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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宫殿雕梁画栋,云雾里浮现着数不清的亭台楼阁,**红墙,气势磅礴……
霎那间,喊杀声四起,四下兵器相撞和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一个小男孩绝望无助、毫无目的的拼命奔跑在空无一人的巍峨殿宇之间,身形幼小的他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嘴里不住的哭喊着:“母妃,母妃……”
突然,脚下的地面瞬间变成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小男孩一脚踩空,失足掉下了万丈深渊之中……
小刘不周大喊着惊醒了过来,这才发现刚才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可这梦里的地方究竟是哪呢?怎么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呢?
他坐起身子,脑子里一阵恍惚,摸摸身上碎的跟布条一样的衣服,再摸摸脸,下落时被树杈刮了好几道小口子的脸上还有血迹没有干,头上被磕破了一个口子,刘不周这么胡乱的把自己摸了个遍,他突然一下子慌了,因为他竟然记不起自己是谁了!
我是谁呀?
我到底是谁呀?
小刘不周心里这么想着,双眼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潮露露的山洞,山洞内视线昏暗,只有几缕微弱的阳光透过洞外的树丛缝隙射了进来。
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这里是哪?
他本能的害怕起来,张嘴就要喊,但随即惊恐的捂住了嘴,那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就好似哑巴一样“啊……啊……”的发不出个完整的声调来。
小刘不周彻底的失忆了,甚至连说话的能力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估计就是拜他从断崖上坠下,脑袋重重的撞到的岩石上那一下所赐。
现在,他既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
突然,距离刘不周不远的黑暗处一对绿幽幽的光亮了起来,一闪一闪的,刘不周揉了揉定睛一看,一头体型足有牛犊般大小、通身花纹的花豹正斜躺在山洞的角落里。
花豹的面前趴着一只小豹,小豹趴在那一动不动,大豹用舌头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舔着小豹,可是那小豹仍是不动,看来这是一头刚刚产下幼崽的母豹,那小豹似乎没能扛过危险期,应该是夭折了,而母豹却不甘心,仍试图唤醒自己的孩子。
刘不周没动,他现在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这东西是什么,所以谈不上害怕,他只是搞不清状况没有擅自移动,他和这东西怎么会在一个洞里?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敌人?朋友?还是什么?
只见那母豹最后的努力也无效了,它哀怨的仰头长嗷了几声,随后叼起已死多时的豹崽向洞口而去,在经过张口结舌的小刘不周时母豹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望了望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出去了。
刘不周就这样呆坐在山洞中央一动不动。
没一会母豹独自回来了,还是侧躺在原来的地方,刘不周想要过去问问,且不说这个念头有多可笑,就他这一起身就觉得左腿像刀劈似的疼得要命,那是他掉下断崖时摔伤的。
但这猛然的一起身却招致了小刘不周的头一阵强烈的晕眩,然后两眼一闭就又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中小刘不周感觉肚子好饿,浑身好冷,五脏六腑咕噜噜的叫个不停。
可不是吗!这个小家伙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饥饿和寒冷席卷了他,他本能的四处乱摸,试图找到一些能吃的东西,或者扯到能够暖和身子的东西裹在身上也好。
就在这时一个温热的物体贴近了刘不周,这个物体包裹住他的小身子,刘不周顿时感到一阵阵的暖流注入了身体,渐渐的让他安下心来,这感觉好似母亲的怀抱一般慈爱和贴心。
他的嘴边碰触到一个柔软突起的东西,有点滴的汁水滴到了刘不周的嘴里,有那么一点点腥,而更多的则是甘甜,那是奶水,香甜醇厚的奶水,刘不周对这种味道无比的熟悉,他本能的贪婪的叼住那个柔软突起的东西努力的吸吮着从里面涌出的汩汩奶水。
渐渐的,饥饿和寒冷慢慢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上的暖和与肚腹中的饱腹感,他缓缓睁开眼,发现怀抱着自己给自己取暖,用奶水喂养自己的竟然是那只母豹,它就像母亲一样用一只左爪将刘不周的小身子揽在怀里给他温暖,一股股浓郁的豹奶正通过母豹的**流进刘不周的嘴里。
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奇迹发生,金雕空巢穴里扑向刘不周的就是这头母豹,是它叼走了昏迷的刘不周,却并没有吃掉他。
母豹刚产下的豹崽没能活下来,正在哺乳期的母豹面对正在幼儿期的刘不周,大自然赋予雌性动物最伟大的母爱在这一刻发挥了巨大效力,母豹将刘不周当作了自己的孩子,用体温给他取暖,用**喂养他,这不能不说是大自然的一个奇迹,是母性的伟大光辉造就的奇迹!
失落在丛林之中、没有了对六岁前的过往记忆的小刘不周就这样成了母豹的孩子,幼小的他在母豹的身上找到了母亲的影子。
白天母豹用**喂养他,夜晚把他留在洞中自己出去觅食,刘不周腿伤和头部的伤一天天的好转起来。
让他困惑不已的是,他几乎每晚都会在睡梦中做着那个莫名其妙的噩梦,每当他从噩梦中惊醒,吓得通身是汗时,母豹都会慈祥的舔着他幼小的身躯,像妈妈一样给他安慰,让他安心。
就这样,在母豹用**的喂养下,年仅六岁、父母双亡、失去记忆还身中伤痛的刘不周真的活了下来。
这段时间内,公孙贺曾带着人再次来到这片山林,他们下到了悬崖的下面去寻找刘不周的尸体,终于在距离崖下几十米远的树丛中发现了一具已经高度腐败并且有被野兽撕咬痕迹的幼儿尸体。
看尸体的体型大小和小刘不周非常符合,而尸体的面貌已经腐烂的无法辨认,身上的衣着早就破碎的分辨不清楚了,公孙贺还记得刘不周是左脚生有三颗金痣而生的,但怎奈尸体全身已经腐败不堪,而且脚心上的肉早已不知被什么小野兽啃食殆尽了,根本无法辨认。
公孙贺迅速返回长安将此事禀报给王皇后,王娡多少放下了些心,只是无法确认尸体脚心上是否有三颗金痣,就不能百分百确定一定是刘不周的尸体,这让王皇后始终心里无法踏实,她密令公孙贺继续查访,不要放过任何有可能证明刘不周没死的线索。
母豹过了哺乳期后就不再有奶水,它就捕来活物给刘不周吃。
即便当时的刘不周不是如此年幼,也无法面对和适应去啃食一具血肉模糊的动物尸体,他自己就学着爬树去摘果子吃,再大一些他学会了钻木取火,可以将母豹捕来的猎物烤熟了吃。
等腿伤好了之后他就开始跟随着母豹去狩猎,对于一个人类的孩子来说这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为了活下来他不得不学着豹子去爬树、学着豹子去登山、学着豹子在一回回的捕猎失败中逐渐精进捕猎的技巧。
凶险从来都是无处不在的,他一次又一次的从树杈上摔落摔得伤痕累累,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岩壁上因为抓不住岩石而失足跌下,险些丧命,而且遍体鳞伤的他还要防备着山林里极度危险的毒虫猛兽的袭击。
多少次险中求生,多少次死中得活,饥一顿饱一顿,为了生存,为了能活下去,凶险神秘的野性山林最终将小刘不周锻造成了在丛林中来去如风的捕猎高手。
几年的光景,刘不周已经能够奔跑如飞、能够翻山越岭、在岩壁和树木间穿梭如履平地,就在这样如荒野孤兽般的艰险生活中,刘不周也渐渐的长大了。
夕阳西下,一片美丽的晚霞把柔和的天空装扮的像一块彩色的调色板一样,每当这时,小刘不周总会和母豹悠闲的蹲坐在山林中最高的山峰顶上看夕阳。
此时母豹总会发出几声浑厚的吼叫,而刘不周早已能够听得懂母豹每一声低吼的含义,他也会用呜嗷的叫声来回应,这是这对母子之间的语言,更是出发的号角,因为当太阳完全消失在天际、晚霞完全暗淡之时就是他们出征的时候,一天的狩猎就要从这个时候开始了。
刘不周认得出这片山林中的每一棵树,每一寸土壤,哪个洞穴常有野兔出没,哪条道上会有黄羊经过,他都了如指掌,如今的他脑海中唯一在乎的就只有自己和母豹在今夜的狩猎中将会有什么样的收获。
就算是王皇后对世子刘不周是否真的死了仍心存疑惑,但至少刘不周这个名字对于外界来说已是个死人的名字了。
景帝后来得到的消息是废太子一家包括世子刘不周在内在流放北方边境的路上遭遇强盗屠杀,全家无一幸免,他伤心的甚至因悲痛过度停朝了两天。
但景帝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曾经无比疼爱的小孙孙,被他盛赞为大汉帝国未来的旷世之君的世子刘不周,此时此刻却在杳无人烟的塞外山林的旷野之间,在生与死的边缘,像一头少年野兽一般茹毛饮血的生活了五年。
想必当年那个为他的出生占卜出天生大吉之象的太史令也不会想得到,这个因脚生三颗金痣问世而震动朝野,承载着大汉帝国未来的天之骄子,如今却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仇恨、远离了人世、终日与豹为伍、关心的只有如何捕获猎物糊口。
刘不周在莽莽丛林中重塑了自我,逐渐失去了人的性情,他只会身手矫健的攀过岩壁,融入在密林深处,彻底成了山林之子,大地之子,不得不感叹,当真是命运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