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爱》第19章 进行曲(一) 免费试读
可惜的是,陈乐乐不懂这个道理,所以,她将书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天黑,所有的宾客都散了。连陈乐乐也走了。偌大的礼堂,就只剩下书奴,以及她的爱莫能助的父母。
父亲颤巍巍的走到书奴面前,一个劲叹气;母亲颤巍巍的走到书奴面前,却只会拭泪。
书奴微微一震,她的遭遇,苦的何止是她一人?她那双不善言谈的父母,心里的如铅般沉重撂到老年的心脏恐怕压不过气来。
书奴没有自暴自弃的资格,孝顺这两个字眼自她出生起便被深刻烙印,让父母亲难过,极为不孝。这种行为书奴自觉羞愧。于是乎,她将所有的痛苦,凄怨收拾起来,小心翼翼的撵藏好。抬眸,望着凝视着自己的父母酸涩的笑了一下。
母亲的泪更频繁,父亲的叹气声更加深远。
“奴,都是妈妈不好。”老妇人试图将女儿的罹难全部归咎在自己的身上。事实上,书奴今天的遭遇,与她毫无关系。她只是觉得自己当个母亲,应该为女儿分担一点什么,但是她却并没有真正去分担,所以自责不已。
“妈,”书奴爬到母亲身旁,啦过母亲年迈形如枯槁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苦笑道:“怎么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好,让你们操心。”
“好孩子。”老夫人颇为女儿的言辞感动了一番。
既然女儿的喜事没有办成,老两口不愿意留在大都市里,嘴巴上说不适应这里的车水马龙的拥挤,心里却是不愿意面对这个伤心的地方。说白了,他们在逃避女儿的悲哀。
书奴没有挽留他们,在第二天天一亮,便将他们送到了车站,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老两口终于离开了。
书奴强忍的巨大悲愤的力量,在父母再也看不见的时候,瞬间爆发,竟殊地嚎啕大哭起来。
她蹲在人来人往的站台上,被各色的人打量着,但是她依然豪无脸面的哭着,哭得地面湿润了一大圈。
她很伤心,连过路的小孩都看出来了。问牵着自己小手的母亲:“妈妈,妈妈,那个姐姐在哭哎?她被人欺负了吗?”
秦韩阳躲藏在柱头后面,一晚不见,他沧桑了不少。书奴的哭声犹如雷霆万钧之势响彻耳边,哭得他心碎,哭得他生不如死。
好几次,他都有冲出去的冲动,他想将书奴紧紧的拥抱在怀里,可是他用比冲动更大的动力遏制了那些连绵不绝涌起的廉价的冲动。最终,他如木头人一样,仅仅是站在柱头后面,和许许多多过路人一般,打量着书奴而已。
书奴哭够了,哭累了,哭得天昏地暗。终于摇摇倒倒的站了起来,摇摇倒倒的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秦韩阳就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他这么做,目的无非只有一个,他想保护她年轻美好的生命。他怕她一时想不开会去做傻事。
书奴用了很长的时间,几乎比平常多几倍的时间,回到了她住的楼下。秦韩阳满心欢喜的松懈了一口气,感谢上天,她平安的回来了。
可是,他发现,她的脚步启动,似乎转移了另一个方向。跟踪了几步,他意识过来,书奴正向他住的方向前进。
书奴怔怔的站在秦韩阳住处的楼下过道里,仰头愣愣的,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秦韩阳的窗户。
我想她一定是疯了,抑或是神经分裂失常了。不止我这么认为,连当事人秦韩阳当时也是那么认为的。书奴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要她丢弃颜面去追一个男人,正常情况下,即使她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
现在,她不但有心,还有这胆。她所作所为,是大都市里几乎绝迹的痴女的异常行为。她竟然傻乎乎的,**着杳无音讯的秦韩阳乍然出现。
秦韩阳矛盾极了,困惑极了,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英明果敢荡然无存,此刻,就像一个二八少女扭捏作态,犹豫着,斟酌着,要不要与痴女相见。
书奴怔怔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秦韩阳所住的窗户。
秦韩阳呆呆的站在书奴的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的女人。
如果他勇敢一点,也许,他们都没有必要那么矛盾。他们若是相爱,却不够足够的信任,以至于两个人皆陷入情网,一张网愈来愈大,将他们紧紧的缠绕着,彼此都透不了气。
秦韩阳最终没有勇气面对书奴,他失魂落魄的转身走了。
书奴就这样,与秦韩阳擦肩而过。
他们的第二次婚礼,就这样被无情的划上了休止符。
之后的几天,书奴也去过秦韩阳的公司,可是每每去都不巧得很,秦韩阳要么不再,要么就是出差。而负责回答的人,就是秦韩阳的拜把兄弟黄俊成。
眼见书奴如此相思成灾,黄俊成感动不说,更被这个其貌不扬的普通女子深深感动和折服。而每一次书奴没有找着秦韩阳,黄俊成都以安慰着的姿态站出来安抚书奴。
第一次,他们的对话很客气,之间不多不少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秦韩阳在吗?”书奴问。
黄俊成抬起头来,一愕,“不再。”几乎是不假思索。事实上,秦韩阳此时正在里面的小隔间里办公。
听到书奴的声音,秦韩阳放下手中的工作,刚刚踱步道门边,就听到黄俊成替自己掩护的回答。于是,就止住了步伐,回到了座位上。
书奴带着一脸的失落走了。
第二次,书奴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同一天的下午。来的频率可谓相当高。
黄俊成依然是愕然,书奴问:“秦韩阳他回来了吗?”
“哦,没有。”他有点闪烁其词,长密的睫毛扑朔着。书奴竟也相信了他。恰巧碰上下班的时间,黄俊成将桌子上的文件笼统的推进抽屉里,急急的跟了上来,与书奴并肩行走。一边走一边故意找话说:“秦总最近很忙,你若是为急事找她,不防我帮你捎个信给他。”
书奴的眼睛泪光闪闪。能不能定义为急事?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觉得,换了别的女人遭遇了老公在婚礼上落跑的际遇,一定急疯了,掘地三尺也要把**找出来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