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心华赠余生》(16)小荷才露尖尖角——嫌隙渐生 免费试读
司徒宗渊十五岁生辰本来是要行加冠礼的,但是他还在宗学,商议之后就推迟再办。九月就可以出宗学了,八月里司徒宗渊要在府里办了一场谢师礼,邀请一众同窗及好友,皇上派了内史前来协助,又给了很多赏赐。谢师礼完了,又是谢友礼,接着又开始准备加冠礼。端王府里一直闹哄哄的。徐叔忙的脚不**,远山远水也忙活起来,叶青萝有时候甚至连远林都见不到,不过叶青萝跟着司徒宗渊也忙着应酬。
叶青萝不知道的是如今苏天居在外面的诗会里到处找一个叫林远山的人。苏天居一直留意着司徒宗澜,但是司徒宗澜最近也很忙,没有空来找叶青萝,所以从司徒宗澜这里找不到人,苏天居留意着别处,心想参加一些诗会,总能遇见吧,尤其是女子男子都有的这样的诗会,那位林公子或许会扮成女子去参加女子的诗会呢,谁知道找了好久这人就像消失了一样,半点消息也没有。
一段时间后,苏天居听说司徒宗渊要出宗学了,自己还未送什么贺礼,就准备了一把折扇,亲自画了扇面,意境清幽,淡逸雅致,打算抽空送过去。
等他遇到司徒宗渊时见他手里正好拿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的兰花图风姿隽秀,不输于自己画的山水图,再仔细一看,这不是林远山从自己手里抢走的那把冰髓玉骨扇吗?苏天居看到这把扇子就激动的问道:“端王殿下,可否借在下看一下您手里的扇子?”
司徒宗渊以为他被手里扇面上的画吸引了,便把扇子递给了他,苏天居仔细看了一遍,心里愈发确定了,又问道:“这把扇子端王殿下是从何处得来的?”
司徒宗渊一抬眼,望着他说:“别人送的!”
苏天居腆着笑说:“这把扇子本来是属于在下的,是在下在湛月东苑书画上赢得的彩头,不过后来打赌输了,在下就把这把折扇送给了一个叫林远山的小兄弟,不知端王殿下可否告知在下,这位小兄弟现在在何处?我很想和他讨教一下画艺。”
司徒宗渊一听,面色微沉,眼神微冷道:“不认识!”说完,拿过折扇,扬长而去。
回到府里,司徒宗渊把折扇往桌子上一扔,喊了远林进来,让他把折扇拿出去烧火。远林拿着折扇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侍书进来,便示意他到一旁说:“侍书,你小心点,王爷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火了,还要把这么好的一把扇子拿出去烧火,多可惜!“
叶青萝拿着折扇一看,这不是自己送他那把折扇吗?刚替他送了东西,从外面回来,又没得罪他,这是怎么又发火了。叶青萝把折扇还给远林道:“你先把折扇藏起来,别弄坏了,说不定王爷哪天心情好,又问你要!”
远林点点头说,“我知道,放心吧!”
叶青萝进去后,小心翼翼的将办的事回禀了,司徒宗渊抬眼看着她冷冷的说道:“本王此刻不杀你,但是你若还不老实,非要找死,本王不介意送你一程!”
叶青萝听了,吓的两腿发软,颤颤的回道:“奴才···愚笨!差事做的不好,还请王爷责罚!”
司徒宗渊语气清冽的说道:“去别处当差吧,别在本王跟前碍眼!”
叶青萝出去之后就找到陈叔,说是要去别处当差,陈叔一听,忙去请示,结果挨了一顿冷批,回来立马把她调到后院,打发她去扫后院去了。
远山远水远林都知道侍书很得端王之心,此时他被罚去扫后院,几人想求情也不知从哪里下手,心里忐忑不安,又生怕自己做错什么,被赶出去了,伺候起来就更小心翼翼了。
叶青萝自从被罚去扫后院,心情好多了,再也不用猜度人心,日日看人脸色行事,不就些粗活吗?就当锻炼身体了。比起对着人,叶青萝更愿意对着后院这些树木,树木才不会动不动就生气甩脸子,也不会不听人解释就发脾气,更不会猜疑别人。相反,只要你浇水施肥,它就茁壮成长,仿佛是回报你的付出一般。叶青萝在后院这些天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打扫卫生,给树浇水施肥,觉得内心一下子沉静了很多。
司徒宗渊的加冠礼,办的很是隆重,来了很多人捧场。叶青萝趁着去前院宴会上送水,悄悄地看了一眼。这样的司徒宗渊已渐有皇家气度,不像自己初见他的时候,一身朴素,还以为是谁家在外读书的少爷呢。十五岁的司徒宗渊,再也不是东湖上那个文文静静的少年了,他眼睛漆黑透亮,宛如夜空中璀璨的寒星一样的吸引人,面如明月,华光潋滟,却又不灼人眼目,墨发被镶着宝石的华美玉冠高高束起,显得高贵而优雅,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将俊朗的面庞衬托得格外耀眼。里面一身月白色锦袍,上面暗绣花纹,美玉束腰,腰间垂着湖蓝色香囊丝绦,外面一身湖蓝色外衣,广袖云边,风姿俊雅,华服重器,浑身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息。
加冠礼后,就接到了宫里赐婚的圣旨,婚事定在明年年初,接着又是一大堆的赏赐接踵而来。这段时间端王府喜事一桩接着一桩的办,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宫里的圣恩不断,太子也亲近端王府,外面的人见风使舵,一个劲的巴结着。叶青萝感叹着时间过得真快,也真的想走出着座城看看,看看外面南晋的大好河山。
转眼间就到了冬日里,南晋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叶青萝穿着厚厚的棉衣,不停地动作着,还是觉得冷,以前跟着司徒宗渊,屋子里有取暖的炭火,也不知道是不是过惯了有炭火取暖的日子,只觉得这个冬天异常的冷。
没过几日,君溪城下起了大雪,大雪覆盖南晋大半,断断续续下了半个多月,这是南晋少有的。君溪城下雪的日子屈指可数,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整个城里都沸腾了。
司徒宗澜知道司徒宗渊忙,也好久没来端王府了,等第一场雪停了,司徒宗澜就骑着马,邀司徒宗渊一起趁着冰雪未融,去郊外踏马寻梅。司徒宗渊被他从书房里拉出来的时候,他嘴上还说顺便带上侍书,好让他给我们作一幅画,省的浪费了这场雪。司徒宗渊冷哼了一下,没理他,等到了才发现跟在司徒宗渊身边的这个小厮很是眼生,好像以前没见过,便问司徒宗渊:“六哥,侍书去哪里了?“
司徒宗渊冷冰冰的回道:“后院!”
司徒宗澜一愣:“怪不得好久没看见他了,六哥,你身边的人一个两个跟个木头似的,一点也不好玩,要是侍书在就好了,说不定能想出更多好玩的点子........”
司徒宗澜见自己说起侍书,司徒宗渊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估计是两人闹别扭了。想了想就说道:“六哥还不知道吧?侍书还欠我一个生辰礼物呢!当时侍书为了送六哥生辰礼物,求了我好久,我才带他去湛月东苑参加什么诗书会,他跟苏天居比书画,输了,我跟侍书又费了好大劲才把那把扇子抢过来,侍书当时为了那把扇子还牺牲色相,枉苏天居自称风流雅士,也有被调戏的时候,后来听说苏天居到处找侍书,估计是想找回场子来吧.......”
司徒宗渊细细的听着,猛然间觉得可能误会了什么,想着等回府有时间了,再观察观察看吧,也不知道他在后院是否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