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丈夫不老实干活,还往家中带回来个年轻女子,关键是那女子好似身上有伤一直昏睡不醒,小鸭姑看了心中委实不痛快,可听完赵铁树的话,脸上当时便乐开了花。索性闭了家门,两人围着儿子笑了又笑,越看越觉得自家儿子是那有福之人,谁知稍不留神二愣子就溜出了家门,将得了媳妇之事搅得满村皆知。
不过这也不碍事,毕竟儿子娶亲时早晚都要通知村里的乡亲们,小鸭姑见村里人纷纷上门一探究竟,也不恼怒,反将此事作成板上钉钉之事,喜滋滋的盘算着要找算命先生算黄道吉日,又要置办酒菜之类。
“哼,你看今儿老四家的那模样,之前老说咱二愣子是呆子,呆子怎么了,还不是照样找了个那么俊的媳妇,他家生的倒好,俩眼珠都快凑一块去了,哪比得上我家愣,“小鸭姑说起此事,完全一副解气的模样。
赵铁树坐在一旁不应声,儿子亲事有了着落他自然也高兴,可他思来想去,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老婆子,你说万一人家姑娘的亲人找来的可咋办?”赵铁树沉思许久,终于忍不住打断小鸭姑的话,试探着问道。
“哪能呢,这姑娘看面相就不是咱们村的人,要是真能找到我们家来,除非他们长了千里眼顺风耳,再说这一两天内也不可能找到这里。而且这丫头白头细面的,就不像咱们乡下人,你说好端端的城里人怎么可能跑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小鸭姑一番话倒也将自己说懵了,心想万一这姑娘真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被人家找到这里,自己岂不吃不了兜着走。
“嗯,我看也不像是咱们乡下人,可她若是城里人,身上怎么会有那么重的伤,那伤一看就是被人打的,我看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赵铁树也仔细分析一通,“万一她是青楼里赶出来的……”
“呸呸呸,我儿子怎么能娶那种没羞耻的女人,“小鸭姑往地上啐了一口,没好气的喝住赵铁树,“本来你那傻儿子能找到媳妇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谁让你在这里瞎掰扯,我告诉你,你们老赵家要是真在你这里绝了后,可跟我没半点关系。”
外间赵铁树同小鸭姑你一眼我一语,被里屋床上躺着的秦梦遥听了个正着。
秦梦遥身上重又裂开的伤口疼得厉害,她咬牙悄悄翻个身趴在床上,伸手不知碰到什么东西,粘在手上黏糊糊的,令她一阵反胃。房中乌漆麻黑一片,隐约透出一股霉味,秦梦遥睁眼瞎一般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厢正商量着给那傻小子办婚事,听得秦梦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好大呼倒霉。
她一大早趁着那户人家没醒,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谁知身体实在太弱,不消一会便晕倒在地。自从实验室离心机事故后,一切都变得甚是怪异,先是莫名其妙嫁给个书生扮相的古人,后来又出现在所古旧的宅子中,还有一位貌似朴实的中年女子。
头天昏迷中,她隐约似听到卖些银两的话语,迷蒙中脑海浮现出电视剧中被拐卖女子的悲惨下场,潜意识中始终强迫自己逃离此处,于是半夜醒来后,便决计待众人熟睡之机偷偷离开。只是守夜的那妇人直到天快放亮时才勉强睡去,秦梦遥强撑着吃痛的身子,身上只披了一件罩衣,蹑手蹑脚逃出门去,本以为终于逃脱,可哪成想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再度醒来时,已躺在这漆黑一片之中,听着外间传来的话语,说来说去,竟是要将秦梦遥许配给这户人家的傻小子,秦梦遥彻底绝望了,怎么自己偏就跟成亲杠上了!
“咦,不对,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总说什么成亲做媒之类的话,“秦梦遥越听越觉不对劲,好像说话之人同自己完全不同时代一般,那些在现代社会口语中早已废弃不用的名词一个接一个的蹦入秦梦遥耳中,那种感觉仿佛,恍如隔世。
秦梦遥努力想听清外间那二人的话语,可大脑却越来越沉,渐渐再度陷入昏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