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宁盯着云舒看了好一会,带着笑意有些恍惚的说道:“娘亲不需要我为她苦恼。”郡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容熙宁再清楚不过了,若是容熙宁前世如今世这般懂事的话,郡王妃想必是不会和容郡王一起被容芜那龌蹉货给害了的。所以,今世,她不会担心郡王妃斗不过谁。
云舒看容熙宁的样子有些晃神,便不敢多言。只是觉得容熙宁的话似乎并没与说完。
“过来,我需要你帮我去探听一些个消息,这些消息只怕难得很,明日午时之前告诉我。”容熙宁在云舒手上写了几个字,低声说。
云舒微微诧异,但是容熙宁做事不需要跟她们解释,故此她也不会多嘴去问。
“云舒。”
云舒蹲下脚步,回过头看向容熙宁:“主子还有吩咐?”
“没了,快去用膳吧。”容熙宁神色平静,只是忽而记起她从宫里刚回来就直接把云舒找过来了,云舒一直候在门口,想必也是没有用膳。
云舒默默地点点头,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容熙宁缓缓的放松自己,整个人都倚在的身后的狐皮软垫子里,脸色却是苍白得可怕。
珊瑚推了门进来,走到容熙宁身边,看到容熙宁的脸色苍白被吓得不轻,伸手触碰了一下容熙宁的额头,却又是滚烫的!珊瑚心惊,对门口喊道:“快去请府医!快!”
珊瑚和云舒平日都是容熙宁身边的贴身侍婢,她的话自然也是足有分量,门口的小丫头一听便是飞一样的跑着去了。
珊瑚也没有慌了神,飞快的去打了盆冷水,用帕子浸湿时候,拧得半干放在容熙宁的头上帮她降温。云舒这会子也顾不上吃饭,和珊瑚一起将容熙宁扶到了床榻之上。又忙不停的给她换帕子。
云舒忧心的看向珊瑚:“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珊瑚皱眉不语,她只觉得今天进宫的事只怕是让主子觉得心力交瘁了。珊瑚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也只是因为容熙宁这些时日来表现的与之前的大不同,所以珊瑚也没有出口跟云舒说什么。
云舒也没察觉得珊瑚的不对,只当是她也不知道。又走到门口张望,还喃喃说道:“府医怎的还没来?”
“来了来了!府医来了!”
先前去请府医的小丫头急吼吼的拖着老府医网主阁过来,云舒赶紧把府医带过来,府医让云舒给牵线。将红绳系在容熙宁手腕处,府医捋着一把胡子,眼神微眯的在诊断病情。
还没等府医诊断出什么来,容郡王就带着郡王妃到了,没一会儿如夫人和另外两个姨娘也都来了,在门口等着。
容郡王和郡王妃都守着不做声,等着府医的诊断。如夫人总是碎嘴的再说什么什么,容郡王虎着脸怒斥:“不得安生!给我闭嘴!”
如夫人被容郡王这么一呵斥,立刻就被吓得一哆嗦,也不敢说话了。两个姨娘看到如夫人的样子也投以嘲讽的目光,如夫人狠狠的瞪过去,两个姨娘这才作罢。
府医这会倒是已经确诊了,毫不客气的使唤珊瑚云舒:“拿纸笔来。”
云舒依言给府医拿了,便问道:“府医,主子如何?”
府医原本是太医院的太医,被永璋帝指派到容郡王王府的。这来说,医术自然是高超的。
“大小姐……”
“咳咳。”珊瑚有些细微的咳嗽了一下,府医不深不浅的看了珊瑚一眼,继续动笔写,话锋一转说道:“大小姐这是受了风寒,思虑过多。吃几服药,好好调养便是。”
府医十分牛气的站了起来,看了云舒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跟我去拿药吧。”
云舒低低的应了一声,就跟着府医出去了。府医刚刚出去,容郡王就和郡王妃进来了。走到容熙宁床前,看着容熙宁一张精致明艳的小脸一句变得苍白无比之时,容郡王不知心疼成什么样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去宫里参加赏花节怎么还病了?”容郡王对着珊瑚问,语气不好,脸色更不好。
珊瑚低着头,跟容郡王比了个手势,容郡王便知道了。郡王妃看着容熙宁很是苍白的小脸,担忧的不得了,恨不得自己亲自留下来照顾她才好。容郡王劝了几句,加上曹嬷嬷也从后院和珊玉一起赶过来了,郡王妃这才放下一颗心走了。
“曹嬷嬷。珊瑚有话想请教您。”珊瑚走到曹嬷嬷身边,有些顾忌的看了正在昏迷的容熙宁一眼,说。
曹嬷嬷点点头:“说。”
“皇后娘娘……可是与郡王妃有交情?”珊瑚的话说的极为小声,她的猜测也就是容熙宁放心不下皇后娘娘的话,这才忧心的病了。
曹嬷嬷一听就知道珊瑚的意思,也没有具体回答,只是说等容熙宁醒了之后亲自告诉容熙宁。珊瑚点点头,有些事就不是做奴才的改知道的东西。
珊玉和曹嬷嬷一直都在后院学规矩,当真是每天每夜的学规矩,不做出去给人看,曹嬷嬷认认真真的教导珊玉,珊玉也是个聪明的料子,也和曹嬷嬷学的稳重些。
“珊瑚,云舒,你们两去休息会。我来看着主子吧。”
已经是半夜了,云舒和珊瑚都没曾休息,珊玉看着姐妹脸上的憔悴,也是心疼的。
云舒摆摆手,目光还是落在了床榻上的容熙宁身上:“让珊瑚去吧。我瞧着主子,若是她醒过来了,你一个人照顾不来。”
话音刚落,容熙宁迷迷糊糊有些动静了。三个人赶忙过去看着,容熙宁幽幽转醒,脸色却还是苍白的可怕。
感觉得到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容熙宁被云舒扶起来,倚在床边:“这是怎么了?”
云舒看见容熙宁还不甚清明的样子,眼眶有点红:“主子这么不爱惜自个儿身子,这是风寒了。思虑过重。”
容熙宁苍白着脸笑了笑,一股子清贵的气质就算是她身在病中也不能抹灭分毫。
“病也好,吩咐下去,三天不见任何人。就连父亲和母亲都不见。”
容熙宁的身底子好,这病,来得快去的也快。但是三天的禁门令却让琉璃水榭之外的人摸不清容熙宁的身子到底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