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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千帆从祈绣家出来之时天才刚刚擦亮,平白无故的连续两天没有睡个好觉了,都是为了那个傻兮兮的丫头。此刻他又累又困,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长平城里店肆**,刚下过大雨不久,到处都是一片湿淋淋的。
厉千帆走在路上,视线不由自主往城北边飘过去,犹豫着停下脚步。
其实他没有告诉祈绣,他的家也是在长平。但此刻回去,兄长定要拘住他嘘寒问暖半天,仿佛他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他曾被叨念地不耐烦而问过兄长,到底他是自己的兄长还是自己的爹。问完了便后悔了,爹可是兄长的死穴,谁戳到谁倒霉。
谁知道他那八面玲珑的哥哥听了却丝毫不生气,只是用折扇刮了他鼻头一下,笑得愈发慈祥,“傻千帆,你没听过长兄如父吗?”
打那以后厉千帆再也不敢问这个问题了。兄长这一招还不如揍他一顿饿他几天。兄长并不比他大几岁,如此故作老成,惹得他心中一阵恶寒。不知道兄长有没有同他一样,后背的寒毛都被鸡皮疙瘩顶掉了。
犹豫再三,厉千帆还是收回视线,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总得睡饱了才能迎接兄长的关心啊。
长平城就这么大,此刻城中四下无人,路边聚集了几个乞丐,挤在一起睡得正香。不知哪里冒出来一个老乞丐,大约是看人挤在一起暖和便也想凑过去,谁知刚刚挨上边就被揍了出来。
“滚开滚开!”
“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想睡这边!”
“真晦气,睡个觉都不安生……”
驱赶老乞丐的几个年轻乞丐一边重新躺回去一边犹自骂骂咧咧。老乞丐打不过他们,只好端着破碗去了远一些的地方。
这世上习惯欺凌弱小的并非只有皇权富贵和土豪乡绅,有人的地方永远少不了争斗。厉千帆冷笑,经过那老乞丐身边时朝他碗里扔下几个铜板。
“年轻人。”老乞丐突然叫住他。
厉千帆左右看看,周围只有他们两个,这才问道:“您叫我?”
“这里只有你我两人,不叫你叫谁?”老乞丐慢吞吞道,嗓音粗沉,听起来像是渴了许久。
“敢问您有何执指教?”他问道。
老乞丐笑了笑,“哈,你这年轻人,既然扔了钱,却又不好意思明说。也罢,小老儿既然做的这行当便也主动些,没道理叫客人上赶着的。”
厉千帆听得云里雾里,还没弄清楚他说的什么意思就见自己的手上多了一双干枯粗糙的手。那双手脏兮兮黑黢黢的,指甲缝里全是黑泥,一看便知很久没有洗过的样子。而此刻,那双手正迅速地顺着他的手往胳膊上摸。
厉千帆连忙抽回手,警惕的看着那个老乞丐,“你要做什么?”
老乞丐脏兮兮的脸上有些不耐烦,“不摸你的骨头怎么算命?你放心,小老儿两天前刚洗过手,干净得很。”
两天前洗手还干净?他连忙抽出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这才看见他身后还有个杆子,杆子上面绑了一块破布,借着微弱的天光隐约可见上面写了“摸骨算命”四个大字。
原来不是乞丐,而是神棍啊。
在厉千帆心里,神棍与江湖骗子没什么两样,他素来不耻与之打交道。
不过也不能怪他这般认为。
中洲开朝太祖年轻时也是鲜衣怒马的热血青年,素来不信这些个神神道道的东西。登基之后虽未大肆打压,却也废止一切教派设立与传播,不传颂,不宣扬,皇族中更是废止国教。中洲一代代皇帝权威更迭,亦没有哪一位皇帝与往朝一般设立教派,并将其立于至高之位。
自此之后,无论是何教派,但凡与鬼神天命挂钩的东西在中洲百姓心中的地位日益低下。
所谓算命,不过是身处困境又暂时无能为力之时花钱求一心安罢了。人不可能一帆风顺,但逆风而行时总要有些盼头。而神棍便是给这些人盼头的人。这也是为何历朝历代都屡禁不止的原因。
若能窥探天机趋利避害,他自己又怎么会落得这副境地,连几个乞丐也打不过。厉千帆从来不相信什么天命。老天爷只管着刮风下雨就行了,他厉千帆的命得听他自己的。
“原是我误会了,我不算命。”厉千帆道,“钱既然给了你你便拿着吧。”
“那不行!”老神棍一看他要走连忙上前拦住他,“不成不成,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们拿一次钱便要开一次天眼,开了天眼不用是要遭报应的,这命必须算!”
瞧着这老神棍态度强硬,大有今日不给他算命就不走的势头。厉千帆只想赶紧离开,便道:“那就看看吧,不过麻烦你快点,我赶时间。”
老神棍一听立刻喜笑颜开,“那你想算什么?”
“什么都行,您老人家看着说。”
老神棍眯缝着眼睛盯了他半天,几乎都凑到他脸上去,半晌后神神秘秘道:“年轻人啊,你印堂发黑,近期恐有血光之灾啊……”
厉千帆眉头一皱,不是说这种江湖神棍那人钱财替人解忧,所以只管往好里说么?
只听神棍道:“不过你不要担心,这血光之灾并不严重,也不会妨碍你多少。”说着顿了顿,声音突然放低,一脸的煞有介事,“我见你眉心晦暗,鼻梁生断纹,乃是大凶之兆。你要提防身边人呐……”
这就看完了?厉千帆从来不知道算命原来这么快,这正合他心意,便道:“多谢老人家。我记住了,告辞。”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老神棍看出他的敷衍,不由摇摇头道:“现在这年轻人太不知天高地厚,往后可要吃大亏啊……”
不过厉千帆却是没听见了,他一门心思只想睡觉。
作为一个从小在长平城长起来的人来说,没什么地方是他不认得的。
厉千帆驾轻就熟一路走到以往常来的地方,那里有块石头光滑平整,石头周围尽是四季**的树,枝叶交错密实而紧凑,覆盖在石头上方行程一个天然的遮挡屏障,冬日挡雨雪,夏天挡风沙都是极佳。
他越到石头上面,将铜剑枕在脑袋下头,把胳膊往眼前一遮,以天为盖,不多久便便沉沉睡去。
但此时他若是知道自己在几个时辰后是用那般方式醒来的话,想必宁可回家被哥哥念叨或者困死也不会来这里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