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夫人又黑化了》第十四章 危险交易 免费试读
细细数来,太尉在明月关已经月余了,许是战事吃紧,这一个月来,除了临走时寄来了一封尺素,便再无别的消息了。
大夫人忧思过重,说是要去离盛京足足****的朝露寺为太尉祈福,府中人劝了好久才作罢。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但萧藏鸦主动请愿前往朝露寺,还要在寺中吃斋念佛三日,以表诚意。
临走前,大夫人不仅为她加了两倍的侍卫,还拖着病怏怏的身子亲自送她到了城门口,千叮嘱*嘱咐,马车方缓缓驶去了。
人间已是四月初了,前些日子,斑驳的旧城边,桃花开得正艳丽,朵朵簇拥,似千娇百媚的美人,春风微扶,从河边飞来的柳絮淹没在灼灼桃花里,轻盈美好。
现下,青色锦缎覆盖的马车正驶在郁郁葱葱的密林里,微凉的春风顺着窗的缝隙潜入车内,驱散了两人心头的一丝烦闷。
不消一会儿,马车就停下了。
走前听夫人说过,朝露寺位于*灵山里头,环境幽静。
此刻,萧藏鸦扶着阿念的手利落的下了马车,抬眼所见是仿佛**尽头的青石阶,山上满是翠色的长竹,竹林间雀鸟相啼,细叶簌簌,寂静空幽。
一行人顺着山路走了许久,终于到了朝露寺。
寺庙前有一片空地,从这里向山的另一边望去,可见数里桃花绵延不绝,虽只露出了花苞,只是看着就仿佛有淡淡的花香在鼻尖萦绕。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如此美景,夫人没看见倒是可惜了。”萧藏鸦感慨道。
朝露寺占地不大,庙内供奉着十几尊佛像,僧人的装束也十分朴素,唯一特别的就是庭中栽种着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丈余粗的树腰,树梢更是看不到顶端,直入云霄。萧藏鸦携着侍卫捐了好些香油钱,同方丈说明之后,几位小沙弥跟他们告诫过男香客的方位后,领着他们到了各自的房间。
“小姐,这寺庙看起来好灵验的样子。”
阿念在院子里好奇地望着那高耸的银杏。
萧藏鸦看着窗外雀跃的阿念,淡淡的笑了,低着头整理自己的衣裳。
寺庙灵验与否,与她无关。
她想,求神**不如求己,世间来往的人如此的多,佛祖怎能一一记住他们的名字呢,不过都是过客如云,转瞬即逝。
此次来朝露寺,意不在祈福,却是为了完成一笔同江念涯的交易。
她来之前,特地与幽冥宫一众人打了招呼,人马此刻已经到齐了,毕竟足足*两黄金,这一笔下去,幽冥宫十*的开支都够了。
“宫主守时。”
空荡荡的竹林里,轻飘飘的声音从密林后面传来。
在火光和月光的映照下,一位灰衣中*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少*缓缓显现在众人面前,不用猜,正是徐忠和江念涯。
江念涯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他向身侧的徐忠使了眼神,徐忠肃穆地挥手向身后的部下示意,眨眼功夫,三箱黄金就被他们打开,在月光下闪着迷人的光。
“宫主可派一人过来数一数,*两黄金,一分不少。”江念涯笑着说。
身后的策言和阿念倒吸了一口气,倒是萧藏鸦颇为镇定,但内心也止不住翻起滔天巨浪,毕竟,口中说是一回事,看见如此多的钱又是另外一回事。
“既然江公子信任我,那便**这必要了。”
江念涯独自推着轮椅往前走,缓缓伸出右手,神色难得地镇定:“那便请宫主将东月沧珠拿出来,我就在此地试验效用。若是**效果,还请恕我不能将黄金给您。”
此言一出,萧藏鸦笑脸冷了下去,凝目看向他“江公子,这可跟我们说的不一样。”
“你我二人相议之时,可说了,只要东月沧珠到你们的手上就可以。毕竟我们耗费了如此多的人力,*一您所听说的东月沧珠的效用是有心之人杜撰的呢?这可怪不到我们头上。”
江念涯仿佛换了一副面孔似的,眼底压抑着一股歇斯底里的**,他低沉道:
“宫主,*两黄金可不少,是我们三*多的创收了。况且东月沧珠不可能有假,*一,是你们以假乱真骗了我们怎么办?”
这边,策言忍不住道:
“为了寻你这劳什子东月沧珠,我们损失了十条人命,还能有假!”
萧藏鸦拍了拍策言的肩膀,面无表情地对着江念涯道:
“好。我答应你!若是**效用,我分文不取。”
“宫主!不可!”策言和阿念都急道。
“我们先看江公子如何使用东月沧珠。”她给身后的二人使了使眼色,随后笑眯眯地从身后的锦盒里面拿出那枚流光溢彩的珠子,亲手递给了江念涯。
江念涯小心翼翼地拿着那枚东月沧珠,神色颇为小心。
“徐,徐叔。把他推上来。”
少*言语颤抖,似是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将那珠子小心地捂在怀里,目光投向后方的徐忠。
徐忠和其他人从后方推出一方木棺椁,那上面镌刻着无数神秘的符文,看上去无比玄乎。
“那是……棺材!”阿念低声呼喊道。
接下来,棺椁被徐忠用剑挑开后,众人一推,火把隐隐映照出里面的人儿。
只是距离太远了,萧藏鸦这边瞧的不真切,看样子似是一位黑衣男子。
“你们都后退,后退!别把他烧到了!”
江念涯大喊道,星眉剑目此刻含着毫不掩饰的怒气,整个人都透露着暴躁两个字。
他那边的侍卫都被他喝退了,光弱下来,众人惊奇地看见棺椁中的男子散发着淡蓝色的荧光,那光汇聚成团,似和月光相连了起来,这时,徐忠将江念涯扶到棺椁旁边。
此刻,大家都对他的表情看不真切,只见他从袖中拿出一把泛着寒光的断刃,对着自己的左臂切了下去,这个过程他一声不吭,只是他身旁的徐忠别开了脸,满目都是心疼。
血滴到东月沧珠之时,里面流转的光渐渐与棺椁里男子散发的青色光团融为一体,光晕渐渐转为赤色,这个过程极为迅速,眨眼的功夫,东月沧珠瞬间如灯熄灭,空中漂浮着一团血色的光团,那光团似乎有生命,吸食着江念涯的血,他的面色渐渐苍白。
“少主,可以了。在这般下去,您会死的。”徐忠面上不忍,想将他拉开。
江念涯头也不回,右手大袖一挥,怒喝道:“滚开!别阻止我!”
策言看着面前似梦的场景,偷偷跟身侧的阿念道:“他......眼看是魔怔了。”
“莫非,他在复活那人,逆天道而行的人,都不会善终......”
阿念看着江念涯的背影,目光呆滞地喃喃道。
策言拍了一下阿念,她才晃过神来。
“你这般蠢笨的人也会说出这么意义深刻的话,真是人不可貌相。”策言吊儿郎当道。
“你!”阿念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又被策言嘲讽,忍不住打回去。
“你们看!”萧藏鸦指着江念涯,此刻,那团赤色光团似乎是吸饱了血,里面涌动着飘渺不定的灰色气团,突然一个俯冲,与棺椁中的那个人相融。
江念涯此刻撑在棺椁的边缘,徐忠见势立即将早已备好的纱布紧紧地给他缠好。
玄乎的事情出现来,本来躺在棺椁里面的男人突然睁开眼,他的双手攀折棺椁的两侧,颇为费力地起身。
男人右手撑着脑袋,似乎头有些痛。
大家都探出头来,想一睹这人的面容。
江念涯此刻虽然浑身虚弱,只凭徐忠一只手撑起来,但他苍白的脸上却泛出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