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唤清荷醒》12 道士 免费试读
自从那诡异的图案出现之后,楼内的气氛就好像一根紧绷的弦一样,随时可能会崩溃。
而如今,这根弦断了。
尸体是听雨发现的,天色昏暗,太阳还没从**线下升起来。听雨在楼上只能看见地上躺着个人,穿着红衣。
她靠近一看,巧彤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一楼大堂的地方,她身下是暗红色的血泊,衣衫都被侵染了。
听雨被吓坏了,直接瘫软在地上,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也竭力忍住那冲上喉头的恶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过神来,跌跌撞撞地跑去敲荣妈妈的房门。大清早地被吵醒,荣妈妈披着外衣打开门,一脸的不高兴。却在看到满脸泪水的听雨时吓了一跳。
印象中听雨从未有过如此失态之时,更何况从她眼中读到了深深的恐惧。
“发生什么事了?”荣妈妈赶紧问。
“巧……巧彤姐姐……”听雨惊恐得一句话都说不连贯,“您去看看吧。”
荣妈妈一脸疑问,跟着听雨赶去了大堂,饶是胆大如她,看到巧彤那副样子,也被吓得不敢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别的人看见,她赶紧让听雨拿一块布来盖住。她安排人去处理这个事情。
听雨寻了****,盖在巧彤的身体上,实在不敢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巧彤是不会坠楼**的。那么她就是被人推下楼的。
联想起前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听雨心里越发地凉。摸索了许久,她终于在巧彤的手心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图案。
果然,还是那些污秽之物导致的。
此时,荣妈妈带了人过来,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子过来把巧彤的尸体抬走。
“快些,听雨,你先回去休息,今天就当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事也没发生。”荣妈妈看着她,眼睛里带着狠意。
听雨乖巧地点点头,转身消失在楼道里。
等她再次过来时,大堂已经干净如初,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可是巧彤那个鲜活的生命却逝去了。
苑花楼像往常一样逐渐热闹起来了,可听雨却知道,笼罩在上面的那层阴影是越来越重。
巧彤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这栋楼里,听雨不知道荣妈妈会不会发现巧彤手心那个图案,心里有些忐忑。
“听雨!”一道熟悉的声音叫她,听雨回头,秋颖急急地向她走来。
“秋颖姐姐,有什么事吗?”
秋颖四处张望,把她拉到偏僻的角落里,才敢小声地说话:“今日早上我看见了。”
她这话一出,听雨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慌。
“你别慌,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不是我干的,我只是早上起得早,出门往楼下一看便看到了。这可是出人命的事情,我心里慌,实在憋不住,只能找你来说说,该怎么办才好?”
秋颖可比听雨大得多,可是平日里听雨行事稳重,完全不像是十四岁的年龄,让人觉得很是可靠。
听雨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认真地说:“姐姐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今天什么也没有跟我说。”
“可我实在憋得慌!”
“姐姐是要憋着还是要惹祸上身呢?”听雨反问她。
秋颖愣了。
“说出来这可是杀人的嫌疑啊,要是不小心泄露出去,整个苑花楼都会被牵连,否则你以为荣妈妈为何要秘密处理?”
秋颖继续愣。
“既然荣妈妈处理了这件事,姐姐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巧彤也嫁了个好人家。”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姐姐,作为苑花楼里的妈妈,这点事都处理不好吗?您就别担心了。”
秋颖觉得现在的听雨特别地陌生,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现在的她看起来有点可怕。秋颖诺诺地点点头。
听雨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她现在只想知道荣妈妈那里的动静。
没过多久,大概也是发现了巧彤手里的图案,那个曾经被开门姑姑嫌弃的道士被请上门了。
依旧是大清早的,顾轻荷从风雨阁出来,便看见荣妈妈带着一个穿着破旧衣衫的道士穿行在苑花楼中。
楼里的姑娘都觉得好奇,纷纷探出头来张望。
最后也不知道士怎么说的,荣妈妈让人在每层楼都点上了一根巨大的红烛,说是为了驱逐污秽。
除此之外,每个房间的门口上方还贴了一张小小的符,连风雨阁也不例外。
“红烛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迷信到贴这样的符吗?”听雨从椅子上下来,看着被自己贴得方方正正的符,略略不满。
“毕竟婴案不是普通的东西。”映柠说。
“柠姐姐难道不介意吗?”顾轻荷问。
映柠摇头,说:“我倒是不介意。”
“柠姐姐本就是自由之人,自然不会介意,更何况,姐姐迟早都是要离开这风雨阁的。”听雨说。
“姐姐可想好了什么时候走吗?”顾轻荷又问。
映柠不语。
对于这个问题,映柠总是不肯正面回答,顾轻荷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跟那位三公子脱不了干系。
从风雨阁下来,听雨边走边说:“得想法子让映柠离开这里。”
“那就只有从三公子那里想办法了。”顾轻荷说。
“你怎么如此确定就是三公子的原因?”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顾轻荷说。
听雨点点头,心中快速地盘算起来。
顾轻荷下到一楼的时候,所有的姑娘都在大堂里了,道士正在大堂中央施法,来的姑娘都被青浓姑姑用树枝沾着水泼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
“道士在作法祛除污秽之物,这是洁净之水,洒了去晦气。”青浓答。
顾轻荷没说话,站在了后面,看完了整场法事。
回到房间,没有偷懒,依旧坐在了琴旁。
早就在房顶等了许久的人影终于在听到琴声的那一刻,坐直了身子,随手抄起了身旁的酒壶,满足地喝上一口,比那晚的竹叶青差多了。
只是那种酒,她说是苏阳的,可是他派人找遍苏阳,也没寻着。怕是只有在她这里才喝得到吧。
他依旧躺在这房顶上听了一个月的曲了,也不曾见过她的人。
最近映柠都不见三哥了,这楼里又像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