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梁柱》第四章 斩杀金兵 免费试读
就在队伍前方约么两里远的地方,有一个村庄,隐隐有悲恸的哭喊声传出,有大人、有小孩、有老人,有男也有女。几处房屋正在燃烧,火苗窜出一丈高下,浓烟滚滚。
张承乾睁开眼睛看到照顾自己的妇女正掀开马车帘子,探出头去看。一会儿缩了回来。
“敢问大姐,出了什么事?”张承乾见夫人坐回车内,便开口轻声问道,因为还未适应这古代的称呼,因此叫出了一声大姐。
“好像是前面村庄,发现了一群金狗又在村里劫掠。辛公子带人去杀金狗去了。”夫人恨恨的说到,心下全是外面的场景,也没注意到这青年的叫法不一样。
果然,片刻车外传出阵阵喊杀声,和兵器交接之声。
只见辛弃疾带着五十余骑兵朝着村庄冲锋过去,身后的义军个纷纷提着大刀、长矛、斧头、锄头,钉耙等等武器或农具,大声喊杀着冲了过去。
村中约莫有一百多金兵,都是一些被其他义军打散了的逃兵,此刻一见上千人冲了过来,纷纷提起武器,丢下手中抱着的粮食和鸡鸭,撒丫子四下逃窜。还有几个从房间内慌乱的跑出来,一边手提着裤子,一手抓着腰带,连武器都忘了。
五十余骑率先冲到,为首的辛公子御马,冲到前方逃跑的金兵身边,剑光一闪,带起一蓬血花,金兵闷哼一声,直挺挺的倒向地面。
村中道路不易奔马,因此五十余骑纷纷下马,拿刀提剑朝着四下逃跑的金兵追去。辛公子更是朝着七八人一伙的那一队醉了过去。那七八名金兵回头一看,只有一人追至身后,立刻招呼着回头要把辛弃疾杀掉再逃。于是都抽出弯刀,朝着辛弃疾就冲了上来。
不想辛弃疾丝毫不惧,横剑于胸前,待到近身之时,宝剑飞快舞动,带起一道道剑光,仅仅一个照,面就有一人喉咙被划破,鲜血喷出五尺开外;这人连忙丢下手中弯刀,双手使劲按住喉咙上的伤口,嘴里发出嚯嚯的声音,鲜血重指缝间涌出,这人缓缓倒下,在地上**的抽搐。
其余几人见了眼中露出一丝惧意,看了看远处正在靠近的大部队,交换一下眼神,一咬牙,挥动弯刀,又朝着辛弃疾砍来。
辛弃疾一弯腰,合身撞向其中一人,宝剑刺入身前一人腹部,并且把这人撞飞出去,其余人的弯刀落空,便有转身朝着辛弃疾砍来。
辛弃疾拔出宝剑,朝着身后一挥,荡开砍来的几把弯刀,身子一矮,朝着众人腿上划出一剑。顿时几人的腿上裤子被划破,露出一道血痕,几人纷纷抱着腿惨叫。然后辛弃疾走上前去,一人一剑,片刻,几人都躺在地上挣命了。
辛弃疾将这几人解决完了,甩掉剑身上的血迹,就朝着其他地方的金兵追去。
约么一柱香的时间,一个喊声传来:“王大夫!过来看看有几个兄弟受伤了!”
坐在车辕上的王大夫探进头来,妇女把马车中的药箱提起,递给金大夫,然后小声的对张承乾:“张公子,你好生休息,我随金大夫下去帮忙!”说完不等张承乾说话,下车去了。
过了约么半柱香时间,车帘被掀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约,么十一二岁的男孩,被抬了进来。张承乾用力的把自己的身体,朝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点空间。
随后一个十三四岁,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泪水的姑娘,也跟着钻了进来。再之后就是开始照顾自己的妇女也上来,这一下车中躺了两个,边上再坐两个,车厢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车帘又被掀开,王大夫伸进半个头说:“夫人,现在就劳你照看了!”
那妇人温言回答说:“老爷放心,妾身省得。”
王大夫把药箱放在车厢门口,放下车帘。马蹄响起,车轴又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马车又开始缓缓行进,不同的是,这个队伍又增加了数十名村中的幸存者。
车厢里,姑娘紧紧的握着男孩的手,不住的小声抽泣掉泪。
王夫人看得伤心,便出言安慰:“小姑娘不用担心!你弟弟福大命大,自然会安然无事的!”
小姑娘听了,哭着说:“谢谢!谢谢夫人!要不是夫人和大夫,恐怕弟弟已经去了!但是弟弟受伤太重,刚才王大夫也说了,已尽人事,全凭天命!我担心弟弟他……”说着朝着金夫人行礼,音色十分清丽,可是此时却透着无尽悲伤。
张承乾见这姑娘哭的伤心,也出言安慰说:“姑娘放心!你弟弟定然会安然无事的!我还是辛公子从死人堆刨出来的呢?”
小姑娘听了,也稍微平静了一些。睁着汪汪泪眼看向张承乾,微微点头,算是谢过了他的安慰。张承乾的伤看着吓人,其实不是很重,脑后就是一个大包,胸口伤口虽然半尺来长,露出了肋骨,但是没有伤到要害,顶多算式长一些的皮外伤,有些失血过多。现在伤口结痂,不再流血,而且上的伤药,效果也挺好的,现在虽然还痛,脸色也很苍白。却是已经能勉强活动一下了。
“姑娘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王夫人轻轻的拍拍小姑娘的肩膀,轻声问道。
小姑娘抬起满是鲜血的右手,用手臂上的衣服查了查脸上的泪水,有些哽咽的回答说:“我叫李青青,今年十四岁,我弟弟叫李汴今年十二岁。”
“我叫张承乾,今年…呃!忘了多少岁了!”张承乾干笑着说。
李青青又放下右手,握着弟弟的手,看着张承乾,脸上满是疑惑,说:“你怎么会忘记自己多少岁?”
“这位公子因为头上受了重击,得了失忆症,所以不记得了!”王夫人看着李青青帮着解释。说完又看着张承乾说:“我看公子面相不过十五六岁,为了之后方便,不如就当作十五可好?”
张承乾想了想说:“还是十六吧!既然今日是我被辛公子救出,等于重获新生,那今日就算做是我的生日了。”
李青青听了点了点头,心中伤痛似乎也减轻了许多,看向弟弟的眼神,满是坚定。
这时,王夫人绘声绘色的,讲起了方才看到的义军杀人的景象。
这两千余人的队伍,缓缓朝着东方的东平府行去。官道两边残垣断壁,田园荒芜,杂草丛生,现在已经是初冬时节。大部分的杂草都已经干枯倒地,放眼望去一片荒凉。
远处那齐膝高的草丛中,隐隐有几只野狗正在啃食尸体,也不知那尸体是人,还是牛羊。光秃秃的老树上,几只乌鸦在扑腾,也不时“呱呱”的叫着飞下来,跟野狗抢食几口,然后又被野狗追得飞回树上。
队伍前方,骑着枣红高头大马的辛公子,背上已经没了大红披风。右手抓着缰绳,按在身前的马鞍上,握着剑柄的左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指节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白一块紫一块。
“田园荒芜,家园破碎,暴尸荒野,民不聊生…这些都是因为金狗!都是因为金狗犯我大宋!”辛弃疾看着眼前的景象,咬牙切齿的沉声说道。
旁边一黑马匹马上的福伯开口劝慰说:“少爷!说的是,现在豪杰并起,必能赶走金狗,还我大好河山!”
辛弃疾仰头看了看天空中的乌云,缓缓说道:“谈何容易!我大宋积弱已久,想要光复这北地山河,岂是一朝一夕之功?”
福伯听了,缓缓的转头,看向四周的凄凉景象,喃喃自语:“是啊!谈何容易!”
因为已经是十一月,加上天空乌云密布,所以还未到酉时天色就已经开始暗了下来。两丈多高,青灰方砖砌成的城墙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中间雄伟的城楼上一杆白底蓝边的大旗,迎风招展,旗面上绣着一个大大的“耿”字。城门口上方“东平府”三个字已经被风雨侵蚀的斑驳不堪。城中此时已经升起了聊聊炊烟,在这寒风中飘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