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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切莫要当真,眼见为实才是真。
相传,一书生上京赶考路遇瓢泼大雨,前方道路泥泞难行被逼无奈之下只得慌忙躲入一间荒废破庙。
奇怪的是庙中并无香火痕迹,甚至连一尊神像都没有供奉其中。
书生一面四处大量,一面急忙从背篓里拿出火折子想要点火取暖。
呼呼....
吹了两口,万幸火折子没有受潮,腾起的火光不仅驱散书生浑身寒气,火光所到之处也一并驱散了其内心恐惧。
“原来这座破庙都被人搬空了啊...”
看着空空如也的四壁,书生心中反倒有几分窃喜。
“没有那些吓人到怪的石像佛龛,今晚倒是能睡个好觉...”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偏偏不随人愿,书生刚要躺下哗哗啦啦的雨声里竟是传来清脆可闻的脚步声。
哒哒哒!
只见书生如同惊弓之鸟般咕噜一下便坐了起来,此刻他只恨自己平日里贪图享乐沉迷于听那城外说书人口中绘声绘色的鬼怪故事。
书生来不及指天骂地,耳畔的脚步声竟是陡然快了起来,
听起来竟是越来越接近这座破败古庙,书生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手中胡乱的拿起一块石头护在身前,可那脚步声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
一只脚先一步跨入破庙内,紧接着一个纤瘦的身影便闯了进来。
恰好此刻天空炸开一个霹雳,一道刺目的雷光之光直挺挺落在院内一棵古树之上。
只听得噼啪一声响,古树生生被撕成两半。
书生圆睁的嘴巴就如同其此刻圆睁的眼球一样,那恰如其分的一声雷差点将他就地送走。
“奴家打扰了,无奈门外雨大我与下人走散,夜深山里精怪多这才入破庙躲一阵...”
借着火光书生算是看清楚了那张因为寒冷而稍显惨白的脸,其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留心看了看其身后有没有影子。
“呼,幸好,是人不是鬼...”
心中有底的他也是急忙招呼那女子坐下,分出一堆柴火以供其取暖。
可明显那女子脸上虽然面带笑意,可对这火光却是有些抗拒。
认定其是人非鬼的书生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萍水相逢的两人闲话几句书生便感困意十足。
不等开口说话竟是两眼一黑睡了过去,梦里他只觉被恶鬼惊扰怎么逃也逃不掉。
恍惚间,不知是从哪里探出一只惨白手臂,其修长的手指连带着奇长的指甲不由分说便破其肺腑,挖其心肝,食其血肉。
啊!
一声惊呼出口,书生猛然惊醒。
原来一切照旧如常面前火堆尚未熄灭,只是其背后衣衫早已被汗水打湿。
“姑娘,姑娘...”
他试探性的叫了几句却不见那女子回答,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竟是催动他上前查看。
只是还不等其走进,面前火堆原本浓烈炽热的火光竟是变的绿油油的。
即便是将脸凑过去都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后知后觉的他终于发现大事不妙。
只见其收起背篓便欲要夺路狂奔,慌忙间竟是脚底打滑摔了个屁股墩。
一脚踹在那“姑娘”身上,脚板吃痛的瞬间也是让他终于看清楚了其真面目。
赫然是一具早已死绝的尸首,书生见状大惊失色两股战战。
慌忙间环顾四周却在发现,这哪里是什么无人破庙,分明是一座停尸义庄。
“此等匆忙是要往哪里去啊....”
书生只觉身后阴风阵阵,他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
脚下如风的他似草上飞直冲门口,不管这里是什么他都不敢再留了...
只是迎面他又撞上一人,刹那间书生只觉一头怼在南墙上。
顾不上发酸的鼻子,刚要起身的他却是看见先前那女子被撕烂一半的面皮。
而面皮掩映之下的那张脸,三根胡须,两颗板牙,一双鼠目。
那赫然是一张邪门至极的老鼠脸...
自此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书生....
而第三幅鬼图上所镌刻的正是那晚义庄内发生的一幕,这还是异世录第一次出现以鲜血为引作画。
寥寥数笔,勾勒大千世界...
这幅书生失魂图刚刚显化,一股显而易见的威压便登时降临。
重重血光浮现,让丁长生好似置身于尸山血海之中。
单单只是看了一眼,魂魄意识就宛若被拉扯其中无法自拔。
刹那间,其原本一双平静的眸子都因此变的血红。
重重煞气也是在一点点的侵蚀掉丁长生最后的清明,一旦沉沦其中后果可想而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自灵台之上传来一声振聋发聩的虎啸。
这声虎啸竟若醍醐灌顶般将丁长生的意识从第三幅鬼图里拉了回来...
回过神来,他手心脚心全是汗,身后衣衫早已被冷汗所打湿。
仿佛在那一瞬间,丁长生就是那晚误入其中的赶考书生。
若不是那声虎啸来的又急又快,恐怕他的意识将就此沉沦其中无法挣脱。
“好险...”
这是丁长生第一次感到后怕,刚刚那种感觉邪门异常,在那飘忽不定的一瞬间他只觉自己无限接近死亡。
谁会想到,异世录内所刻画之图竟是一幅比一幅凶险。
“短时间内,这鬼图怕是悟不得了...”
丁长生原以为自己冒死一看多少有些收获,可这幅《书生失魂图》竟是在意识脱离的一瞬间忘的干干净净。
无论丁长生怎样回想都无法记起分毫,此刻他的意识好比一叶渺小孤舟。
那安放于灵台之上的异世录却同刺目烈阳,令其无法抬眼视之。
而不知不觉间,门外早已夜深人静。
修建万佛塔所传来的声响早已轻不可闻,寂静的街巷里依旧可闻断断续续颂念佛经的声音。
而一身冷汗尚未消退的丁长生耳边再度传来响动...
哒哒哒...
赫然与书生那晚所听到的一模一样...
前车之鉴悠然在耳,直叫此人若惊弓之鸟。
突然,一只纤纤玉手悄然落在其肩头之上。
手指纤细指甲修长,单用眼看就令人不寒而栗。
丁长生心中稍惊,其一手握画魂朱砂笔,一手掐道术摄魂决。
任你厉鬼何等凶厉,在你爷爷我面前也得作魄散魂飞。
木然转身,印诀齐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