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庶女,嫁值千金》第9章 大夫人召见 免费试读
进了府门,心中的那股感叹更是无以复加,十三年的光景,这里的景色依旧。
世外桃园般的清幽,优雅却不奢华,庄重却不严肃,假山流水,石桥廊亭坐落有序,与门外的气势却是截然相反的。
如今,她站在这里,心中是百感交加,望着府中的一草一木,一人一影,似乎都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闭上双眼,袁锦心使劲的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尖细的指甲深深的刺入血肉里,“咝……”她疼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再次睁开双眼,袁锦心的眼中已是清冷一片,深遂的双眸似幽深的湖水一般,平静中又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锐气,却在瞬间被长长的睫毛遮掩住。
“三小姐回来了,三小姐回来了……”耳边传来如喜丫头欣喜的呼唤。
袁锦心回过神来,只见如喜已经来到她的身边,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挂着劫后余生般的恍然,而后又舒展开笑颜,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见到袁锦心完然无损的回来,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昨日,她看到那满地的血迹,早已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若不是大小姐说她留下反而会害了三小姐,她定不肯离去的。
“如喜,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如喜是袁锦心的母亲醒亲时从娘家带回来的丫头,跟在袁锦心身边已有五、六年的光景了,前一世,自己听信大夫人所言,误认为如喜不忠,而草草将她嫁给了府里的管家做妾氏。
如此一想,袁锦心才猛的醒悟过来,那件事,或许根本就不是如喜的错,而是大夫人一手捏造的,自己不仅冤枉了如喜,而且将她推入了无边的地狱。
府里负责账房的刘管家向来好色贪酒,家中并不宽裕,却屡屡流连花街柳巷,也曾因此贪念府中的钱财,被人捉了把柄,报到了大夫人那里。
却不知为何,大夫人不仅没有处罚他,而且还给他加了月钱。
这一点,袁锦心上一世并未多留意,只认为是刘管家被人冤枉了,如此想来,刘管家根本就是大夫人的人,他的一言一行,原本就是源自大夫人的授意。
二姨娘院子里侍候茶水的丫头还有三姨娘院子里负责膳食的丫头……
袁锦心记得,这些人没过多久都会被莫名其妙的指派给刘管家做妾氏。
如喜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倦意,听了袁锦心这般问来,只是面色寻常的道:“小姐没有回来,奴婢又怎能先睡?”
袁锦心点了点头,对于这丫头的忠心是倍感欣慰。心里却想着,这丫头的劫这一世能顺利的淌过去么?
此时,胳膊上传来的隐隐痛意,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早上起床后,慕容寒又替她换了一次药,想的倒是心细,知道她回府后不宜声张,还特意早早准备了三日内服外换的药,让人混进她的随身物品里带了回来。
如喜立即察觉了袁锦心的不对劲,脸上一变,立即上前挽扶,却被袁锦心一个手势打住了,一个眼神的交流,如喜便聪明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一言不发的跟着袁锦心往暖心阁里走。
“三小姐!”
只见一名肥肥胖胖的中年妇人正迎面走来,见着袁锦心只是略微的福了一福,便面色严厉的吩咐道:“大夫人请三小姐过去!”
此人正是大夫人跟前的李妈妈,侍候大夫人已有十几个年头,也算得上是府里的老人了,上一世,袁锦心是万分惧怕她的。
婉尔一笑,袁锦心不卑不亢道:“劳烦李妈妈先回去报声母亲,我一会就到!”
这身衣服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什么差错,但只要仔细一瞧,就会发现在肩膀处有几块暗红的血迹,正是箭头所刺的位置,今儿个早上,袁锦心特意从裙摆下取了块同色的布块来遮掩。
但毕竟没有针线,勉强遮住了,却不劳靠,只要近身看,还是能看到个大概。
所以,她得先回院子换身衣服。
李妈妈的眼神在袁锦心的身上狐疑的转了一圈,而后极不情愿的回了句:“三小姐动作快点,别让大夫人等久了!”
袁锦心又陪着笑,道了谢,这才扯着如喜往她所居住的浅心院去了。
进了院子,只见服侍在袁锦心左右的另一名丫头木荷正焦急的守在院子门口,见袁锦心急步走来,她飞快的跑出院子。
“小姐,您上哪儿去了?真是急死奴婢了!”木荷秀气的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慌失措,见着袁锦心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在转瞬间又提了起来。
这……大家闺秀,一夜未归,是何等大事!
这要传了出去,三小姐如何嫁人啊?
木荷这么想着,便心直口快的问了出来。
袁锦心又是淡然一笑,她看了一眼如喜,这丫头紧闭双唇,脑袋微不可见的轻摇了摇,示意自己没有将昨夜的事告诉木荷。
袁锦心不禁心生不悦,木荷这语气……已是超出了下人的职责,似是在责问,话中隐隐还有对自己前景的担忧。
想来也是,袁锦心要是倒下了,她还得另觅主子。
再加上,前世她在大夫人母女的压制下,她哪里还有半分锐气,平日里不仅优柔寡断,还常常受奴才的摆布,遇事总是瞻前怕后,还害得如喜被人冤枉,最后下嫁给下流猥琐的刘管家,最后落得难产而死的下场。
想到这里,袁锦心怜悯的看了如喜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刚刚还淡如春风的脸上瞬间罩上了一层戾气,她瞪了木荷一眼,抬脚便进了院子。
这个丫头,若是再不懂得规矩,袁锦心也不放心她在跟前当差了。
进了寝房,袁锦心吩咐木荷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只带了如喜进房里侍候。
脱去外衣,一层一层的褪下里衣,如喜也惊诧的说不出话来,昨日,她只知三小姐受了伤,却没想到,居然伤得如此之重,重重的纱布上还渗着鲜红的印记。
她看着换下的衣服上大片大片的血渍和伤口处已凝固的暗红,秀丽的眸子里顿时染上了一层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