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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依然朦胧,病房之中,高诚民和唐米都沉默着。
轻轻地摸着手中的照片,高诚民还是先开口了:“这张照片能给我吗?我能收藏吗?”
唐米莫名其妙的点点头,没有反对。
“那年,我研究生毕业,爸爸安排我去上海的一家朋友的公司实习,我要租房子,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就这样,遇到了素莲,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有种魔力,让我深陷其中难以自拔!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惊恐——我害怕——我渴望——我无所是从!虽然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和她的世界却离的那么遥远,不是说自身条件的差异,是一种精神上的距离!我永远也无法进入她的内心,她那么美好,又那么忧伤!看着她,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躲在角落里黯然伤神……那段时间,我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优越感,都被甩到18层地狱了……”说到这些,高诚民的眼睛开始亮晶晶的,他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唐米看着高诚民,真的不敢相信,曾经这个骄傲纨绔的富二代公子哥,居然真的有一天,动了真情,还为那个女人留下眼泪。
倾刻间,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的安静,唐米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还能在这里坐着,听他说着刻骨铭心的情人?高诚民此刻真情流露,悲哀不已,可是完全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自己现在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局外人。
“你那么爱她!干嘛不去找她?跟自己心爱的人相守在一起,那不是最美好的生活吗?你何必在乎那些什么年龄什么家庭的原因呢?对于真爱来说,那些根本不重要!...”唐米说着这话,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明明当事人就是自己。
“我试过了,没有用的!”高诚民伤心的摇摇头,继续说道:“我对她表白了,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那一阵子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爱而不得的痛苦,每天都挣扎在要搬离她的房子,却又怕,再也看不到她我会更难过的挣扎之中……有一天晚上,她来到了我的房间,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吊带蕾丝睡衣,刚刚洗过的头发还滴着水珠,她轻轻地走过来,环着我的腰,抱住了我,那么近距离的接触,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那刻,我的心都慌了!……呵,那么沁人心脾!那么难忘,她说,她可以把她的身体给我!只要我想,她都不会拒绝!但是,给不了我任何其他的承诺,给不了我任何的未来!...”
“那这么说,那晚你们两个终于在一起了?”唐米幽幽的问,可是连她自己都不明白,问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因为吃醋还是好奇。
高诚民摇摇头,苦笑一声,“我拒绝了!我爱她,并不只是贪图一时的男女欢爱!我要的是她的心是她的人,是她的未来与我共度的那些漫长琐碎的生活点滴!...我想和她一起生活,有她的日子,肯定每天都是鸟语花香,阳光灿烂!……”
“呵,看不出来啊!你还有那么天真浪漫单纯的一面,你想要的生活不是所有人都理想期盼的吗?其实真正生活起来,你就会发现,哪有那么多鸟语花香,阳光灿烂?更多的是柴米油盐,今天吵架明天和好的轮回!这才是真实的生活!”唐米自顾自的说这些话,不知道是要安慰高诚民,还是要讽刺他。
“我跟她,注定没有缘分了!我只把那段心路经历当成是一种回忆,不会再轻易的去碰触了!人生最难以释怀的事,莫过于是:得不到和已失去的!我对于素莲的放不下,恐怕就是因为得不到的痛苦和纠缠!也许时间会冲淡一切!而且,我还有你!...”高诚民淡淡地说着,目光却定格在虚空之中。
“那我算什么呢?算是你,已失去的吗?”唐米又问了一句连自己都困惑的话。
听到这句话,高诚民把思绪从虚空中拉回来,看着唐米,眼神中慢慢地溢出一丝一丝眷恋和宠溺,他笑了!
“没错!你是我人生的两大缺憾之一!既然素莲,已经是我无法找回的过去,那么你,我再也不能错过!”高诚民伸出双手,紧紧的抓住唐米的手,含情脉脉的说到:“米,你愿意做我一辈子的主食吗?愿意原谅我过去那些年少时期的不羁和幼稚吗?嫁给我!作我的妻子,陪我度过剩下的人生,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变老,静静地看着对方死去...不要轻易的抛弃我,好吗?”
他,高诚民又一次的向我求婚,对,在这种气氛下,说着以往刻骨铭心的情史,提着融进骨髓的爱人,向我求婚,很正式,很真实,很深情,很很很滑稽,很不要脸!......
这一刻,唐米的心情是复杂的,她惊喜,她懊恼,她忧愁,她隐忍,她有好多话要说,她有好多问题要问,她想骂高诚民混蛋,但是更想答应他的求婚,没错,就是这样,她想答应,特别想!
乱!脑子好乱!
就在唐米整个人的程序陷入了乱码的节奏中时,高诚民一把拉过唐米的头,近距离的看着她,眼睛里都是她,唐米都从高诚民的眼眸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你在犹豫什么?”高诚民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唐米的心被狠狠地牵动,心里的那些草,早就被高诚民的耳边风,吹的七倒八歪了。
“答应我!”高诚民继续祈求着,看着看着,一把把唐米揽入怀中,嘴唇霸道地咬上了她的唇。
唐米浑身像被点击了一般,一个激灵,眼睛瞪的很大,她大脑一时短路,两只手就那样举着,不知道放哪里好。
高诚民根本不理会唐米的反应,依然闭着眼睛,忘情地在那里深深的探索唐米唇齿之间的甘甜,双手不自觉地伸进唐米的衣裙,轻轻地摩挲着,唐米清晰的感觉到高诚民体内蠢蠢欲动的暗流。
唐米想挣扎,但是又担心自己动作太粗鲁,伤了高诚民。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唐米到底该怎么办呀?
“啪!”唐米给了高诚民一巴掌。
立刻,这一巴掌,把现场的深情气氛一下子打散了。
高诚民脸色留下了红红的手印,瞪大迷惑的眼睛不解地看着唐米,显然他被这一巴掌打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