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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心看到慕容曦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暗暗发誓,等下要让她再也抬不起头,不过面上还是一副甜美的模样:“那我就不客气啦。”皇后尴尬开口:“开始吧!”
慕容曦退回位置上,顾倾心取了琴出来,在侍女服侍下净手,然后转身坐定,开始抚琴。不得不说,顾倾心虽然性子骄纵,心思不纯,但是其父兄与外公都是饱学之士,家学渊源,自己也下过功夫,故而确实抚得相当不错,曲调婉转,琴声颇为动人。
慕容曦觉得这抚琴不会是她最拿手的吧,不得不说慕容曦真相了。顾倾心就是选了自己最拿手的,只求一击必杀。只是刚刚还言辞凿凿要赞颂边疆战士,庆**安公主凯旋,转头她这琴音中却是浓浓的女儿家情思,情意绵绵。
一曲终了,顾倾心起身朝众人行礼:“小女献丑了。”然后不着痕迹看了萧宸一眼,却看他只是侧头饮酒,并无一丝表情。于是回到位置上,不过她等着看慕容曦等下怎么出丑。皇后耐着性子,温和开口:“她们两人切磋一下,大家有耳福了,那如意郡主开始吧。”
慕容曦行礼称是,到大殿中央净手坐下,起手开始,边谈边唱:“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几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楚要让四方......来贺……”一时间气势如虹,大殿之中众人皆屏息凝神。那些如荣安公主一般在战场上厮杀过的,更是感慨万千,心神激荡,连那些文人心中都涌出股豪气。殿中那个红色身影又同时不知入了多少人的眼
曲终,慕容曦起身,心中想她本就不擅音律,幸好前世当兵没事学过屠洪刚这首歌,索性改了几个字唱出来,反正再坏也不过如此了。
皇帝听完更是激动:“好,好,如意郡主不愧是皇妹的女儿,青出于蓝,此曲闻所未闻,可有名字?”慕容曦殿中行礼:“回陛下,此曲名为《精忠报国》。”皇帝赞道:“曲子好,歌词好,连名字都妙,顾爱卿博学多才,以你之见呢?”顾风起身,看着这个与自己父子颇为相似的郡主,面色微妙,但还是颇为公道:“郡主此曲雄浑大气,道出了大楚将士的铮铮铁骨,相比之下小女相形见绌,郡主大才,臣浅见。”
皇帝笑了:“顾爱卿之女也不错,不过比之郡主到底格局小了些,众卿怎么看?”众人起身行礼:“陛下英明。”下面的顾倾心眼神都快喷出火了,心中暗恨棋错一招,成全了慕容曦的名声。又看到萧宸眼神一直落在慕容曦身上,狠狠揪着手中帕子,旁边其母一脸担忧。
皇帝看向殿中的慕容曦:“慕容曦,此曲可是你所作?”慕容曦面无表情回道:“不是臣女所作,此曲乃是臣女无意中听闻。”皇帝叹道:“能作出此曲,想必也是个有才之士。你弹唱的也不错,朕重重有赏,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慕容曦照旧面无表情:“没有。”皇帝一下乐了:“皇妹说你生性不喜多言,朕以为她客气,没想到你才貌出众,竟真是这么个性子,朕听说外面关于你的传言颇多,你作何想?”慕容曦淡淡说了一句:“谣言止于智者。”皇帝这下直接大笑:“明珠,朕这个外甥女果真是个妙人。”
荣安公主起身霸气开口:“皇兄慧眼。”皇帝被荣安公主的霸气噎了下,开口赏赐:“如意郡主,一曲倾城。赏碧纹焦尾琴一把,七彩月光锦两匹,玉如意四对,夜明珠十斛。”慕容曦行礼谢恩。谁知荣安公主开口:“皇兄赏的都是身外物,何不赏个心头好?”皇帝愣了下,那七彩月光锦可是万金一匹,不过他心情好:“那依皇妹之见呢?”荣安公主笑道:“臣妹知道皇兄收藏有一把惊鸿剑,不知皇兄是否愿意割爱?”
谁知皇帝这下当真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开口,斟酌了下:“皇妹多年不在京城,有所不知,那惊鸿剑被朕赏人了,非是朕不肯割爱。”这下荣安公主都呆了,那惊鸿剑乃是名剑,而且是女子用的,却没几个人知道在皇帝手里,结果竟然赏人了,她还想着卿卿使剑,正好相配。不过她不是不懂事之人:“是臣妹鲁莽了,没事先弄清楚,皇兄莫怪才好。”
皇帝正想说日后为其寻把别的来,自敬酒过后安安静静的萧宸突然起身行到大殿:“参见陛下,臣愿将惊鸿剑转赠予郡主。”
皇帝心中大惊,没人知道他当年收藏的是一对剑,一把游龙,一把惊鸿,取“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之意,连荣安公主都只知惊鸿,不知游龙。萧宸还是幼时无意间看到,结果那年刚从东郡回来,软磨硬泡从他那里弄走了,而且皇帝至今记得他当初说的一句话。红衣少年当初掷地有声:“舅舅您留着不过闲来看看,而我是要以后与心爱之人双剑合璧的,您成全我吧。”如今……他这是个什么章程,皇帝有些糊涂了,不过还是开口:“难得有你吃到嘴里,愿意吐出来的,那回头送你姨母府上去。”萧宸行礼称是,回到位置上。
众人都觉得今天莫不是下红雨了,这景安侯三番两次不按常理出牌。而荣华长公主也是心里震惊,他这儿子最是护短,到手的东西轻易不肯送人,这臭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慕容曦看了萧宸一眼,没想到他正好看过来,两人一时视线相对,意味深长。一旁的顾倾心一直注意着萧宸,更是嘴唇都快咬破了。
这插曲一过,太后年纪大了,有些撑不住,帝后陪着太后先行离场,荣华长公主和荣安公主也陪着过去,走之前荣安公主叮嘱慕容曦晚点在宫门口等她,慕容曦点点头。
他们一走,殿中开始喧闹起来,大家都放开了。慕容曦嫌不自在,就跟洛氏行礼告辞,打算早些去宫门口等。谁知刚走出位子,就被冲过来的叶子棋拦住了:“见过郡主,我……我有一事相求。”
慕容曦对这个单纯的公子并无恶感,于是停下等着他的下文。他满脸崇拜兴奋:“郡主刚刚的曲子太妙了,能写一份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