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元宵,这个年也算是过完了。年味也渐渐的消了,大家都开始过上与平常无异的日子,可似乎不是人人都是如此,有某些人心中犹如烈火烧着一般的煎熬。
这某些人也不是别人,便是那二姨娘窦映红。原因无他,只因为这当家的权利依旧在云妍欣手中,她一点都没有交还的意思,这让二姨娘怎么能安的下来呢?
二姨娘不安,云凌却开心的很,他让云妍欣打理过年的事情可不仅仅是让云妍欣学习如何持家,而是希望云妍欣能将这当家之权接在手中。本来他还担忧宝贝女儿会来交还权利,可年过了这么久,女儿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如同过年一样的打理家中的事物,他也便放下了心来。
等管事妈妈回完事情离开之后,砚冰打了水给云妍欣净手,又摆了饭,见自家姑娘清瘦的脸庞,便忍不住的问道:“姑娘,这年夜过完了,你怎么还不把权利交交,自己也好歇歇,这些个日子,姑娘都瘦了好大的一圈了。”
李嬷嬷正在指挥丫鬟给云妍欣摆饭,一见砚冰这么问,顿时瞪起了眼珠子,冷声道:“砚冰丫头,你懂什么。二姨娘什么人,我们姑娘什么人,这云府什么地方。这姑娘大了,当家有什么不对。难道你们想听外人说我们云府没个规矩,嫡女没有权利,姨娘当家。”
被李嬷嬷一唬,砚冰缩缩脖子,怯怯的道:“可姑娘毕竟是要出阁的,家里没有个主母,这姨娘还是要当家的。”
李嬷嬷上前给了砚冰一个爆栗子:“你这丫头,跟着姑娘这么久了,怎么就没点稳重样子,嬷嬷我平日里的苦心是不是都白费了。你说的是不错,姑娘迟早要出阁的,可你知道这云府的名声一旦坏了,你家姑娘还有人敢上门提亲么?就算有,也是那些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你忍心姑娘受苦么?”
“嬷嬷,没有这么严重吧?”砚冰现在想想才觉得自己刚才说的事情会引起多么可怕的后果,这样的话,她不是心疼姑娘,而是在害姑娘。
李嬷嬷瞥了砚冰一眼,哼哼道:“可不是。”
妍欣见砚冰吓的够呛,急忙出声缓和气氛:“砚冰啊,你以后可要跟着嬷嬷好好学习,今天姑娘我也直白一点的告诉你,你虽然是与我一起长大,是我心腹,我既然要管这个家,那么就是要将你往重要的位子上培养,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将孙嬷嬷的女儿嫁给杜掌柜的儿子么?”
妍欣见砚冰摇头,便耐心的为她解释道:“孙嬷嬷是我的奶嬷嬷,虽然一直冷着她,可孙姐姐与你一样,是同我一起长大的,待我就跟亲妹妹一样,而这杜掌柜正好又管着父亲给我绢坊,我一个姑娘家,自然是难顾外面的事情,我必须找个可靠的人来替我打理,而爹爹看中杜掌柜的儿子,那么姑娘我便将孙姐姐许给杜家大爷,这算是将杜掌柜一家拉成可靠之人,以后绢坊的事情,只要问题不大,姑娘我便无需操心,你可明白?”
砚冰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可云妍欣话还未完,便继续道:“你现在年纪也大了,到了出嫁的年纪,姑娘我自然会想重用你,将你嫁给一个我需要的人。但这也是要听听你的意思的,如果你不愿意,姑娘我也不会勉强你。”
“姑娘,奴婢的婚事任凭姑娘做主,奴婢也相信姑娘绝对不会亏待奴婢,只要用得着奴婢,奴婢一定为姑娘鞠躬尽瘁。”砚冰见妍欣看着自己,急忙表明心意。
可她这一番话却把妍欣逗乐了:“丫头,没有这么严重。”
也不知二姨娘好运还是云妍欣当家的时候不到,远在京城的杜家竟派人来说是杜老太太想念表姑娘,要接表姑娘去京城住一段时间。
云凌自然是不舍得云妍欣的,可那毕竟是她的外祖母,自己也不好说不可以,只是说要问问云妍欣的意思。
待云凌告知云妍欣此事之后,云妍欣便立即与李嬷嬷商量了开来:“嬷嬷,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如果我不去,便是抚了外祖母的好意,如果我去,这管家的权利肯定又回到二姨娘的手中,真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李嬷嬷毕竟是老人,见识比云妍欣来的通透:“姑娘也无须为难,这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可还有一句,便是舍鱼而取熊掌焉。要问哪个是鱼,哪个是熊掌?在嬷嬷我看来,你这外祖母家是熊掌,而这管家权利是鱼,因舍鱼而取熊掌。”
“嬷嬷这意思,我不明白,为什么不是外祖母家是鱼,而管家权利是熊掌呢?”云妍欣迷茫的看着李嬷嬷。
“姑娘以后出阁能不能在婆家站住脚,这不仅仅需要能力,还需要娘家的能力,现在姑娘的母亲已经故去,在这云府也只有老爷与大爷能够依靠,可嬷嬷说个不好听的,大爷现在远在外面,等他回来继承家财,怕是黄花菜也已经凉透了。而老爷以后年纪大了,也是要走的,姑娘以后可依靠着谁?”
“嬷嬷的意思,我明白了,现在弟弟不在,我自然是要与弟弟做一番打算,也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在这里家里我虽然没有了生母的庇佑,却还有外祖母家的实力存在,如果我将与外祖母家的关系处理好,如果有外人要是加害与我们姐弟两人,也要想想后果才是。”
“姑娘想明白了便好。”李嬷嬷看妍欣的眼神里透着欣喜,这大姑娘聪明的让她欣慰。
云妍欣点点头,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人去找云凌,并将自己的意思大致的说了一下,无非是外祖母千里迢迢派人来接,自己要是不去就是抚了外祖母的面子,会让父亲不好做等等。反正那意思就是说去京城是一件不得不行的事情。
云凌见云妍欣说的有道理,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答应让她去,只是好不容易让这女儿接了权,现在又回到原点,他有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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