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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昊先是花一两银子跑去铁匠铺买了把普通铁剑,随后又去买了双布鞋。
不买实在是不行了,脚上那双本就破旧,昨夜那个潇洒地踹门加前滚翻入屋,更是让它有些不堪重负。
大拇指的部位已经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膜,怕是一个不小心就要被顶破。
若是顶破的时候再踢到桌脚、石头什么的,岂不是要流血……
再之后便是去到衙门进行汇报,王县令将信将疑地听了整个过程,便放苏昊回去休息了。
……
回到住处时,已是中午时分。
苏昊前脚进屋,后脚就有一道黑影跟了进来,定睛一看,是只黑猫。
黑猫轻轻巧巧跳到床上,苏昊的修为刚刚涨了一大波,又赚了一笔巨款,心情大好,正想要逗一逗它,却不料它竟口吐人言:
“你还记得张大善人家的柴房吗?”
猫妖?!
苏昊吓了一跳,“噌”的一声拔出剑来。
他不敢轻举妄动,甚至有些紧张,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就在这时,床上的黑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
女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长着尾巴和猫耳的女人。
漂亮女人。
平坦光滑的小腹曝露在略显酸涩的空气中,顺着小腹往上看去,山峦高耸,上衣下沿更是被撑得离开了身体。
再往上,小巧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地分布在巴掌大的脸上。
琼鼻微翘,大眼迷人。
下身则是一条短裙,长度堪堪到膝盖。
最妙的是,头顶一对白色猫耳乖乖巧巧地从乌黑的短发中钻出,上面布满了细密柔软的绒毛。
这……
苏昊不敢多看也不敢妄动,不动声色地瞟了瞟门口,准备伺机而逃。
都特么能化形了,铁定是打不过啊!
此刻这只猫耳娘正坐在床沿,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缓缓摇摆,光着的小腿和双脚悬空荡来荡去。
活泼又调皮。
连带着屋里闷热的空气都没那么死气沉沉了。
她歪着头看着苏昊,再度开口道:
“你还记得张大善人家的柴房吗?”
声音软糯、眸子清亮。
苏昊当然记得那个柴房,记得那个听着柴房内的琴瑟和鸣、吹着悠悠凉风的夜晚。
记得苦力强走出柴房时那个憨厚的笑。
那真不是人能干的活,关键最后收钱还失败了……
“淦!”
苏昊轻吐出声。
此事还得说回一年前。
那一天,苏昊吃过晚饭,正准备修炼无名剑法,隔壁的苦力强便找了来。
由于苏昊是捕快的原因,邻居们经常来找他帮忙处理一些小纠纷,苏昊也都习惯了。
但这次不同,苦力强竟请求苏昊帮忙翻墙入室。
苏昊当时就笑了,找捕快帮忙私闯民宅,怕不是脑子锈掉了。
苦力强一顿哀求,再三保证翻进去只是为了见一个人,绝不会带走任何东西,并说苏昊若不放心可以全程跟着。
苏昊拗不过,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答应了。
那是一个有星星的夜晚。
苏昊悄摸摸将苦力强送进了内城张大善人家,张大善人家的丫鬟珍是他心上的人儿。
两人在柴房里互诉着衷肠,平实又感人。
这本来是一个多么朴素的爱情故事,甚至比屋顶的猫叫还要动人。
直到守在门外的苏昊听到了丫鬟珍娇滴滴的一句“死鬼,外面还有人”……
……
下半夜,苦力强颤颤巍巍从柴房里走出来后对着苏昊憨厚地“嘿嘿”一笑,苏昊马上下了一个决定。
这个忙不能免费帮,得收钱!
不收钱对得起倔强了大半夜不肯低头的兄弟吗?
但苦力强没钱……
后来听说,丫鬟珍怀了张大善人的孩子,自此鱼跃龙门进入中流社会。
而苦力强,据说是跟着一个远方的表亲出海去了。
再没见过。
嗯,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苏昊后来还会经常想起那个夜晚,想起房顶上叫了大半夜的那只黑猫。
对了,那只猫!
苏昊的思绪瞬间归位,问道:“你是当时的那只猫?”
猫耳娘点点头,眼里充满疑惑:“‘淦’是什么意思?”
呃……
这个猫耳娘好像一副涉世未深人畜无害的样子,苏昊决定探探她的来意,于是顺势道:
“就是‘知道了、明白了’的意思。”
“太好啦!就是说你还记得咯!”
猫耳娘雀跃不已,随后一个闪身,直接扑进了苏昊的怀里。
修长的双腿往苏昊腰间一盘,洁白藕臂勾住苏昊后颈,直接树懒一般挂在了苏昊身上。
猫耳娘扑过来时,苏昊想要出剑来着,但……
她实在太快了,快到苏昊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
虽然猫耳娘到现在还未表现出任何敌意,但苏昊还是不敢妄动,两手张开以示清白,道:
“姑娘快下来!你是只猫,不是树懒。”
猫耳娘跳下地,欢快道:“淦!”
随即又问:“树懒是什么?”
“就是一种动物。”
“淦!”
苏昊:“呃……猫耳……姑娘,你来这里,有何事?”
“啊!差点忘了!”猫耳娘大叫一声,开始说正事:“请你救救我的主人吧!”
职业习惯使得苏昊差点就要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警惕道:
“你都能化形了,连你都解决不了的事,找我能有什么用?”
猫耳娘嘟嘴道:“除了化形,我什么都不会。”
模样煞是可爱,苏昊差点就信了。
猫耳娘见苏昊不说话,以为苏昊信了,又接着道:“我的主人就是阿珍,阿珍你还记得吧?”
苏昊点头。
猫耳娘又道:
“她已经怀孕十一个多月了,但还没生,张大善人和主人都急坏了。
请大夫去看过,大夫说脉象什么的都正常。
半个多月前监天司的人也去看过,当时我怕暴露就跑远了,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但是到了现在,主人还没生,怕是监天司也没查出什么问题来。”
说到这里,猫耳娘露出不解的神情,问道:“为什么十一个多月没生,他们都这么急?”
监天司的人都解决不了你来找我?
苏昊更加不信猫耳娘的话,决定先稳住她,于是答道:“因为人怀胎十月就会生,少数的七个月就生了。”
“淦!”
猫耳娘恍然大悟。
“等等,”苏昊哭笑不得道:“姑娘,你是不是对‘淦’字有什么误解?”
猫耳娘小嘴嘟起:“我用的不对吗?不是刚才你说的,‘淦’是‘知道了、明白了’的意思吗?”
呃……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