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成了刘子业》第014章 王藻诉苦 免费试读
刘子业领着刘子尚回到了含章殿。
刘子尚有点不解,小声提问,“阿兄,不应该是去东宫嘛,这儿母后在着呢。”
刘子业打了哑谜,让刘子尚且拭目以待,然后找侍官拿来了一副笔墨,洋洋洒洒地画下了一个新奇物件,正面只有一个长方形,下面还长了两个兔耳朵,用长轴给串起来。上面看下来是一根圆滑的玉米,中间平平的,侧面像是两角微翘得轻薄船板,底下还有着两个小圆轮子。
刘子尚一脸古怪的看着刘子业的创作,头发都给薅下了好几根,书上也没教有这些东西呀,莫非还真是自己读书太少了?难怪兄长先前会说读书好。刘子尚不是内行人,见着刘子业这般认真样,不禁感觉怪厉害的。
刘子业用三视图的构造方式设计出了一个现代滑板的草图,标好比例尺,并稍加起功能说明,也就是要求轮子可以转得起来,受重要能有一石又三斗(大概后世156斤)。在上辈子,这种滑板可是有着一群忠实的潮流爱好者,想来应该也可以迷着自己的这个胖弟弟吧。
落下最后一笔,刘子业搁下笔墨,双袖一扬,将整张草图给张展开来,然后让随从的太监将其送到将作大匠府署里头,速命其按照其中版样打造一副送来含章殿。他相信凭借一国大匠的悟性应该是能看懂他所表达的。
“阿兄,这是什么新奇物件?”
“有人把它叫做滑板。”
“怎么滑?”
“敬请期待。”
滑板的制造需要工期。
兄弟两人在庭院上喝上了茶水,期间刘子业多次隔着窗畔看见自家媳妇在和王宪嫄的交谈下多次害羞脸红,他的嘴角也随之勾起了弧度。
一旁有些枯燥的刘子尚见着自己哥哥不明所以的笑容,暗叹了一口气,嗳,还是那个傻哥哥。
“阿兄,孝师有些无聊,要不你陪我聊聊天吧。”
“你想聊什么?”
刘子尚顿了一息,忸怩说道,“那个宫女现在怎样了?”
“嗯?挺好的吧,你为什么这么问?”刘子业明知故问。
“我喜欢她。”刘子尚红着脸皮说出这句话。
刘子业面露诧异,虽然听说古人是早熟了些不过,你也太早了吧,刘子业不太愿意去相信一个十岁孩童的喜欢二字的理解,更何况,他不想刘子尚喜欢那个女孩,所以他打算主观的去掰正一下刘子尚的危险想法。
“你懂什么是喜欢?”
“我怎么就不懂了。”
“那你给我说说。”
“我那时看见她跟着阿兄你走了,我的内心就很难受,眼睛直勾勾地离不开她。”
刘子尚抿过一口茶继续说,“她长的漂亮,我喜欢,不是人之常情嘛。”
刘子业心里想着是没错,说出的却是。
“你那是喜欢?你那分明就是觊觎人家的美色。”
“可...”
“别可了,你那是欲望。知道什么是欲望吗?就是你心里的想,出于本性想达到某种企图的要求。”
“孝师不懂。”
“打个比方,假设母后给了我一块玉佩,不小心被你给知道了,你会怎么?会不会也想要?”
“阿兄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刘子尚杏眼圆睁,没有杀气,一脸人畜无害的好奇。
“你先甭管,这也算是欲望。”
“由此引申,你对那个宫女的幻想只是一时的欲望,只是因为父皇在你面前把他赐给了我,不然你开始跟人家玩耍的时候你怎么没想着讨要呢。”
“我想过的...”
“你那是假想,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些许你连命都肯给搭进去了。”
“孝师才没有那么傻,孝师也想像父皇一样娶很多很多个漂亮老婆,一天挨一个睡,岂不美哉快活的很?”
刘子业捻指轻轻掸了一下自己这个小小年纪却是一脸淫笑的弟弟的额头。
“想得倒是挺美的。”
刘子尚哈哈大笑,“阿兄你曾经就是那么跟我说的。”
刘子业额线一黑。
“阿兄,那母后到底是有没有偷偷送给你玉佩?”刘子尚眨巴着自己天真无辜的那双大眼睛。
刘子业额头阴沉,伸手抚住,我那是比喻呀,你怎么还较真了呢。
殿外传来一行脚步声,刘子业转头看去,侍女们迎着三两人等走了进来,为前者是身着红袍朝服的中年男子,刘宋尚红,由此可以判断男子的官职颇高,其后两人一高一矮,皆着白衫,行止之间颇有雅士飘飘漫步的风流。
待到三人走进之时向着刘子业兄弟两人招手打招呼时,通过记忆得到三人信息的刘子业拱手作答。
“三位舅舅安好。”
刘子尚也跟着兄长照猫画虎行起了问候礼。
三人正是刘子业母后王宪嫄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王藻,王懋还有王攸。
终究是君臣有别,三位舅舅自然是受不起这个礼的,哪怕只是问候。
“殿下可勿要折煞臣子。”身为朝官的王藻屈身行了揖礼,脸色微笑。顺带将自己两个不识趣的弟弟揽过来也跟着行礼了。
“三位舅舅见怪了。”
王藻笑得更加灿烂了。在王藻的推动下,一行人一齐进了正殿面见皇后。
到了殿内的刘子尚靠到顾自窥望何令婉而一脸笑意的刘子业的身边,“兄长,你看,大舅舅的左脸怎么红了一个印子呀。”
“可能又是被六姑姑给教训了吧。”刘子业收神回答,何令婉美目盼过,却是错过,只见兄弟二人言笑晏晏。
王藻是建康城里可堪调侃的妻管严,常常被本就好妒的夫人临川长公主**媛打骂,夫妻关系很不和睦。因而王藻尤为喜欢偷情,屡次被发现以后都会被**媛裸露上身绑在家宅里柱子上教训,可他就是屡禁不止。
按照王藻的说法,若非**媛是皇族公主,他堂堂琅琊王氏的族子又岂会如此苟且。
刘子业有些扫兴,自己正打算跟自家媳妇眉目传情呢,结果半路杀出了一个弟弟。而刘子尚则像是得到了猜想的答案,暗自偷笑。
“兄长和两位弟弟,你们怎么来了?”王宪嫄正握着何令婉的手掌,像在托付着什么东西。殿外窸窣脚步置办声。
“参见皇后娘娘。”三人异口同声行了一礼。
王藻再是上前一步,“听闻娘娘凤体安康,特来慰问,这次家里带来的几株千年人参和诸多名贵金器已经让下人悉数送入长秋宫的库府了。”
王宪嫄的眼波并不起涟漪。
王藻欲言又止,顾盼之间暗自瞥了何令婉和左右宫女一眼。
皇后得情地让左右侍官都先且退下了。
意有所会的何令婉福了一礼打算退离。
“不必了,都是自家人。”王宪嫄搭手止住了何令婉。
两人先是简单的照常叨唠了家常几句,再是谈及诸如什么家族渐微,皇帝并不重视世家的话语,其实也是就王藻在使劲的哭惨,希望王宪嫄能给**吹吹枕边风,替王家的人美言几句。
王宪嫄欲言又止,枕边风又谈何容易。
“殿下,打从年关一过,懋郎和攸郎也已成年许久了,你看能不能找陛下给安排个一官半职?”
王宪嫄眼泛倦意,却也没有拒绝,叫侍女清禾备来了些许皇家御酒。
“懋儿和攸儿素来喜好美酒,回去的时候记得捎上几瓶御酒。”
两兄弟面露喜色,纷忙行礼谢过。
“兄长可还有其他事情?”王宪嫄看向一脸目有所求的王藻。
“妹子呀,你看能不能抽空叫上长公主来含章殿坐坐,顺便点醒一二?”王藻面露尬色,俯身捂着脸颊轻声细语。
“兄长是又被公主责骂了?”
一旁的刘子尚见着大舅舅的那副窘态,忍俊不禁。他指听说过女子回娘家诉苦的,就没见过还有男人找家里人告妻子状的。
王藻将左颊的手掌印子捂得更紧了。
“说来惭愧,妹子你可得替我主持公道。”
“为兄不过是和朋友们出去一趟,哪里曾想,前脚刚刚踏出,后蹄就叫那悍妇给硬生生拖了回家。”
“我可是听说兄长你是去逛了那风花雪夜之地。”
王藻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悻悻说道。
“我那不是出于兴致,跟几位同仁去秦淮河的雅间一叙风情嘛。”
王宪嫄莞尔一笑,王藻便挺直了腰杆陈词凿烈。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三妻四妾本是平常,纵是眷念风月,也是人之常情,男之食色本性也。”
“那曾料想,此生竟然娶了那么一个妒妇,呜呼哀哉!”
“能过且过,毕竟那是长公主。”
王宪嫄嘘长问短的劝了王藻,让他自己把握好分寸,尽量容忍。
“妹子呀,你可不能不管为兄的呀。”王藻欲哭无泪。
“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前脚才刚刚跨进去一条腿,脑后勺耳朵就叫那毒妇给一路揪了回去,一点颜面都不给。”
“好歹我也是出身琅琊王氏的呀,当时,同僚们分明都是露出了一副憋着笑的模样。可别提有多惨了。”
“为兄也是常人,哪里能忍受得了这样丢脸的日子?”王藻索性屁股一沉,坐到了殿下。
王宪嫄蓦然没法招架自己兄长又哭又闹的模样。
刘子尚当即捧腹大笑,“大舅舅,你可真窝囊!”
王藻随即双袖拍地喊惨,显然是故意说给上位者听得,“老天呀,连小外甥都在嫌弃老夫呀,不活了啊。”
细饮佳酿的王懋和王攸也是露出了隐有鄙弃的眼神,自家兄长活的如此窝囊,确实为王家所不耻。王藻也是狠狠暗盯了自己这两个一事无成,寻日空谈什么名士雅流风气的臭弟弟们,也不找泡尿认清一下自己,不过就是附庸俗雅的欲盖弥彰举动罢了。
刘子业则是捻来了一大块桂花糕堵住了臭弟弟口无遮拦的大嘴巴。
王宪嫄一脸无可奈何,“好了好了,过几天我在宫里办场小福宴,把嫂子也给请过来便是了。”
王藻顿然面露殷勤,“小臣在此谢过娘娘了。”
一旁充当观众的刘子业不得叹服,自己这个大舅舅倒是一个戏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