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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余简妮不停的给慕容雨天夹菜,热情过度,照顾有余,完全把可雪和灵宝当空气。
可雪还好,本来她晚饭就吃不多。
不过,灵宝——
噎死你、噎死你、噎死你!灵宝无力的趴在地上,斜眼睨着慕容雨天,一遍一遍诅咒着。可事实偏不遂他愿,慕容雨天顺利的将一桌子饭菜吃干抹净,一点儿都没给他留。
唉,世态炎凉啊!
吃完饭,可雪准备去客厅看看顾延宁醒了没,刚走到拐角,就看萎靡的跟蔫菜似的灵宝,突然很同情它,“灵宝,饿了吧?现在姐姐在厨房洗碗,你去我房间,桌子上有面包。”
灵宝一听,立刻精神抖擞,感激的抱着可雪的腿,蹭啊蹭的,就差没有跳起来亲她一口了。
吼吼——还是雪丫头懂事,知道心疼它!俗话说知恩图报,就冲雪丫头今儿的表现,灵宝当即从嘴里吐出一个透明的珠子。
“汪汪(雪丫头,拿着)。”
“这是什么?”看着还沾着你的唾液的珠子,可雪嫌弃的别过头。
“汪汪……(这可是怨灵珠,极强的避邪之物)。”
“那就是怨灵珠?”可雪拿起珠子。
没解除封印之前,她是看不到的,没想到,怨灵珠竟然这么好看,晶莹剔透。
瞻余家族使用的除灵术一般不会对怨灵赶尽杀绝,他们通常会利用符咒和法术将灵体怨气打散,使其化成鬼灵珠,待其利用珠体再次化解其他怨灵怨气,消除业障之后,他们就会将纯净的魂体超度,送入轮回。相对于鬼灵珠,怨灵珠则珍贵的多。怨灵珠是灵体留下的泪化成的。灵体越纯净,怨灵珠的驱邪效果越强,并且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谢——呃——”可雪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见灵宝“嗖”的一下就飞奔向可雪的房间。
唉~人为财死,狗为食亡啊!
来到客厅,顾延宁已经醒了。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脑袋歪着,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想什么呢?”可雪伸手在她面前晃晃。
“我在想——我怎么就睡着了?好像是被一个不明物体砸晕的?呃,那是什么?好多毛毛哦。”
毛毛?可雪忍俊不禁,“笨蛋,那是灵宝!”
“什么?那、那是灵宝?”顾延宁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好像听到了世界奇闻。“天啊,为什么每次来你家,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顾延宁板着指头努力回忆,“第一次来你家,你家像被日本鬼子扫荡过一样,简妮姐的头上还扣着一个塑料盆;第二次来你家,满屋子都是白烟和白色的纱帐,搞得跟仙境一样;第三次,灵宝嘴里竟然叼着一只人的胳膊咧嘴大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狗妖下凡;第四次……第五次……直到这一次,那竟然是灵宝,我还以为那是一只带毛的飞盘!”
“瞎想什么呢?”可雪笑着弹了她脑门一下,“凭你那超级无敌的想象力,干脆去写小说好了。”
“我倒是有这个想法。”延宁一脸认真,好像真的在考虑。
“得了吧,给你点阳光你就开始腐烂。”可雪打击她,然后又一脸正经的坐下,“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事?那么严肃。”
可雪皱眉想了会儿,才把整件事情和盘托出。她需要重组语言,合理措辞,筛检重点,否则会吓到她。
当可雪告诉顾延宁,他们的身份以及她被怨气侵体,并很有可能再次受到怨灵袭击的有关事项后,顾延宁非但没被吓到,反而更加兴奋,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在沙发上又蹦又跳,非缠着问她,他们捉鬼是不是跟电视上演的一样,需要开坛摆阵,摇铃画符,还要穿着大黄袍喝符水吹火!”
听完她的话,可雪撞墙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她一再强调事情的严重性和迫切性,恐怕她这一晚上没办法睡觉了!
顾延宁来到餐厅,吃完表姐为她特意准备的药粥后,就将当时发生的一切都讲了出来。
接着可雪讲了血塔罗给予的梦示。
再接着——
“其实,我昨天晚上就在宿舍楼下。”雨天敛起笑容,“本来我想提前熟悉一下学校环境,可是刚到那里就感到一股极强的阴邪之气。我巡视了一下,发现那股阴邪之气竟然是从那棵巨槐散发出来的!
后来,我看到宿舍楼的上空出现一只巨大的血眼,当我准备拿符压制的时候,突然出现一道白光,击散了血眼,再后来学校就变成了那副模样。”
“延宁,你们昨天晚上十二点玩的游戏?”余简妮问。
延宁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那就对了,昨日子时是极阴之时,像那种请仙游戏最容易招来恶灵,槐树被称为鬼木,容易积攒阴秽邪祟,而且是巨槐,那就更容易成为怨灵的附着物,可是——怎么会出现血眼?”
“为什么不能出现?”可雪问。
“根据灵书上记载,血眼有史以来只出现过一次——”余简妮突然顿住。
“哪一次?”可雪追问,“是不是出现血眼会很麻烦?”
余简妮没有说话。
“还是我来讲好了。”雨天喝了口水,眼神蓦然黯淡下来,“那一次血眼出现,我们整个慕容家族一夜覆灭,除了当天出门的爷爷和被家人藏起来的我。”他压抑情绪,极力让声音显得平静些,“我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所以,血眼出现是非常不详,非常危险的征兆。”
可雪震惊的说不出话。
望着恢复平静的慕容雨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在他充满阳光的外表下,掩藏了这么黑暗痛苦的回忆。失去亲人的痛苦她能深切理解,可是亲眼看到亲人惨死,自己却无力挽回,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沉默。
雨天视线从可雪身上移开。他承认他在逃避,因为她看他的眼神像一根利弦,拨动着他那颗藏在硬壳下面的脆弱的心,轻而易举的勾起他不愿回忆的痛楚。
觉察到他的不自然,可雪突然意识到是自己的眼神刺伤了他,慌忙低下头,满心歉意。
她曾有过和他一样的心境,讨厌同情,讨厌怜悯,虽然她不是有意的,可她还是伤害了他。
“既然血眼出现,那接下来处理事情的时候就需要更加慎重。”余简妮突然开口。
她的话让在场人把精力又集中到灵异事件上。
顾延宁已经支持不住,回房睡觉去了,三人讨论了一会儿,余简妮又交待了一些事情,才让他们离开。
看着他们走进房间,余简妮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复杂而凝重。
血眼再次出现,究竟是巧合还是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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