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颖被跑男团干了的小说 一夜被榨干六次精尽人亡 被2000个人干过
万寿宫偏殿
凉风习习,美人倚窗而坐,秀眉微蹙,似有心事积郁于心。窗外那棵百年的枫树屹立在瑟瑟秋风中,枫叶随着风打着旋儿落在地上,铺满整个庭院。火红的枫叶,橙黄的晚霞,秋意正浓。
不知北方战事如何?
不知那喜着玄衣的少年郎可安好?
蒹葭轻声打开雕花楠木门,脚步轻盈的行至美人榻边俯身行礼“奴婢拜见县主。”
孟晴多闻声依旧看着窗外的晚霞,柔声道:“事情办妥了吗?”
“回县主,奴婢亲自将金疮药送给了小福子。”蒹葭恭敬地回到道。
“办得好,起身下去吧。”孟晴多微微颔首,唇角却勾起了浅笑。
蒹葭应声而退。
孟晴多的思绪在蒹葭开门的那一刹那就已被拉回,心思早已再无少女情愫。看着窗外的满地落叶,她不禁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生母乃是扬州瘦马,身份低微不受主母所喜。而她为庶又为女,主母亦是不喜。父亲英年早逝,小小年纪的她在偌大的太尉府后院受尽了人情冷暖,以致她三岁时便知如何看他人眼色。
父亲的遗体归家第二日,她年岁尚幼经不起长跪守灵,恰巧晕在了归宁的皇后跟前。
她醒来之后,便被主母告知皇后认她做了义女,不日皇帝也会下旨封她为县主。自此以后主母虽对她好了几分,可小小年纪在后院之中不受重视终究还是是难过的。
好在有皇后对她的怜惜之情,五岁时被接到宫中教养。因着御赐县主的身份,与皇都权贵圈子里的小姐们交好。她喜爱吟诗作对,便被小姐们推举为“皇都第一才女”。
帝后荣宠,太后垂怜,人人都称她是大梁最尊贵的县主,她自知这不过是巧言令色之词。
这大梁最尊贵的小辈是一位身患痴症,养于幽僻宫殿之中的长公主,而她不过是异姓县主而已。但只要长公主的痴症一天未愈,她便就是这皇室中最闪耀的明珠。
可今日她在万寿宫见到了长公主,从太后难以自持的情绪,和从未对她露出过的那般亲昵的态度,便可知,她往后所受的皇家荣宠也将会随着长公主的病愈不可同日而语。
她的主母是世家嫡女,育有一子一女。父亲在世时,主母对她的生母出身向来是鄙夷的,对她亦是眼见心烦。
她不怕失了皇家宠爱做个无人尊重的县主,也不怕回到太尉府做回已故长子庶女,她只怕回到太尉府后主母会随便找户人家将她草草打发,那她再也无法嫁与她的心上人了。
她必须要谋划,为自己的将来谋划。
所以,今日以长公主的名义,杖责了那个不小心将一盅雪梨汁洒在长公主衣衫上的小太监。
“皇祖母,这四味粥可真好喝,您看这一大碗都被我喝光了。”
“这四味粥是加了百年老参熬制而成,阿瑶可要多食一碗?”
“您这儿的厨子可真不一般,竟喝不出一点儿药味儿呢。”
“还有对身体极好的金丝燕窝与茯苓酥酪,阿瑶也要多食些。”
......
因妙仪长公主大病初愈,太后命御膳房准备的都是滋补的药膳。
妙仪长公主一直病着尚未学规矩,用膳间也不忘向太后讨巧卖乖。
素来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太后娘娘竟笑意盈盈的同妙仪长公主说着体己话,还忙着给那叽叽喳喳的小人儿布菜。
万寿宫里的早膳气氛比往日里欢脱几分,连着伺候的嬷嬷宫女们眼里也带着笑。
“表妹,皇祖母这儿的酒酿小圆子与青凤髓也是一绝呢,你且尝一尝。”
孟晴多面上带着温柔得体的笑,也时不时的也插上一两句。若是仔细瞧,便也会发现她这如春日阳光般温和的笑意不达眼底。
这皇家早膳的画风犹如市井小民家中一般吃喝谈笑,与她这些年在宫中所学的世家礼仪大相径庭。她有些诧异于出生世家且家学渊源的太后今日也会如此不守规矩,却始终保持着面上无异。
鱼贯雁行的小太监们有条不紊的上着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女童,加之今日自从她见了妙仪长公主后内心所受莫名情绪的波动,这欢快的早膳气氛在她心里犹如身处闹市烦闷不堪。
“哐。”
碗碟打碎在地的刺耳声使孟晴多压抑着的烦闷情绪陡然上涨,她循声望去。
只见妙仪长公主微长着吃得油滋滋的小嘴有些呆愣,前襟一片湿润。
太后面露不悦的看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
岑嬷嬷拿着帕子焦急却又小心地擦拭着妙仪长公主衣衫上的水渍,恶声朝那小太监道:
“你这该死的奴才到底是如何做事的?好在这盅雪梨汁是放温了才端过来,若是沸水烫着了长公主,便要打杀了你这不长眼的狗奴才!”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饶命!求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饶命呐!”那小太监听到要打要杀,吓得连连叩首。
“皇祖母您看,阿瑶这不没事。那雪梨汁儿真的一点儿都不烫。您就饶了他吧。”
妙仪长公主朝着面色依旧不快的太后撒起了娇,“皇祖母~再不换身衣裳阿瑶可要得风寒了。”
看着妙仪长公主这夸大其词的精怪模样太后不由被逗笑,“行了,行了,皇祖母这就带阿瑶去换身衣裳,定不让咱们皇家的娇娇女得了风寒之症。”
妙仪长公主得了令,朝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道:“你起来吧,莫再哭哭啼啼的了,回去认真做事罢。”
小太监千恩万谢的告退后,太后便领着妙仪长公主去了后殿。
孟晴多还未食饱,可太后走后宫人们便张罗着要撤了早膳。她不好意思多言,心情愈加烦闷了,便把这欲加之罪扣在了闹出早膳插曲的小太监身上。
在回偏殿的路上,她烦闷的心情终究是憋不住了。便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蒹葭道:“蒹葭,你待会儿去御膳房管事马公公那儿提一提今日小福子犯的错事。”
“是,县主。这小福子是马公公的干儿子,定不会被重罚。他又是好事长舌之人,今日太后娘娘那儿都没说要罚,奴婢这一去却是要以县主的名义了。”
蒹葭是她从太尉府带过来的丫头,也是她生母一手调教出来人。这些年一直伺候在她身边,自是懂得察言观色的。
孟晴多转念一想,她虽承皇家荣宠,但并非皇室子嗣,这颐指气使的性子要是宣扬出去,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毁于一旦事小。如若令帝后及太后因此寒了心以致荣宠不再,她便失了依仗,失了未来。
但有一人却不同,如若被传出言不由衷,颐指气使的性子也不打紧。只会被认为年纪尚幼却有着刁蛮跋扈的性子,最多也就成为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那便去告诉马公公,妙仪长公主下令杖责小福子二十大板,并命你亲自监刑。”
她顿了顿又道:“去御膳房之前先去御医局取瓶金创药来,行刑过后你将药偷偷赠与小福子,且告诉他,此药乃本县主所赠。”
“是,县主。”蒹葭领命而去。
孟晴多心情愉悦的踏着莲步朝偏殿慢慢踱去。
此后品级低微的宫人们里传开了一些流言:
妙仪长公主言不由衷,颐指气使,稍有不顺心之事便喜打杀宫人。
宣颐县主温婉娴淑,是有一副菩萨心肠的良善之人。
某日小阿瑶在御花园里遛弯时突然发现,近日来只要她出现的地方,当值的宫人便少了许多,剩下的两三个也是躲躲闪闪的模样,便派了青冥去打听一下此中原由。
当她听着青冥黑着脸禀报流言之事时,她有些纳闷,也不知自己何时随意打罚过宫人以致传出此等荒谬的言论。未曾多想她还不以为然的安慰着青冥道:流言止于智者。
殊不知日后皇都关于她的各种流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