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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嗯,我知道,向姑娘嘛。”
女人冷着一张脸静静地看着屋子里,她把手里的黑布袋子放到桌上,一边摇头一边低语着:“奇怪,我竟然在菜地晕倒了,怎么一点映像都没有?”
“哈哈,那个,向姑娘,你身体还好吗?今天可要多睡一会儿?”凌哲深呼吸一口气,脸上的热气总算散去了。
面前这个是向晓梅,不是向阳,不是向阳!
“不用了,你爹不是说要咱们去的吗?”女人走到梳妆桌钱,将那一头乱糟糟的乌发披洒下来拿了梳子静静地梳着。
“是。”凌哲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凌建文那老家伙不是已经来过无凌院了吗,他们还有必要去正院?
“你别怕,我不会闹得。哈~”女人捂着唇打了一个哈气,,然后接着梳头,她虽然生的肥胖,但尤为喜欢自己这一头乌黑浓密的像绸缎一般的头发。平日里除了勤梳洗,还琢磨了许多梳头的法子。
竟然是去见凌家夫人,那应该需要严谨端庄一些的装束吧。
“你、你梳洗吧,我去做饭。时辰尚早,咱们吃过早饭再去也不迟。”凌哲见女人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也不打算继续和她说些什么了。
虽然她和向阳一个身体,但是凌哲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女人并没有和自己深交的打算。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好像都对身边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嗯。”
她束起一缕发丝,苍白的皮肤上隐隐泛着黑。顺着颈部一直蜿蜒到耳后。凌哲没注意到这边,女人从镜子中瞧见那少年终是退了出去。她的眼神微寒,唇角却露出一抹寒笑。
凌家院落宽阔,凌哲一个人住着的无凌院虽然简陋,却也不小。凌府的正院却比二十个无凌院还要大。
凌哲站在院门前,这里是凌府的正院小门。门紧闭着,两边站了两个手拿棍棒的家丁。凌哲默默地注视着门上的牌匾,“凌府,呵!”
“怎么了?”
“哦,没。”
“那还不进去。”女人带头走向了凌府的院门。
“你们是干什么的?”家丁眼见那二人从无凌院里出来,里面那个个子矮矮的又瘦不拉几那孩儿不正是前日取了向家肥婆的废物?
再一细瞧,他身边站着的还真的是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向家女儿。
其中一个胖些的家丁上前一步,拦下了凌哲。
凌哲只站着并不说话,他低着眉看着脚尖。嘴角牵起一抹淡笑。
“哎,问你话哪!你笑什么?有事快说,没事就滚!凌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家丁满脸横肉,瞧着凌哲半天却不见他搭理自己。本就瘦的快被风吹跑的身子竟然还有些轻颤!
胖家丁眼睛一瞪,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看了一眼对方,心下更是来气。
“这位小哥,凌老爷交代了让咱们今日过府拜见凌夫人。您看是不是给放个行。”向晓梅走到他面前挥了挥手臂。从袖子里寻出五个铜板就全递了过去。
那胖家丁咧嘴一笑,“哟,还是这位懂事,你看我这儿还有一哥们儿呢。这五个铜板哪里够分啊?是不,凌三儿~”
“是的大哥!”
“这——”
凌哲瞧着那女人又准备掏钱,那些可是他为了给向阳治病凑来的钱,虽然现在不用它们救急了。可那些都是向阳的本钱啊。自己答应过她的!
“别动。”女人语气清冷,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凌哲,遂又套了五个铜板。“两位大哥,可以放行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凌三儿,给他们开门。”
“..”
进门时凌哲猛地抬起头来露出了那双阴沉的凤眸,他仔细的把这两个家丁瞧着: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们拿走的我一定会要回来的。
被瞪得两个男人浑身一寒却又找寻不到是哪里来的原因。只能碎碎念着,“就得了十文钱,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小公子,请跟我来!”
凌哲和向晓梅刚进了门,就有两个婢女打扮的人在候着了。凌哲紧紧握着拳,脸上却答道,“是!”
他们跟着婢女顺着荷花池一路朝院子里走去,途中经过了两处回廊,一片梅花林才看见那凌夫人的住所。
“小公子,老爷和夫人已经在房中等着了,你们快些进去吧。”
“好。”
婢女到了地方便纷纷离去了,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凌哲和他身边的女人。
“向姑娘,”凌哲唤着女人却不见她回应,带砖头一瞧才看见。这女人竟然已经满脸泪水。
“向姑娘!你怎么哭了?”凌哲疑惑的问,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她不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吗?
“哦,没!”女人擦了一把脸,将视线收回来瞧了凌哲一眼。眼底湿润通红了一片。
凌哲顺着她刚才的视线,只瞧见了一片美丽的梅花林。虽然是腊月,没想到下了几日雨,这些梅花却开出来了。
向阳一早就清醒了,她看见凌哲一大早慌慌张张的样子,还目睹了他们所发生的一切。向晓梅看着梅林的时候,她清晰的感到一阵莫名的忧伤和不舍忽的窜上了心口。好像她的生命中有些东西就快要从她的灵魂中抽离。
那是一种绝望吧。
她听见女人说,“我们进去吧。”
“嗯。”
凌哲跟着她身后默默地进了幽香阁。
凌深一瞧见他俩就将门开着等候了,那凌哲小子今日穿的虽然破旧,却还算整齐。而那个姓向的女人打扮的十分得体。凌深不由多看了两眼。
凌哲不经意的上前一步,遮住了凌深的视线。就地拜了一拜,“我们来了!”
正厅里,首位上坐着两个中年人。那个满脸轻慢的男人是凌建文不必说,书琴霜穿着一身深紫的长裙,大朵大朵金黄的桂花在上面绽放开来。她的脸上化着淡妆却丝毫不显的寒掺。她整个人看上去温润得体,一点儿也不像一个三十五岁的妇人该有的。
夫人淡淡的喝了口茶水,“这位就是向家的女儿?果然是个好生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