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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白瑾,沈绿衣仍有几分不自在,尽管一个白天过去,梦中世界其实已经过了整整两天。
“师妹穿上门派弟子服很好看。”见到一身崭新青色兰草纹门派装的沈绿衣,白瑾笑着夸赞。
“多谢师兄。”沈绿衣摸着腰间悬挂的内门弟子身份牌,有些雀跃,今天去风雪崖拜见师父之后,她就可以去藏书楼三层选主修功法。
白瑾带着沈绿衣绕过映霞泉,沿着一条崎岖小路向山顶行去。风雪崖位于落霞山的山巅,小路仅有一尺来宽,环山而建,一面靠着山壁,一面就是无遮无拦的山崖深谷,沿着小路走了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已经从落霞山的南面**处走到了西北山阴处。
渐渐有如絮如棉的云朵飘浮四周,山风也冰凉起来,沈绿衣微微气喘,小路越发崎岖难行,她不得不小心翼翼,速度越来越慢。白瑾并不催促,也不出手相助,只时刻关注着沈绿衣的状况。
再走半个时辰,山崖外已是云海茫茫,寒风凛冽呼啸而来,风中夹杂着飞雪。沈绿衣呼气成雾,气喘吁吁,也终于看到被白雪覆盖,险峻直入云霄的风雪崖。
直到这时,沈绿衣意识到她已经引气入体,不同于凡人了,这样大的运动量,以及这样寒冷的环境,只穿着内外两件门派弟子服的她,竟然不觉寒冷,而且虽累但仍有余力。
风雪崖上是一座整体素白的两层汉白玉阁楼,楼前匾额铁画银钩写着三字,只是字体繁复,沈绿衣并不认识。两人进门,叶清风在一张案几后席地而坐,手握书册,神态安然。
“弟子见过师父。”白瑾与沈绿衣下拜行礼。
“瑾儿,绿衣,”叶清风点头,放下书卷,袍袖轻挥,沈绿衣就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扶起了她。
“师父,六师妹已经成功引气入体,还请师父准许师妹挑选主修功法。”白瑾道。
“绿衣过来,师父看看。”叶清风有些惊呀。
沈绿衣乖乖上前,叶清风给她把过脉,又探查了她的经脉,方道,“很好,引气入体很快,天资悟性上佳。”
沈绿衣好奇了,她感觉引气入体并不难,即使第一次中途出了意外,但她也成功感觉到了灵气所在,遂问道,“师父,我引气入体速度很快吗?别人都是用多久引气入体的?”
叶清风摸了摸小徒弟的脑袋,“四灵根和五灵根的伪灵根之人,快则半年,慢的一两年也是有的,双灵根与三灵根之人,通常三月到半年不等,即使是单一天灵根或者变异灵根的天才,通常也要一个月才行。”
“那我试了三次就成功引气入体,岂不是天资绝顶悟性非凡?!”沈绿衣惊讶了,心底的疑问不禁脱口而出。
白瑾失笑,调侃道,“师妹可是一点也不谦虚。”
叶清风也笑,“绿衣时昏时醒,还能在半月之内引气入体,确实算得上天赋惊人。”说罢,倒是对小徒弟多添一分怜惜之心。
沈绿衣话一出口,就不好意思起来,她一旦惊讶或惊慌,就会口不择言,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这毛病她自己也知道,只是一直改不掉。
“这是藏书楼三层的令牌,你拿着它,就能进入我派先祖所设传承阵法,自会获得适合你的功法,你们这便去吧,功法有何不懂之处再来此处寻我。”
“是,师父,弟子告退。”沈绿衣应道,跟着白瑾离开风雪崖。
从风寒雪冷的风雪崖回到映霞泉,沈绿衣觉得好像是从冬天走到了春天,也不嫌弃暮春初夏的太阳晒人了,只觉得花明水碧,风和日暖,惬意的眯起眼睛来,恨不得躺在草地上睡一觉才好。
白瑾笑着摇头,“师妹可莫要犯懒,藏书楼马上就到了,传承大阵中的功法,可是会自行择主的,师妹可要打起精神来。”
“知道了师兄。”沈绿衣答应着,跟随白瑾脚步,迈进藏书楼。
藏书楼从外面看上去飞檐斗角雕梁画栋,很是精致小巧,隐藏在几株繁茂的大桃树之后,不细看很难注意到。但走进门,内里却别有乾坤,比外面看上去宽敞了十倍不止。
进门一处柜台,柜台里守门弟子对沈绿衣两人恭敬行礼,里面一排排一列列,陈列着许多高度直通天花板的书架,书架上满满当当都是书册,还有些书架上放的是竹简兽皮。书架间人来人往,竟然有许多人。
沈绿衣不由惊讶,内门不是只有师父和他们师兄妹六人,以及照顾他们的侍女?这图书馆一样的藏书楼,还有这许多人都是什么人?
白瑾看出她的惊讶,主动解惑,“他们都是外门弟子,一层收藏的大多是天元界凡间的百家杂记,天文地理,也有俗世武林秘籍杂学,以及一些修真杂谈。我落霞门的祖师曾言有教无类,所有持有门派贡献点的外门弟子均可在藏书楼一层借阅书籍。”
“里面怎么比外面大那么多?是传说中的须弥纳芥子吗?”沈绿衣问,她听的出来,白瑾的声音里充满里对落霞门祖师的敬佩,以及隐藏于话语间的对门派深深的归属感与自豪感。
沈绿衣心里也对落霞门生出了认同与归属。
“师妹说的没错,只是,这藏书楼,其实是门派的一件隐藏至宝,整座藏书楼都可以像法宝一样,任意改变大小,然后收起来带走。外人并不知晓,只以为是藏书楼中刻画了空间阵法,我设置了隔音结界,其他人听不到,师妹切莫外传。”说完,白瑾对沈绿衣一笑,还眨了眨眼。
沈绿衣也说不清是被这个秘密惊讶到了,还是被白瑾的眨眼卖萌会心一击,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内心不由吐槽,这样的门派机密,师兄你就这样告诉我这个“八岁”小萝莉,真的好么?还有,师兄你不知道你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么?竟然眨眼卖萌!隔音结界又不能隔绝视线,沈绿衣已经发现周围有好几个外门女弟子看着白瑾默默脸红了!
简直槽多无口!沈绿衣无语,默默跟随白瑾上了二楼,才算摆脱了身后一众女弟子缠绵的视线。
藏书楼二楼比一楼空间要小很多,纸质书籍的数量急剧减少,竹简兽皮之类也很少,大部分架子上摆放的都是一枚枚的玉简。
白瑾介绍道,“二楼只有内门弟子可以进入,这些玉简都需要用神识才能阅读,凡人无法观看,大多记录的是修真界的常识以及通用法门,师妹以后有闲暇可以来此处翻阅。”
两人不做停留,直接走上三楼,三楼的空间更小些,确切的说,只有一间屋子大小。白瑾站在楼梯入口处道,“师妹,三楼需要传承令牌才能进入,师兄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