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树语》第十四章预谋 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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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时不常出现的小脚坑,是太奶的脚印,按理说,小脚女人都不应该下地,因为地软一踩就是一个坑,还别说下完雨的地了。
楚福儿摸着菜地里发着的小芽儿,查探这地里种的都有什么,豆角茄子黄瓜,还有几排小葱、韭菜、油菜,只是因为缺肥后劲应该长势不旺。
她查看那些有生命气息的种子,凭着直觉将身体能量传递到那些种子上,肉眼就可以看见,嫩嫩的小芽破土而出,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似乎在跟楚福儿打着招呼。
做完这件事,她感觉体内能量减少,可能是传递给种子的缘故,惊异之余才想起这能量该怎么补充啊?
正蹙眉琢磨,楚慧儿喊她:“福儿,你别坐到地上啊,地上脏,有泥巴。”
自己蹲在这,二姐以为是坐着呢吧,走到她跟前问:“二姐,爹啥时候走的?”
楚慧儿沉默好长时间才说:“没过十五就走了..爹说过,要带我和姐姐去镇里看花灯呢…”
啊?既然要去看花灯,应该没有计划那么早走,难道是遇到什么挣钱的机会了?
“爹爹还说,要给你买个拨浪鼓,总在你耳边摇,你嫌吵就会醒过来,”楚慧儿极力地帮着老爹说好话,唯恐这个妹妹不喜欢自家老爹。
太奶和太爷都提着一桶水来了,打断楚慧儿既痛苦又甜蜜的回忆。
楚福儿跟着太奶后面,看着她小脚深陷在土里,又艰难地拔出,心疼地说:“太奶,给二爷爷娶个媳妇帮你干活儿。”
“哈哈…”太奶被楚福儿的话逗得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又抹起眼泪,这眼泪里面有笑有心酸。
“傻孩子,你二爷爷这样,谁肯嫁过来哦,”太奶喟叹一声说。
楚福儿开始鼓动太奶:“那以后咋办?”
太奶满含深意的看了看楚福儿道:“小人精,你还懂得挺多。”
“太奶老了,谁照顾二爷爷啊,”楚福儿小手一摊,很认真的问。
“我..我照顾二爷爷,”楚慧儿听到后,冲着这边喊。
“我照顾慧儿,”二爷爷边蹦边回应。
楚福儿接着往自己思路上引:“要是我爹是二爷爷的孩子就好了,太奶和二爷爷就可以一直跟着我们过。”
太奶一下直起背,望着楚福儿,半晌没有说话,然后摇摇头又开始弯腰浇地。
楚福儿发现她眼睛里闪现短暂的亮光,那是希望之光,只是维持时间太短,短的可以用妙计算。
是啊,谁家会将长子过继给一个傻子叔叔的名下呢,除非老楚家,因为有那样的二叔,有那样的奶奶。
长工们都离开大槐树去厨房吃饭了,楚福儿“蹬蹬蹬”地跑到大槐树下,将手扶上树干,看看这样能不能补充能量,可是,没有一丝感觉。
对了,当时热流可是从地下涌上来的,即为植物,吸取能量应该从土地中来。
正要弯身摸上土地,就见二叔牵着骡子车从坡下走来。
他身上带着酒气,中午没少喝,阴冷的表情舒缓许多,似乎还带着些笑容,只是这笑容不是给楚福儿的,而是有什么兴奋事的样子。
楚福儿礼貌的叫了声“二叔”。
人家就跟没听着一般,理都没理楚福儿,还不如那骡子,好歹还看了大槐树下的小人儿一眼。
“牛气什么啊,我一会就偷窥你的隐私,哼,”楚福儿恨恨的心说。
将手摸到地上,身体里的那株苗儿开始发动,紧跟着从地里涌出热流,缓缓地进入楚福儿的身体里,虽速度不如刚开始那样快,但也将能量补满。
楚福儿很是兴奋,转到大槐树另一侧,查看没人发现,将手摸上小草,动用能量,小草开始长大,肉眼可见的拔高,一瞬间,开花结果完成一年的生命循环,然后又一次从头开始。
看着眼前那茁壮的小草,楚福儿心道:拔苗助长说的就是自己吧。
听到明扬和明荣在院子里玩闹的声音,楚福儿方想起还要探查一下二叔的隐私呢。
她将手摸上大槐树,二叔房间里的景象展现在脑海里。
只见二叔将二婶抱在怀里,手探入二婶衣襟在胸前乱摸着,二婶满脸羞红,嗔怪着半推半就。
二叔,炕上还有个女儿呢,别做少儿不宜的事好不。
只听二叔兴奋地跟二婶说:“你二弟终于找到想买柞树山的人了,到时,咱们养蚕就不用这样遮遮掩掩的了。”
二婶埋怨地说:“还不是你娘,要价太高,否则咱们自己买下多好。”
二叔用手指点了点二婶的额头,笑着说:“别那么财迷,柞树山落到咱们名下,让那几个知道定会被要回去的,这样好,他们谁都不会想到,咱们会在柞树山里有股份。”
二婶吞吞吐吐地说:“可是我今天没找到柞树山的地契,不知你娘藏到哪里去了。”
“你找到也没用,咱可不能像大哥那个傻子,明目张胆地偷地契卖田,老头老太太既已被我说动,嫌弃那柞树山压着银子浪费,咱这么费心费力,总得在里挣些好处,哈哈..”二叔得意地笑起来,大眼微缩,嘴咧的很大。
小女儿美儿听到爹娘在笑,边笑边爬过来。
“老太爷除服之日快到了,以你爹的意思,还要大办呢,这要花的银子不会少了,”二婶怕孩子看见,将二叔的手从衣襟里推出,站起后整理着道。
二叔转身将小女儿抱在怀里,亲了亲说:“是啊,以爹的意思办,至少要花一百五十两银子,这不,娘很着急,早上还找我,让我想办法找县衙里的人帮忙,偷偷将那方家铺子的名字换成爹的名,趁那铺面租期快到了时给悄悄卖出去。”
楚福儿听到这吓了一跳,多亏自己藏了这个小心思,否则这么重要的消息就错过了。
“那咱们想办法拿到手吧,”二婶眼睛闪亮地问。
二叔看了自己老婆那兴奋的样儿,捏了捏二婶的脸颊说:“别想了,这个铺子咱们不能要,不能让鹏程知道咱们在背后算计,只在里面挣钱就行了,鹏程有可能会考上功名,咱不能树敌。”
二婶不服气的说:“鹏程能考上功名,我小弟也能,怕什么啊。”
二叔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安慰地说:“等你小弟考上,咱们就可以不在意这么多了,何况现在还没分家,不能张扬,否则他爷奶知道,这些都得吐出来。”
二婶依然不甘心道:“实在不行打着我二弟的旗号买下,咱们每年可就有六十两银子的租金呢。”
每年有六十两啊,这六十两被奶奶霸占不说,还一分钱都不给自家姐妹身上花,真是可恶至极。
“你二弟现在正想尽办法跟周家交好,周家大伯在南方为官,自家又有商船,要是能搭上线,蚕茧价格会卖得更高些,周家大少爷可是跟鹏程关系最好,知道咱们算计他的好友,定会被他打压,到时,蚕茧砸在手里可就麻烦了,”二叔阻止说。
二婶撇嘴,不服气地说:“那你帮着将铺面更名就不怕得罪人了?”
“那可是县衙里的人做的,只要他们敢收银子,就敢咬定房契早就过户,何况这几年都是咱们老楚家签订租赁契约的,再说了,周家还能替方鹏程打官司?方鹏程为了考功名也不敢得罪县衙里的人,只能忍下这委屈,当年方老爷子托孤,将铺面和孩子一起送过来,谁知道是不是将铺面给老楚家还是只让收取租金啊,”二叔得意地说。
楚福儿心乱如麻,这么说房契应该还在娘手上,否则也不会在底档那里做手脚,县衙里的人要想挣钱,定会将转让日期改到外祖父托孤之时,那时小舅还小,一句“你当时小不知道”就能搪塞。
见明扬和明荣都跑进屋,二叔二婶应该不会再说什么,楚福儿将手从大槐树上收回,苦思冥想怎么能打乱他们的预谋。
琢磨不出个头绪,心思纷乱地来到厨房门口,正要进去,就见二婶拿着一块肉和几个鸡蛋,也往这里走来。
见楚福儿站在门口望着她,就轻笑出声说:“福儿啊,这肉和鸡蛋可是二婶娘家给的,馋了吧,”说完,扬起下巴神气活现地走进厨房。
楚悦儿来到楚福儿身边说:“福儿才不是那眼窝子浅的,不会惦记别人的东西,”说完,拉着福儿就往外走。
钱氏对方氏说:“你还是个秀才女儿呢,怎么将自己女儿骄纵成这样,一点也不像识文断字的人教导出来的,以后可怎么嫁人哦。”
方氏头也不抬,看也不看她地说:“二弟妹只要将你的孩子教导好就行,我的孩子什么样儿,不需别人操心。”
“算了算了,你就是个犟脾气的,我也不跟你掰扯,看那孩子可怜的模样,我也不忍心,这样吧,你帮我炒几个菜,给你那几个丫头留点,也让她们解解馋,瞧瞧,那小脸蜡黄的,那小身子瘦的,你这个当娘的真是狠心啊,手里攥着银子,怎么就舍不得给孩子吃点好的补补呢,你看看我,娘家给我钱就都给孩子买好吃的了,”二婶埋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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