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叹息,眉间微染郁色无奈道:
“随她去吧,有些东西不是她想要就能争来的。我若不上心,她再努力也是没法子。”
顾书辞沉静的面色微动,不确定地问道:
“你真的甘心?”
“大周若繁荣,谁在那个位置上都无所谓,我也不想操那个心。闲来能与好友骑马喝酒有什么不好,何必争着为这天下操碎心?”
**宇的话让顾书辞难得一笑,功名利禄能简单得来,当来之不拒。若需太大的代价来换取,又有什么意思。他们两,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一个明眉温润,一个沉静寡语。能相互引为知己,皆因他们同有随意而安的豁达。
易晴空一路**似的回去,易晚照坐在院子里看书,身上裹的厚实,脚边还放着一盆烧得火红碳火。他见易晴空与七分相似的脸大冬天的冒着细汗,半扎的男式丸子头有些凌乱,衣服也脏了**。易晚照奇怪,易晴空平日最是干净整洁的人,每次狼狈不堪不是因为闯祸就是打架,他都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怎么老是喜欢惹事,不安分呐。
“晴空,你又打架了?”
易晚照精神好,他看着她,有些嫌弃的表情。
什么叫又啊?他难道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易晴空最是明理讲理,公正不阿的人。本来她想与他拌嘴,可看到他又拿起的书本便不忍打扰他,这是一个求知欲多强的好孩子啊。
“**,只是摔了一跤,二哥你当我是什么人啊。好歹人家也是个女孩子,哪能随随便便干那种事,多野蛮啊。二哥你看书,我上厨房给你做个新吃食。”
易晴空**似的进了厨房,易晚照看着她猴急的模样失笑。
易晴空进了厨房,易云萍已将锅里的水烧得滚烫。易晴空放下菜篮子,手提菜刀,一手提鸡,刀起鸡落,一刀便将一只大活鸡给杀死。易云萍在一旁看着易晴空,只觉得易晴空浑身散发着狠劲,杀生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易云萍打来滚水,烫好鸡,处理干净。易晴空吩咐易云萍到灶下看火。她将洗净的鸡躲成块,切了姜片,备好陈皮等大料。准备妥当后,先起锅下了一勺油,烧热后将姜片和大料放入锅中翻炒至黄,随后再倒入剁好的鸡块,翻炒到金黄,加入适量的水小火慢炖。
易云萍在灶下闻到香味,只觉得肚子咕噜咕噜地乱叫。她家小妹不爱下厨,但偶尔做一次,手艺却好的不得了,比那酒楼的大厨也不差。
锅里炖了鸡汤,易晴空又搬来石磨,将一早泡好的米放入石磨中磨。易云萍见易晴空一人不好操作,便加了些柴就来帮忙。她见易晴空将好好的米磨的粉碎,不经好奇的问道:
“晴空,你这又是做什么新奇的吃食?怎么把好好的米都给撵碎了,还怎么吃啊。”
作为现代人,优势总归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就比如说,她吃过见过的许多东西,这些古代人是**见过的。
“我今天做的这个叫卷粉,可凉拌,可烫吃。可好吃了。”
“可是我们整天在一起,我都**见过。你可别说你在书上看到的,这书上看到的你又**吃过怎么知道好不好吃?”
糟糕,易云萍这小姑娘怎么变机灵了?说太多,差点圆不了谎。
“这个还真不是在书上看到的。昨天我去买菜经过酒楼我就看到有人在吃这个,看着很好吃我便悄悄溜进他们后厨看了一下,还有好几个伙计在忙活着做呢。我见好多食客都再吃这个,想来肯定是好吃的。”
听到易晴空这翻有模有样的话,易云萍还是一脸不信的模样。不过她家晴空是个文能读书识字,武能凭已经之力打倒一个壮小伙的人,会做些吃食有有什么不可信呢?
二人合作,很快将泡好的米磨成浆,米浆成乳白色,像牛奶一般,透着浓郁的大米香气。易晴空将顿好的鸡汤盛到一个炖锅中,将炖锅放入灶前达起的小灶上继续小火慢炖。空出来了大锅,易晴空取来蒸盘,将米浆倒入蒸盘中,摊开铺均匀,放入锅中大火蒸煮。易晴空数着时间,大约五分钟后便揭开了锅盖,蒸盘上的米浆变成了白嫩的卷粉。接着她洗了几根大葱,切成小段做调料。又将蒸好的卷粉取出,切成小断放入碗中,撒入葱段和适量的盐,取适量的鸡汤浇入碗中,清香浓郁的鸡汤卷粉便做成了。易晴空偿了一小口,真特么的香啊!久违的味道,可惜**辣椒和味精。
易晴空盛了一大碗给易晚照端去,他放下书本,半合地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食物,很是诱人。如今,他早已不在好奇易晴空怎会做出这样那样的新奇食物了,对于她,无论做出什么事他都不觉得意外。
看着易晴空盯着自己,眼里透着期待。易晚照偿了一小口,只觉鸡汤香而不腻,大葱的味道溢满口齿,白嫩的卷粉十分软,入口后轻爵便可下咽。谈不上什么山珍海味,却也是香软可口,越吃越香。
易晚照最近胃口都不是很好,看着他将一大碗卷粉全都吃下,易晴空心里别提多高兴自豪了。不是常说人是铁饭是钢吗?不好好吃饭身体怎么会好?
晚上睡觉前,易晴空翻了钱袋,看着那越来越小的钱袋子,易晴空又开始范愁。要在短时间内赚到钱那是不可能的事,可是**钱总不能让大家饿着肚子吧。易云萍在一旁催促着她睡觉,直接就吹灭了油灯。
半夜,她被易晚照剧烈的咳嗽声吵醒。她披起外衣下床,轻轻地到易晚照的屋里去看。她打开了易晚照的房间门,点燃了油灯,只见他无力地躺在床上,闭着眼,面容憔悴不堪。这一刻,她开始怀疑自己如此强留着他到底对不对,也许,放弃了对他来说反倒是解脱。这样的念头在她心里一闪而过,她摇摇头,对自己说不。不可以有这样的念头,谁都有求生欲,不能因为看着心疼就替别人做选择。
药还是要继续让他服的,直到他油尽灯枯的那一天,这样谁都**遗憾了,也能给二叔和大哥一个交代,她真的是已经尽力了。可是,这笔药钱该怎么筹?她皱眉思索着,易晚照又闭着眼睛咳起来。易晴空慌忙给他倒了一杯水,扶着他喝下。整个过程,易晚照都是浑浑噩噩的,喝了点水,他似乎好受一些,额间紧触的眉也松了许多。
她认真的观察着易晚照,还未完全长开却也不难看出他英俊的底子。他们这对孪生兄妹真的很像,若是穿着一样,外人都难分谁是晚照谁是晴空。只有熟悉的人才区分得出,晚照骨骼壮大,浓眉眼略小,五官更刚硬些。而晴空虽英气逼人,到底骨骼小,眉眼间生得柔和。
她突然想到,早上的时候,自己摔了一跤,给他递篮子的那位小帅哥还叫她小兄弟来着。再细想,她自打来京城后一直都是穿几套男装,出去也**人认出她是女孩子。既然这样,那为何自己不可以冒充易晚照去考试拿奖金呢?她不相信自己一个读过上下五千*历史,受过九*义务教育,外加三***似的高中,还有四*高等教育的人考不过一群小小屁孩。即使自己诗文不如他们,玛德,大不了宋代以后的诗文尽情的借用。若谈军事理论政治这些她可是专业的,毕竟当过兵,干过国家人民警察多少也算是实践过吧。
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想到自己早晚要找楚良房报仇,玛德大不了以后易晚照走了以后自己就扮成他读书考科举,不然她一介布衣如何与朝廷命官相斗?再说回来,自己*纪大了,家人肯定会逼着自己嫁人的。可是,这个封建社会可是男子三妻四妾纯属正常的*代,她肯定是接受不了的,所以不嫁人的这个想法在心里可是生了根发了芽,这不正好有借口光明正大嫁不了吗?
最终,易晴空还是趁易晚照熟睡悄悄地打开了他的衣柜,偷偷拿走放在匣子内的文书。他看了易晚照一眼,轻轻地为他关了房门,蹑手蹑脚地回了床上。
她不求以后能替易家光宗耀祖,只求眼前能得那三百两银子,第一名她是一定要得的。当然,若是有奇迹发生,易晚照突然好起来,她也一定会奉还易晚照的文书。不然的话,楚良房就让她来收拾!她也想过,此事若被揭穿,易家将*劫不复。她一定得好好计划,**不能轻易让人揭穿了。说实话,他们兄妹二人长的如此相像,若如她扮成男子就是他们老家的人也断定认不出来。至于性格不像,小孩长大了多少性格会有所改变。至于文章字迹,这更好说,文章风格总会因成长阅历有所改变,而字迹她本来从小就临摹易晚照的字,而且如今易晚照的字不成型,哪怕有所变也说得通。至于其它,自己多注意些应该没事。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可是这是她目前为止所能想到解决问题的最直接有效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