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芗南心中一暖,面色却依然冷淡:“你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也许温若根本没想到芗南会这样明显地伤害自己,脸上原有的喜色不觉中完全散去,唯留一脸惊愕:“小姐,为何这般想?”
见温若有点难过的眼神,芗南默默不作声,至此忍不住别过脸,蓦然道:“这次,希望你不要再背叛我!”然后,探出头,对车旁的下人吩咐了一声,马车便缓缓地离开了月府,向进宫方向驭去。在此之间,芗南却有一丝奇怪,为何这么大的仪式,却独不见身为族长的右千城?
巍峨的琉璃宫墙,白色雕金玉栏,赤红肃穆的宫门,把手的侍卫手持金刀,直直地站立于金碧辉煌的宫墙两侧,不断来回巡视的禁卫军穿梭似水。这灵域的王宫,竟也如紫禁城般的设计。芗南,恍如回到了不久前的一次旅游般,欣赏着这古代宏伟的建筑遗迹,心中也多了几分感伤,自古宫闱之中,免不了勾心斗角与虚情假意,倾城红颜亦敌不过岁月无情催人老,只是,只一次,自己即将身临其境,不只结局又是几分欢喜几分悲愁?
“小姐,我们快进去吧。”温若见芗南愣着神,身旁催促的太监早已一脸不耐烦,于是小声提醒道。芗南者才回过神,一眼瞟过满脸不悦的老太监,平声和气道:“不好意思,麻烦公公了。”那太监见芗南如此低声下气,心中料定其身份定不怎么显赫,原本的怨气全然表现在脸上,他一斗衣袖,神奇地高扬起头,不屑道:“杂家的时间岂容的你们浪费,哼,芷玉苑就在御花园旁,你们自己去找吧。”说着,低下头打量着芗南,突然沉声道:“不过,我可警告你,别到处乱跑,一不小心,惹了祸事,可没人能救的了你们。”然后,便甩着袖大摇大摆的走了。
一旁的温若,鄙夷地看着那太监的背影,又疑惑地望向芗南:“小姐,你岂容奴才这般欺负你?”芗南温雅一笑,看着温若的眼睛轻声道:“这宫闱,最忌讳的,是锋芒毕露,一枝独秀。知道么?”温若恍然大悟,赞同地微微点头:“那要如何才可以赢得最后的王妃之位呢?”芗南,抬起头,目光远远地撒向高高的城门之巅,淡笑道:“等!”进入这宫闱的女子,心中或许都会有一个梦,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凤袍加身,母仪天下,统摄六宫,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人。相比起这些,自己的目的或许更加复杂,但她的心却意外地清冷了许多。
黄昏时分的王宫,满满地镀上了一层暖色的红晕,使原本肃穆的宫殿也多了几分恼人的凄凉,踏在青石铺成的花园曲径之上,朵朵盛放争艳的白花,隐隐藏藏地翠绿枝叶此刻都显得微小不已,淡淡的花香,引来蜂蝶纷纷翩翩起舞,夕阳之下,仿若一副色墨浓重的油彩画,芗南和温若就这样寻找着御花园旁的芷玉苑,却依旧没有看见。“小姐,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没有看见那个芷玉苑,是不是那公公骗了我们?”温若停下步子,俯身揉着已经走不动的腿踝,小声问道。
芗南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蹲在地上已经走不动的温若,转头向四周环视不久,走到温若面前,俯下身用手扶起温若:“前面不远处,有一小亭,我先扶你过去休息一下。”“小姐,不用扶我,我自己可以走的。”温若连忙推脱,继续解释道:“我只是一个奴婢,怎么能让小姐您搀着呢!”可,芗南完全不理会她,固执地将温若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搀着她慢慢地走到亭中,才松开了紧紧抓住她胳膊的手,冲她严肃道:“在我眼里,你不是奴婢!好了,你先坐在这里歇歇脚,不要乱走动,我再去找找看看,待会过来与你会合。”说完就向前走去。温若本想起身跟上芗南,可刚迈出步子,腿却一闪,脚踝狠狠地向右崴去,她痛得轻叫一声,咬紧了下唇,芗南闻声急忙上前扶着她坐了下来,命令道:“现在,你只能坐在这里,听见没!”温若红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却又不放心芗南:“那小姐,你一定要小心点阿!”见芗南点头相应后,温若才慢慢地松开了刚刚一把抓住的芗南的衣衫,目送着芗南的背影渐渐隐没在残阳的余晖里。
一个人走在偌大的弯曲长廊里,芗南郁闷不已,真的如温若所说,那太监在骗自己么?可这对他而言并为有什么好处啊,他既是负责接送秀女的太监,又岂愿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或许那芷玉苑真的就在附近。芗南于是加快了步子,继续在自己的视野里搜索着。
“狗奴才,本宫让你去接的人,你竟敢不好生待见,你是不想要你头上的脑袋么?”突然一个熟悉的女声传入了芗南的耳中,听这声音,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过,芗南低下头极力地在记忆中找寻着这声音的主人,突然,她眼底一亮,这声音不正是上次看望过自己的月姨娘的么?她刚恍然记起,便又听见了月姨娘清晰而又兴奋地喊叫自己:“沫沙,你怎么在这里啊?”芗南抬起头,便看见朝自己快步奔来的月姨娘,只见她面露喜色,俊眸含笑,一袭艳丽鲜艳的彩霞沙衣随风翩翩扬起,在她身后除了两排粉衣宫女,还有一低头的太监,芗南一眼便认出这太监正是刚刚为难自己的那个,原来,他是月姨娘的人。
“沫沙,你没事吧?”月贵妃笑脸关切地拉住芗南的手,让芗南微微一惊:“我没事,劳烦姨娘为我担心了。”
月贵妃笑意颓然淡去,扭头瞥了一眼身后一直害怕惶恐地低着头的太监,唇轻启:“沫沙,这次都是这狗奴才,不长眼,你说,你想怎么处置他?”话音未落,那太监便慌张地俯首磕头,央求地望着芗南,连声求饶:“姑娘饶命,奴才该死,奴才知错了!”
芗南不忍地心一软,看了看地上,又抬头望向月贵妃,淡淡地替他解释道:“姨娘,算了吧,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才会如此无礼,不知者无罪,希望姨娘放过他。沫沙也并不想因此而招惹到旁人的是非,那让不是得不偿失么?”这是宫中女人的生存之道,芗南心中料定月姨娘一定会明晓其中的利害。果然只见月贵妃眉目微沉,沉思不久,低头冲趴在地上的太监冷冷回道:“还不快谢谢沫沙小姐!”那太监立刻慌忙连连磕头感激:“多谢沫沙小姐,多谢小姐,奴才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