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与他对视那瞬间,分明见着他眼里厌恶一闪而过,叶铃惜心一颤,不明白他这平白的厌恶从何而来?
“放手。”
“呃…”叶铃惜一头雾水。
莫羽眸子一沉,突然弯腰,将拽在她手里的衣袍夺来,叶铃惜只听‘撕拉’一声,那件煞是衬托他均匀身材的衣袍,便缺了衣角那一块儿。
愣愣的看着被他拿在手中的绿色布块,叶铃惜眨了眨那双大眼,眸里竟是错愕。
随手弃了衣袍,莫羽转身便走,他出门本就出发的晚了,这会又耽搁了一会儿时间,再不走,怕是要迟到了。他虽不在意这些虚礼,却也懂得寄人篱下,岂能太过无礼。
驻愣了半晌,见他又欲离去,叶铃惜这会也顾不得研究他那般所谓何因了,半天未见一粒米下肚,又练了好长一会的马步,她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顾不得颜面问题,紧追着他身后,好不容易追到了他,“等等我。”
也没指望他会搭理她,叶铃惜放缓了步伐,摸了摸鼻子,“你不是府中的人。”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从他那惊为天人的面貌就不难看出他不是等闲之辈。呵呵,只怕是她的那‘六夫之一’了。
“嘿,你要去哪?”
“嗯…,你是来教学的吗?”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还有,你教的是什么?画画?弹琴?还是书法?或者,刺绣?”闻言,某男嘴角一抽,步伐迈的更大了。
“哎,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平日都是这般不爱搭理人,也不喜说话的吗?那你教学时,也不说话吗?”
问了半天,人家硬是连屁都不曾放一个,然叶铃惜却是越挫越勇,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嗨,帅哥,你今年贵庚啊?家中可有婚配?”
猛的前方步伐一顿,叶铃惜忙及时收住了跨出去的脚步,惊魂未定的拍了拍小胸口,嗔怪道:“呼,吓死我了!你这人真是,好端端的,为啥停下来。”
莫羽转过身来,清冷的双眸紧盯着她因走的急了稍显发红的娇容,“你话不少。”
叶铃惜皱了皱鼻子,笑乐了,“你其实是想说我话很多吧,哎呀,说话不用这么含蓄的啦。”
某男闪了闪眸,转身继续往前走,由着她自个儿折腾,过后,无论她再如何括燥,皆一律无视,未再搭理一声。
走了一会儿,叶铃惜突见他停了下来,颇为不解,“怎么停下了?”她还指望着他是去大厅,正合了她的意呢。
淡淡扫了她一眼,“到了。”说罢,自个儿抬步走了进去,见屋内主人还未到,方才松了口气,好在虽被她耽搁了不少时间,却也终是紧赶慢赶,尚未迟到。不过,眸眼闪了闪,他本走路就不慢,方才又是故意加快了步伐的,他有武功底子,且还不弱,一路下来,自然不会有所喘息。但是她一个小女孩,且无一丝功底,竟然能够跟得上他的步伐,且似乎游刃有余,如若不然,期间如何这般恬燥,还不曾停歇。
叶铃惜愣了愣,到了?到哪了?
似乎是回答她的疑问,瑾儿焦急的声音自屋内传来,“小姐,你去哪了?让婢子好生难找。”
闻言,抬眸扫了眼门匾,方知自个儿已然到了大厅,咧嘴笑了笑,对着瑾儿的问话却是不愿实说,“哦,方才去了趟茅厕。”
怀疑的盯着她那不停闪烁的双眸,“小姐,你该不会是又迷路了吧?”不能怪她有此一问,要知道自家小姐可是个实实在在的路痴,要是一会儿没她在身边带路,她自个儿准能迷路。明明在她看来很容易找到的出路,她硬是能在那转悠老半天,直到她看不过去,领着她走出来为止。
叶铃惜大眼一瞪,还未说什么,里屋便传来良辰佑的郎笑,“呵呵,我竟不知,小姐还是个路痴?”眼前白衣一闪,良辰佑那张笑得欠抽的俊脸便出现在眼前。呵呵,如厕?她比我们先走,到这会没有一个时辰,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莫不是她如厕须这般长的时间?
是他!那个痞子男!听闻他的话,狠狠刮了瑾儿一眼,怪她嘴快。瑾儿伸了伸脖子,低下了头,明哲保身,这时候,还是别说话的好。
皱了皱柳眉,“你怎在这?”
摇了摇手中折扇,良辰佑眉宇轻挑,一双桃花眼暗送秋波,愣是惊了叶铃惜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见他性感的薄唇吐出两字,“吃饭。”
“吃饭?”
“嗯哼,怎么,难不成你夫子末忧没告诉你?”斜了一眼里屋抱臂而站的末忧,良辰佑笑得一脸狡猾。
听闻他的话,叶铃惜越发紧了柳眉,“他应该告诉我什么话?”
“将军在此设宴,说是款待我们,怎么小姐不知吗?哦,也对,估计你夫子末忧一时疏忽,忙忘了。”
忙忘了?叶铃惜冷哼一声,越过良辰佑时,低声道:“老奸巨猾。”说罢,疾步走进里屋,既然是爹爹设宴款他们几个,那面瘫男定然也在屋内。
徒留原地的良辰佑,抬手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呵,老奸巨猾,嗯,形容的真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