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记得。”白子渊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出声。
“好久没吃过这家茶楼的点心,不知道还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味道?”白水心正说着,店小二便端着几笼点心走了上来。
春熙利落的接过店小二手中的点心,依次摆放开。又对店小二吩咐了几句,这才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块酥软的绿豆糕放入白水心面前的碗碟里。“小姐,快试一试。这家茶楼开了几十年都未曾倒闭,可见这里的糕点味道不一样。所以呀,这味道还是同以前一样才能留住人心嘛!”
白水心用竹筷夹起绿豆糕送入口中,慢慢的等它融化在口中,再一口吞咽而下。她点头笑道,“嗯。不错,还是儿时的味道。春熙也快尝一尝,连续赶了几日的路,你该饿坏了吧!”
“小姐你当我是饿死鬼投胎啊!”春熙也夹起一块绿豆糕放入口中,慢慢吞咽而下,“不过,小姐。我们如此急忙忙的赶回圣沄,还未向老爷和夫人通报一声呢。不如,我先一步回府通报一声?”
“不急。等你吃饱了,再回府通报。”白水心朝春熙的碟子中夹了块芋头糕,又知道白子渊不爱吃甜食,便又特意向经过的店小二吩咐了几句。不多时,几盘没什么甜味的桃仁酥及粉类被端了上来。
白子渊提起筷子简单的吃了几口食物,便放下了筷子,笑眯眯的看着白水心及春熙满足的吃相,就觉得饱了不少。
耳边不时传来临近几桌人的谈话声……
“听说白家大小姐嫁给三皇子不久,三皇子便纳了好几房妾室,气的白家大小姐闹了好几日。可如今那几房妾室不是还好好的呆在痕王府吗?”
“白家不过财富多点,在朝中又没什么人气。三皇子能取他家小姐为侧妃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
“听说白家大小姐凶悍得很,心眼小得给针眼似的,又没什么大脑。嫁给三皇子五年了,不仅不受宠,还无所出。你说可怜不可怜。听说后面进去的好些妾室都怀有身孕了。”
“如此说来这白家大小姐还真够可怜的……”
“可怜?她是自找的。哪个男人不寻花问柳,不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当今皇子。她却醋意十足,***涉皇子纳妾之事,是我都受不了,更何况是皇子。我看这白家大小姐离被休之日不远了?”
“咦?我可听闻白家只有一位小姐,这白家大小姐莫非就是传闻中白孟浩最宠爱的女儿?”
“兄台,你是刚来圣沄不久吧?白家最受宠的小姐,也就是白孟浩唯一的女儿多年前就不呆在圣沄了。如今这些个白家小姐,不过是白孟浩远亲之女。”
“哦?这样说来白家的实力不容小看啊!一个远亲之女,三皇子都愿意许她侧妃之位。五年来无所出,更是恶名远扬,却依旧能在王府呆下去,你说白家到底有何实力?”
几位闲聊之人纷纷噤声不语,似在认真思考,又似在回避什么。
“听说,今日风乐楼有好戏看。三皇子今日约了风乐楼的花魁饮酒取乐,你说白家大小姐白梦知道了会怎么样?”有个刚进茶楼的人吆喝道。
“当然是一场好戏,可不容错过。走,今日去风乐楼饮花酒,我请!”不知道是谁如此财大气粗的道。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将白家的小姐当做笑柄,白水心咽下口的糕点忽然失去了滋味,抬眼看了眼窗外人来人往,“三哥,白家何时在众人口中多了如此多话题?”
白子渊摇了摇头,伸手抓住白水心的手,认真的道,“心心,你不会是想要管这等闲事吧?”
“我才没那份闲心!我只是听不过别人一口一个白家大小姐,有辱门风,你知道吗?”白水心扫开白子渊的手,漫不经心的道。
“小姐说得对,这种话连我都听得不舒服,莫说是小姐了。若是众人一口一个白家少爷,三少爷作何感受?以恶传恶,别人还都以为白家小姐都那副德行呢?这不是辱没我家小姐的名声吗?”春熙愤恨的道。
白子渊忽然笑出了声,道,“以心心这么出色的女子,何人都不配。又何须做给世人看?或许这些都是爹爹的别有用心呢?”
“你是说老爷故意……”春熙看了看白水心,如此貌若天仙的人,那个男人看了不动心,老爷这招可谓深谋远虑啊!
白水心也笑了笑,刚刚的不愉快一扫而空,起身对着春熙道,“我吃饱了!春熙,你快一步回府通报一声,我同三哥随后就到。”
她就是她,不需要做任何的掩饰或者修饰,竟然上天将她重生与这个世界,必定想要她活出精彩,又何必束手畏尾?
况且,这幅皮相是上天给的,她为何要遮遮掩掩的生活于世?
如今的她,只要她不愿意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替她做任何决定!
不过,爹别样心思,她倒是真心感谢的!只不过有些适得其反了。
白子渊看着眼前的白水心,自信且镇定自若,宛若临世的女皇,那样绝对的气场,不是任何人都有的。心里升起一股自豪感,他起身与她并肩下了楼。
春熙早已先一步下了楼,翻身上马朝白家奔驰而去。
店子里的客人顿时噤声,痴呆着看着一对玉人并肩而去,心里都在猜测这是谁家的公子及小姐。
之所以没有误以为这是一对情侣,是因为这一对玉人有一张三分相似的容貌。男的俊美中自带风流,女的美得自然天成,眼神中的那份自信与宁静是不能被取代的醒目。
二人牵着各自的骏马,漫步与街头闹市之中,对于别人停步驻留观看,二人皆一笑置之,自顾自的说笑。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二人终于来到了白府所在的街道。只见白府门口早已聚满了人,为首的便是他们日思夜想的父母。
十一年未见,白孟浩年轻依旧,但青丝间却见丝丝银色。白水心不免有些心疼,几步上前便投入了他的怀中,亲热的呼了声,“爹爹!娘!”
“心儿。”白孟浩声音里有一丝哽咽闪过,什么也不多说,抱紧怀中思念已久的爱女。
君兰也从身后抱住了白水心,一双眸子早已含满泪珠子,一串串犹如珍珠般滑落面颊。
或者女儿家的感情永远都比男儿家来得直接,白子渊只是站在一旁,轻声唤了声,“爹,娘。我和心心回来了!”声音虽轻,但却饱含了无法言语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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