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不够高,仰着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男人流血的额头,视线凝固了几秒。
扯着唇,笑了一声。
然后她转过身,一把拽过还发懵的温暮语的衣领,直接左右开弓给了她两巴掌!
扇完人,她甩了甩有点发麻的手,冲身后跟来的保镖道:“把这里你们能看到的所有东西,通通给我砸了!”
少女高傲的扬起下巴,冷着脸,一字一顿的命令:“一件,都不许剩。”
训练有素的保镖立刻动起了手,瞬间,就听满屋子噼里啪啦的大响。
满屋狼藉中,容司景看着时溪的背影,眼神格外的深。
突如其来的变故,付慎还算沉得住气,但脸色也面临崩盘,眼睛盯着女孩儿:“不知道小姑娘你姓什么?”
时溪看着他,冷笑了一声。
她声音不轻不重,让人无法忽视:“女儿你认不认我不管,但是谁给你的狗胆动我男人?”
她的语气,理所当然到直白。
付慎眉头拧着,他回国不久,还真不知道嚣张成这样的女孩儿是什么身份。
温暮语呼吸一窒,下意识伸手去拉时溪。
“够了……”她急促道:“时溪,这件事跟你无关!”
看着手臂上出现的那只手,时溪勾了勾唇,隐忍着的怒气终于爆发。
她转过头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像是生生从喉骨里敲出来:“你他妈给我闭嘴!”
即使再怎么明目张胆的讨厌她,时溪也从未用这种厌恶到极点的表情和语气跟她说过话。
温暮语一怔,第一次被她吓住了。
“他为了你挨打,你倒是有出息得很,在时家有能耐跟我耍横,到了这儿屁都不敢放一个,给我识相点,从现在开始别让我再看到你。”
温暮语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她看向容司景,欲言又止。
一眼不眨的看着保镖们把这里砸干净,时溪转过身,拉过男人的手腕就往外走。
容司景也没反抗,眸子定定的落在她身上,就这么任由她拉着走了。
坐到车上,时溪吩咐司机,语气急促:“去附近的医院,快一点。”
“不用。”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平淡,比起她,他的态度倒显得有点无所谓:“前面就有个药房。”
车在药房前停下,司机买来纱布和消毒的药。
时溪立刻拿过来,手忙脚乱给他做应急处理。
剥开碎发,伤口挺深的,时溪只看了一眼就屏住了呼吸,瓷白的牙齿咬住嘴唇,眼眶一下子红了。
容司景就这么沉默着看着她哭,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儿,女孩儿的眼泪实在停不下来,他才开口,静静地问:“受伤的是我,你哭什么?”
刚刚还气势汹汹恨不得为了他把房顶掀了的人此时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嗓音沙沙的:“我心疼你啊……”
她说,我心疼你啊。
这么的,理所当然。
容司景看着她,道:“时溪。”
“嗯?”
“抬起头。”
时溪一愣,红着眼,抬头:“干什……”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封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