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生病难过心情短语 最近家人总是生病怎么回事 残疾人夫妻集体婚礼
海风之中,湿咸的气味里,卷积着血腥和烟灰,萧舲将脸上的泪水抹净,从地上站起身来,一双明眸紧紧盯着风平浪静的定州码头。
谭皓彻站在她的身侧,伸出一只小手紧紧攥住萧舲的衣角,稚嫩的小脸上,却有一股刚强的厉色:“二姐,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萧舲把一只手搭在皓彻的肩上,大火早已经不灭自熄,生于斯长于斯的家园已经不复存在了,亲人的尸骨已经化作风中微尘,活着的人,心中只剩下仇恨。
她迈开步子,朝着定州码头走去,皓彻抹了一把脸上的灰烬,快步追了上去,问道:“二姐,我们去哪里?”
“西海国,”萧舲的目光极其严肃,她看着那苍茫的海平面,冷静地说道:“定州码头出发,除了能到荣朝的永安港,便只有西海国的临怀镇了,西海国面积最小,便于查找,咱们,先去那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萧舲的心中却微微颤抖了一下,那个西海国的少年,如今怎么样了?相识多年,却从未踏足过西海国的领域,此番前去,能看见他么?转念一想,这一伙残暴的屠夫若真是去了西海国,那么……
萧舲神色惊慌,狠狠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皓彻的目光闪亮,他颤抖着声音问:“什么不可能?”
“没什么,我们走吧。”
这也许,是萧舲留给定州,最后一句话。东方既白的天空上,启明星又一次高悬在天空,微弱的星光下,两个年幼的孩童头也不回地扬起了船帆。
“跪下!”
云安刚刚将身后的大门紧闭,就抄起身边的一把扫帚,狠狠地在云泽的膝上敲了一击,这一下虽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是却直接击中了云泽膝上的穴位,云泽脚下一瘫,便跪了下来。
云泽难以置信地扬起头,看着曾经是那么和蔼仁慈的叔父,现在为什么要对他这么严厉斥责,云安的脸上,是云泽从未见过的铁色冰冷,一张口,那声音宛如登时断裂的琴弦,惊得云泽说不出话来。
“你说,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低调谨慎,不要鲁莽,今日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你我二人就葬身康国铁骑的弯刀之下了!”
云泽微微张着嘴,惊愕地望着云安,片刻之后,才缓缓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不管为什么!”云安的面部变得狰狞恐怖,他丢掉手中的扫帚,冲到云泽的面前,看着云泽疑惑的双眼,厉声说道:“你必须活着,而且要好好活着,任何人,不可以伤害到你,这句话,还要我对你重复多少遍!”
云泽无力地抬眼,他微微摇着头问:“你到底有什么秘密?我到底是谁?我父母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每次问问到这里的时候,你都三缄其口,为什么?”
“你的父母在海上逃难的时候已经死了!”云安出人意料地跪在了云泽的面前,他低下头,重复着多年以来一直回答云泽的话:“你来自宣国定州,康国入侵宣国的时候,为了逃难,咱们举家逃亡到西海国,在半路上遇到了风暴,你父母全都葬身于合达海,只有我,带着你逃了过来……”
“叔父,叔父你起来啊……”云泽伸出手臂想要扶起云安,云安却执意跪着,口中说到:“你母亲临死之前,托我好生照顾你,无论如何,我也要完成你父母的遗愿。”
云安不肯起,云泽便只好放弃了,叔侄二人对立而跪,云泽问道:“为什么,我什么印象都没有?”
“那是因为,”云安抬眼,目光缓缓掠过云泽的额头,他的嘴角轻轻一牵:“因为在后来的逃亡之中你受了伤,被桅杆击中了头部,所以,你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也是正常的。”
云泽低下头,默默不语,这几句话,他听了好几年,每次问向云安的时候,回答总是出人意料的一致,只是云泽心里不解,总是有一股疑惑在自己的心头徘徊,说不好是不信任还是对未知时间的恐惧,云泽总是想探究那段在自己脑海之中失落的记忆。
门口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随后,是谦和礼敬的叩门声。
云安的神色惊恐,他将云泽挡在身后,转过身打开门,冷冷地看着门口那一副儒生面相的大荣朝大司马,夏正德。
两人对望,眼中却是温和与谨慎的碰撞。
夏正德移开目光,看着云泽,微微一笑,一开口,便是谦谦君子的风范,话语却让云泽惊恐万分:“孩子,你叔父的话,你相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