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别跑,我是青梅啦》第十八章 良辰美景 免费试读
如果说,沈花锦和林儒风是连体婴的话,是没有人会反对的。每日里缠在一起,一起玩耍,一起读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市集中的底下小书摊上,经常有小言的故事脚本里出现类似这种情结的书,男主或者女主这么说的,他们把彼此生命中最好的部分织给了对方,如果生生撕去,那必将是鲜血淋漓。不过,回归到现实,谁也接受不了天天缠在一起,即使是父母与子女之间的关系,孩子长大了,也还是要离开家,去成亲成婚,拖家带口成为一个成熟的个体。这样的道理,谁都懂。不过,对于沈花锦和林儒风来说,分开的机会实在是太小了,小到这某一次得分开,让他们俩,措手不及。
这一年,在临城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围棋比赛。据说全国的围棋高手都聚集在此,连隔水相望的蛮夷之辈也派了高手前来参赛。林儒风自小就是沈花锦崇拜棋艺的对象,这种盛事,即使不参赛,去看看,也是大大好的。沈花锦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就在林儒风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凑这个热闹的时候,沈花锦已经到处搜刮好玩儿的东西,准备在去比赛的路上可以带着可以解闷儿了。不过,女孩家的东西,林儒风是不在意的。在林儒风面前献宝失败后,沈花锦倒也自得其乐,去了一边,自己玩儿的倒也高兴。另一边,林家老爷也是因为林儒风去考功名的时候特地考了后几名不高兴,也想着让林儒风去参加比赛,算是扬眉吐气一把。
在全家上上下下都在给林儒风准备去参加围棋比赛的装备的时候,却没有人来问一下,林儒风是否愿意去,这种被强加在身上的使命,让林儒风头痛不已,但是,又有谁会去听一个小少年的心里的苦恼呢。没心没肺的沈花锦,还是算了吧,林儒风无奈地摇摇头,那个女娃恨不得能代替林儒风去现场,这样就可以看热闹了。所以啊,有时候还真蛮讨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儿呢。林儒风摸着自己的小下巴,在花园里转来园去,手里拿着一本棋谱。如果不是因为拿着棋谱,谁不定大家也不会这么肯定的以为林儒风要去参加围棋比赛。谁让林儒风最近总是拿着围棋棋谱到处乱晃呢,自己给了别人错误的信号,也不能全怪别人。沈花锦是这么说的。可怜的林儒风没办法辩白,只好打掉牙和血吞,自己忍耐。他也想看别的书呀,但是每天都会人在他耳边碎碎念,不知不觉间就会拿着棋谱看了,他林儒风才是最无奈的好不好啦。
最后,反对无效的林儒风去比赛的日期还是提上了日程。过几天等家里一切都收拾好,临城那边也打点完毕,林儒风就会被扔出去比赛,林家夫人,其实,也蛮看好这件事情,不过出发点和林家老爷不同就是了。林家夫人一项主张男孩子要放,松弛有度,长大才有担当,所以这一次林儒风出行,林家夫人也不陪同的。最让林儒风觉得欣慰的还是,在沈花锦的吵闹下,她也是去的。想到路上还有个沈花锦作伴,稍微的还算是安慰了下林儒风的纯纯少男心。
可是,谁也没想到,在出发前的头一天,沈花锦出了问题。林儒风去沈花锦的小院找沈花锦,居然不见她,问了来回的小丫头也说没看见小姐去哪儿,这可把林儒风急坏了。虽然沈花锦也经常玩儿一些爬上树躲起来或者偷偷溜出家门到外面去玩儿的***,这都快晚上了,沈花锦胆子那么小,是不可能不说一声,就出门去的呀。找了好久,林儒风都没找到沈花锦,突然灵光一现,林儒风在沈花锦的卧房找到了这个小姑奶奶。不过,沈花锦看起来,并不太好。
林儒风第一眼看见沈花锦的时候,吃了一惊,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花锦。沈花锦脸色苍白的盖着被子,窝在床的一边,额头上的虚汗已经把鬓角的碎发***贴在额头上,死死咬着嘴角又因为没有太多力气而把嘴唇只是咬的发白,这样的沈花锦看起来就是一只困兽,逃不出去牢笼,又死命挣脱的样子。
"花花,花花,"林儒风凑过去把沈花锦扶起来,把热水吹了下送到沈花锦的嘴边,沈花锦却摇摇头,表示喝不下去,这一下,林儒风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印象中的沈花锦是冬天穿着单薄也可以在雪地里耍诡计拿雪球砸别人也不会被风吹倒生病的强壮身体,怎么一天没见,突然就变成可这样呢,虚弱的像只小猫咪,让人怜惜,又束手无措。林儒风焦虑的在房间里转了几个圈,决定出门去找沈家主母沈璧君,让大夫来看看,沈花锦到底怎么了。
还没等林儒风跨出门槛,沈花锦就在身后唤住他,沈花锦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破碎,底气更是不足,林儒风只好走回到床边,弯下腰才勉强挺清沈花锦说的话,沈花锦说,"儒风,不要找娘亲,不要找",还没等说完,沈花锦就又抱着被子,身体的哪个部分不知道是怎么的疼痛,让沈花锦缩起身子,变成小虾米。
林儒风手忙脚乱的给沈花锦倒了杯热水,攥在手里,喂给沈花锦也不是,不喂也不是。他也不知道现在沈花锦需要的是什么,他只知道,沈花锦现在的情况最需要的是去请大夫,既然花花不让找沈娘娘,那么,挽起袖子,还是他自己来看医术吧。
沈花锦痛的乏了,意识不那么清醒,林儒风小声哄着,沈花锦渐渐睡着了。趁着沈花锦睡着的这段时间,林儒风快速回了趟自己家,找出那本病情初期的医术,翻到女性的部分,刚看个开头,林儒风就皱紧了眉头,这时候,沈花锦也醒了,又是一阵的疼痛,让沈花锦的脸色更加惨败,嘴唇干的起了一层皮,一张小脸,惨淡可人。
林儒风硬着头皮问沈花锦,“花花,你看看,你有没有流血”,说完,就立即背过身,走到窗边去,指着摆在床边的医书道,“花花,书上说,你这种情况,应该就是成年的标志了”。说罢,就见林儒风从耳朵红到了脖子。
沈花锦有些费力的拿着书,凑过去看,“不是举行了成人礼之后就是成年了么,怎么要流血才是成年的标志呢,娘亲没和我说这个事儿呀,”因为身体难过,沈花锦的声音还带着些嘶哑,闻声,林儒风急忙又坐过床边来,把刚才去厨房要的红糖水递到沈花锦的嘴边,“书上说,这时候红糖可以祛寒补血,你多喝点吧,等下还是找沈娘娘过来比较好,毕竟你们都是女人,有些不懂的,沈娘娘可以告诉你,我就不行了”。不等沈花锦反应,林儒风就又坐的远远的,低着头摆弄手指头。沈花锦翻了几页医术,也红了脖颈,抬头看向林儒风,“儒风,你别在这儿照顾我了,我好多了,你帮我把我娘亲叫来吧,”一句话说出口,林儒风像解放了似的,飞也是的跑出去,找了小丫头来照顾沈花锦,就跑到前厅去找沈家主母沈璧君来照顾沈花锦了。
当然,因为沈花锦的特殊情况而没有陪伴林儒风去棋艺大赛,也是一段很遗憾的事情。从流血开始,沈花锦便成了真正的小少女,和之前可以勾肩搭背的情况不同,以后,林儒风面对沈花锦的时候,总会想到沈花锦可怜兮兮卧在床上看向自己的面孔,每当想起这个画面,无论沈花锦闯了什么祸,做了什么坏事儿,林儒风都觉得没关系,沈花锦只是好奇的小女孩,不会去伤害别人的。
在离家去围棋大赛的前一晚,林儒风来了沈花锦的小院来陪她。说是陪,也不算是,沈花锦裹着被子坐在葡萄藤的花架边上,难得安静的绣绣花,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是哪家文静柔弱的娇小姐,要是凑过去仔细看沈花锦的小手绢,就会透过沈花锦端端正正,一板一眼的老练的绣工中看到一朵歪歪斜斜的小黄花,若说是花,也只是从大概的形状上分辨出来的了。林儒风抱着书,谈过头来,随便一问,"你绣的怎么那么难看,"惹来沈花锦呲牙咧嘴外带恐吓的对林儒风比划了一下绣针,"这是自由派的绣法,你不懂",说完,沈花锦又得意洋洋的去完成她自称随意又懒散的自由发挥的艺术中去了。
林儒风也无所谓,本来就是怕沈花锦在小院里无聊才来陪她的,两个人干脆就是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一时间不见人语,只听的蝉声虫鸣一声高过一声,林儒风把书一丢,躺在围栏上仰头看天,天空中的星子无数,皎皎闪烁,配着深蓝色的天幕,猛的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也挺好,可以斗斗嘴,可以一起吃饭,可以陪伴在这样虚弱的沈花锦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