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茗萱在屏风后换了自己的衣裳,听了他的话,只是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你以为,我这样活着,还像是人吗?你的皇帝主子说了,我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而已!”
她边说边泰然坐下,取了筷子便吃了起来,丝毫也不觉得难以下咽……
叶天心痛愧疚地握住她的手腕,“茗萱,别太勉强自己……”
“从你决定隐瞒真-相的那一刻起,就应该知道,我会有今天的惨况!这会儿,又何必来猫哭耗子!”
慕容茗萱笑了笑,眼泪一颗颗滴落碗中,“你先让我吃完了再诊脉,昏睡了这么久,我真的饿了……”
叶天望着那不断滴进碗里的晶莹,怔怔地松了手,良久也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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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初刻,乾元殿。
叶天过来复命时,南宫澈仍在阅看奏本,白若离则在一旁侍候笔墨……
他抬眼见到叶天,微微笑了笑,搁下笔,命小明子赐了坐,似漫不经心地问着,“她怎样了?”
叶天喜怒尽敛,静静回道,“伤得很重,臣已命太医院配制伤药,此外,娘娘素有……”
“叶天!”
南宫澈骤然打断他,冷漠道,“往后直呼她名讳,不必尊称!什么娘娘,她不过是朕养的一条狗而已!”
“臣遵命……”
叶天起身叩首,却又恭然道,“只是臣有一言,不得不进谏。皇上对周朝皇室是否杀戮过重了!如今天下初定,自是百废待举,然最关键的还是人心的向背!
所谓,君犹舟,民犹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此时,苍生百姓都在仰望皇上,或许皇上一念之差,便会担上暴君的恶名,种下祸根后患,失掉人心!”
白若离闻言,不屑地哼了哼,“军师是在替那些周朝余孽说话吗?枉军师号称国中第一谋士,竟不知‘治乱需用重典’的道理!”
“放肆!我与皇上说话,岂容你这妖人在旁插嘴!”叶天毫不客气地喝斥。
白若离气得面红耳赤,忍不住望着南宫澈,顿足道,“皇上,他竟然当着你的面骂若离是妖人!你难道也不为若离做主吗?”
南宫澈唇边却露出了一抹笑,清寒而莫测,淡淡扫了一眼身旁的白若离,“你也确实应该学会尊重军师!朕与军师形同手足,朕能得天下,全依仗着军师出谋划策!你对军师出言不逊,便是对朕不敬!”
这番话分量极重!
别说白若离惊了一惊,就连叶天也全身为之一颤,忙叩下了头去,“臣惶恐!皇上起兵是为挽江山于败亡,拯万民于水火!得天下是顺民心,应天意,一切全凭着皇上自身才德,臣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