女朋友。”
杨木没好气地嘟哝道。
“喂,你听说过哪位男生让自己的女朋友饿着肚子啊。”
徐霖拍拍平坦的腹部,扬起显得有些憔悴的脸说道。
“那咱可说好了,我请你吃饱肚子,你做我的女朋友。”
杨木立刻双眼放光地看着徐霖。
“喂喂喂,你这家伙别乘人之危啊……呃那好吧,你先让我吃饱肚子,然后我……我可以考虑!”
“一言为定!”
因为羯阳镇是通往秦州的重要交通枢纽之一,很多铁路和公路交通线在这里交叉,虽然羯阳镇很小,却也因此而很繁华。
杨木带着徐霖,很容易找到一处小吃一条街,挑选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包子铺,点了十余屉包子,一人一碗粥。
“我说,从羯阳镇上车,用不上四个小时就能抵达秦州,你不用带上这么多吃的吧。”
徐霖看直眼了,这么多包子,什么时候才能吃得完?
“你一屉,当然了如果你吃得完,还可以分给你一屉,剩下的都是我一顿吃的。”
杨木将摞起快赶上一人高的笼屉最顶层的一屉包子拿下放到徐霖的近前,催徐霖赶紧趁热吃。
“你说什么……你……你一个人吃十多屉……包子?”
哪怕徐霖平时伶牙俐齿,现在也有点儿结巴了。
“哈哈……哥们几个都快看呀,那傻*逼说他能吃完十多屉包子,八成是吹牛吧,就算他吃得完,那也是饭桶!”
从邻桌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一位染着一头黄毛的大男孩,十七八岁的样子,指着杨木一边笑还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