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抬头朝主仆俩看了一眼,回道,“三爷,是这样的,刚刚出去的那位姑娘说她点的酒菜算在您的头上。”
“……”晏鸿煊冷硬的唇角狠狠一抽。
“可恶!”反应过来当了冤大头,程维忍不住低骂道。那女人胆子太大了,连他们王爷的便宜都敢占!
而正在这时,竹帘外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三爷可是在里面?”
闻言,晏鸿煊朝程维递去一眼,程维赶紧过去替对方掀开竹帘,看着外面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男子,他略带恭敬的行礼,“小的见过侯爷。”
男子朝他微微颔首,随即走进屋,朝软垫上的晏鸿煊笑道,“三爷真是好雅兴,一个人也能在此饮酒作乐。”
看了一眼桌面,他性感的红唇勾勒出妖美的弧度,继续笑道,“一年不见,没想到三爷竟有如此牙口。”
“……”晏鸿煊何止脸黑,头顶都快喷青烟了。那个猪一样能吃的女人,逮着她他一定捏死她!
“侯爷,这些不是我们爷用过的。”见自家王爷脸色不好,程维赶紧解释,并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塞给店小二,低声催促道,“动作麻利点,赶紧把东西收拾了,再上几样好菜和几壶好酒。”
“是是。”小二拿着沉甸甸的银子赶紧笑呵呵退下了。
很快,包房的矮桌上重新摆上了酒菜,程维将小二驱赶了出去,而他自己也站在了门外防止有人前来打扰里面的两位爷。
从酒楼离开,楚雨凉没有直接回楚家,而是去了胭脂铺买了一些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准备好好在家装修自己的‘门面’。
其实她所霸占的这具身子长得很标致,尽管有些营养不良,可也是个美人胚子。只不过她穿越过来把失眠的毛病都一起带来了,这半个多月的日子,原本秀丽的脸庞因为失眠多梦的原因,不仅长出了黑眼圈,就连肤质都变得有些蜡黄,二十岁不到的闺中小姐长得跟个黄脸婆似的,今早打水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而就在她挑选着一盒胭脂的时候,突然进来三名男子。其中一名男子体健腰圆,穿着锦袍,看起来富态十足,而另外两名男子腰间配着大刀,胸前的官服上写着个‘衙’字,其身份一目了然。
一进胭脂铺,该男人就指着楚雨凉对两名衙役咬牙切齿的说道,“官爷,就是她!”
楚雨凉回头,就见俩衙役朝她走来,二话不说一人架起她一条胳膊就往铺子外走,嘴里严肃的说着,“走,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楚雨凉有些懵。
直到被俩衙役拖出胭脂铺,她这才回过神,猛得使劲将两名衙役给甩开了。
“两位官爷,你们可得小心些,这女人有武功,可别让她把你们伤到了。”那富态的男人突然上前紧张的拉住两名衙役。
“大胆!连我们都敢伤?”两名衙役从刀鞘里抽出大刀,神色严厉的瞪向楚雨凉,从楚雨凉刚才挣脱的劲儿,他们对富态男人的话深信不疑。
“请问两位官爷,你们这是要做何?”看着三人的举动,楚雨凉冷着脸问道。从贤王府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问过程维了,据说贤王已经找过皇上,而皇上也相信她是清白的,还答应撤了对她的诉状。
那么这两个衙役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强盗!”听到她提问,那名富态男人突然恶狠狠的指着楚雨凉骂了起来,“青天白日你到我铺子里为非作歹,不但打伤了我的伙子,还抢了我近两百两银子,我要你赶紧把银子归还我!”
“……”楚雨凉瞪大眼,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一脸的震惊,“你说我抢了你银子?你谁啊?”
“我乃‘祥来米铺’的掌柜。你这恶女,****行凶盗窃,今日我一定要状告到衙门将你重罚!”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看热闹,楚雨凉又无奈又气恨。
走夜路撞鬼那是运气不好,青天白日她都能遇到这种奇葩事,她这运气是有多衰?这年头,是不是流行诬陷?被韩娇诬陷她认了,谁让她命不好,穿越到这具身子里做了韩娇的继女,可是被一个不曾谋面的人诬陷,这还有天理吗?
“说我抢了你的银子,你有什么证据?”她冷着脸目光带恨的盯着自称‘祥来米铺’掌柜的男人。
“你包袱里就是证据!”富态男人手指着她肩上沉甸甸的包袱,脸上的恨意似乎比她还多,甚至还大声嚷嚷,把更多的人吸引了过来,“乡亲们,在下姓魏,是祥来米铺的掌柜,这女子今日到我米铺打伤了我的伙计,还把我铺子里一百多两现银劫走了,现在人赃俱获,魏某想请各位乡亲做个见证,可千万不要让这可恶的女子给跑了。”
闻言,四周顿时一片议论声,对着楚雨凉无不是指指点点,两名衙役也手持刀柄神色严厉的提防着她。
被诬陷成这样,楚雨凉气不打一处来,才经历过被全城通缉,现在又被人围堵,这换谁来都受不了。冷眼盯着富态男子,她也不打算跟他起争执了,直接问道,“姓魏的,你口口声声说我盗了你铺里的银子,那我问你,你不见了多少银子?”
“一百七十两。”姓魏掌柜也没含糊,回答得很果断。
楚雨凉微微眯眼,眸光更冷了几分,“姓魏的,你确定我身上有一百七十两银子?”
闻言,姓魏掌柜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道,“不对,你身上没有一百七十两,你刚刚去了酒楼,我暗中问过酒楼跑堂的,你在酒楼点了七两银子的酒菜,你身上的银子应该是一百六十三两!”
他说得如此精准,这让看热闹的人对他的话更加深信不疑,议论指责的声音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