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爱妃熬得过》流年花度开 免费试读
“好冷,今后我要与你同挤一榻了。”颜初低低的回答,眼已疲惫闭上。
“男未婚,女未嫁,同住一帐会惹人非议…”本想将此话咽下,可是他已给了她太久时间,陌上花也应缓缓开矣…
“那你娶我便是…”经过这些,她已无当初的傲气,且他已在她心中留了影子,若他不嫌弃,在一起道也是一件幸事。
“此话可真?”黑眸星光闪过,一丝笑意从嘴角露出。
“只要你不嫌弃便好…”与他成亲,她倒也愿意。
“定然不嫌弃…”
“嗯,那你何时下了聘就挑个时间把这事办了吧…”
还是这样睡比较暖和。
垂眸看着怀中熟睡的佳人,嘴角的笑越发明显。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不管你明天一觉醒开还是否记得……
“北相…”清冷的声音从外传来,只见尧茛风身着一身厚实戎装走进。
当目光触及到他怀中女子时,身子顿时一僵,短尔又恢复自然。
听声抬眸看口,“不知尧将军招锦璃有何要事?”
“书信传来,家中祖父微恙,唤茛风回城探望,只是…”
“守城固然重要,但望祖父病情更甚几分,只盼将军探望之后早日回来。”
“那这里便拜托北相和颜初将军了。”
“尧将军言重了。”
“茛风告辞。”在望过他怀中女子一眼,转身掀帐离去。
回想殿中她女装行男子礼仪,初始震惊。
事后她束男装,敛去一身红妆,实为叹服。
军中相处,她的机智谋略让他好奇。
世事辗转,当她战场之上白甲染血,青丝飘荡,深落他心…
一颗未发芽的红豆就此坏去,虽疼但更多的是惋惜庆幸。
若说她与他,除去私心,这二人可谓是金童玉女…
而自己能给的只有无声祝福。
此次回城,或许便是这场未来得及诉说的情的终点,回到家,顺其令娶妻,一切本应如此…
一觉醒来,天色已暗,睁开睡眼,对他盈盈一笑。
“你未睡吗?”因为刚睡醒,声音中带着丝丝庸懒,让他听着格外心动挠人…
轻轻摇头示以回答,随而道,“起身吧,我唤人将晚饭端来…”
“你以为这是你府中麽?罢了,罢了,我们知冷他们定也知冷,若你原意那便亲自动手做饭并端进帐来…”确定要嫁与他,心中也无以前保留的那一分拘束,说着话来也将自己性子全部展出。
“为夫遵命…”本是一句打趣的话,可怀中女子一听却红了悄脸。
轻笑出声揉揉她脸颊,翻身下榻,为她整了整被子,才出帐而去。
羞红久久未退,却不禁摇头勾唇…
其实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海域一带,十二月无萨格那般冷,但也有几分凉意。
王城外,约莫十五万将士整齐站着。
林福躬身站在兰芷耀身旁,轻声道,“皇上,应起程了…”
“嗯。”看着手中骨灰盒,清冷的声音透着无限苍凉,“郁风,皇兄带你回家…”不是皇宫,是我们的那个家。
“起程…”得到许令,林福高声一道。
话落,随他上车,眼角透着几分湿润。
十二月一日,兰芷耀带十五万大军归皇城。
三日,皇诏颁下,追封永庆王-----兰郁风为南王,葬与皇陵。
十二月五日,兰芷耀突向辰国下战书,辰国意外接下。
天下相争气势迅速涌向各地各镇,无论是哪国人民都人心惶惶的。
十二月十日,云陌潇下诏,大年过去便攻城。
天气越发冷下,御花园万紫千红的花已凋败不堪,只剩少许腊梅独绽满园。
景阳宫内,火炉熏热了里屋,手抚过画上佳人,嘴角含着极为温柔的笑。
莫思手端盅汤莲步走进,当目光触及到他抚过的画像时,一丝痛从眼中闪过稍纵极逝,走到兰芷耀身旁,珠唇轻启,“皇上,天气越发凉了,来喝些汤暖身子吧…”
细心用手勾过脸,收回,看过身旁女子,“有劳思妃了…”
有劳?呵呵…对啊,她对他,只是一个外人而已,收起心底失落,回道,“皇上言重了…”
将手中汤放到旁边桌子上,打开盅盖,盛过一碗,轻轻搅拌些会。
不舍垂下手,笑意消失,走到桌边端碗小口小口喝着羊肉汤。
回想去年,她在时,自己却未为她送过一碗驱寒汤。
细细回忆,似乎一直是她对自己更为关切…
倘若自己未端那碗汤去,如今身旁有她相伴及一个皇子或公主…
兰芷耀,一切都怪你未抓住…
失了她,得到如今。
“皇上,冬日到了,侍衣监新做了几套冬衣,明日是送到朝阳殿还是…”
“景阳宫,另让侍衣监做几套皇贵妃喜爱的款式一并送到景阳宫…”
“皇贵妃?皇上说的可是已故的姐姐?”
她…
“思妃,你多言了…”她怎会故…她一直都在啊。
“臣妾知罪,明日臣妾便派人吩咐下去。”
“嗯,你先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起身福身行礼,退门而去。
心中尴尬万分,红绫,你怎可嫉妒?别忘了,若无她,你又怎么可能会有今日…
当日受封为妃时他便告知与你,他爱的,心里有的永远只有她…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无论如何也愿不得…嫉妒不得…
出了景阳宫不远,便遇到迎面而来的容妃。
经历纳兰泠一事,当日跋扈已消失殆尽,如今的容妃早已敛了曾经的胜气凌人…
慢慢走进,莫思福身行礼道,“见过姐姐…”
容妃柔和一笑,连忙上前虚扶而起,“妹妹客气了…”
莫思刚起,容妃倒地,“啊…”
夏儿见自家主子到地,脸色大变小跑上前扶道,“娘娘,你没事吧…”转而又抬头,怒怨道,“思妃娘娘,我家主子好心扶你,你怎可故意伤之…”
毕竟是在深宫中爬滚而起的女子,莫思面不改色,淡然道,“夏儿,此话轻易吐出,可曾深思过了?”
王倾城借力扶起,白着一张悄脸,美眸含泪道,“姐姐好意扶妹妹起身,妹妹不领情也罢,谁知妹妹竟还相推,如今又出言威胁夏儿,姐姐不知妹妹是何意思?”当日本以为搞垮了泠妃后宫便尽落她手中,谁是竟然又跑出一个思妃,且她的身份竟还当日良妃的宫婢,这可气她已咽了半年之久,如今也是时候该吐出来了…
“姐姐此言让妹妹甚是惶恐,刚才妹妹见地上有积水,本想提起姐姐小心,可谁知还未开口便出了此事,对此,妹妹甚是愧疚,望姐姐海涵。”福身再行一礼,真诚至极。
眉目轻垂,距她半步之遥外果然有些许积水,王倾城吃鳖,脸色变了变,转眼含笑,道,“是姐姐错怪妹妹了,望妹妹不要生姐姐的气…”
主子态度已变,夏儿自然相随,福身行礼道,“夏儿惶恐,错怪思妃娘娘,望思妃娘娘恕罪。”
“罢了,这也是妹妹的失误,妹妹还先有事,先行离开了。”抬步前行,错身行走。
王倾城转身望着她的身影,眼中阴狠闪过。
随着一天一天过去,萨格的雪也下的越发大了。
整日只要无事,颜初便窝在榻上。
掀帐走进,坐到榻边,连带被子将她揽入怀中,轻声说道,“婚期定了…”
靠在他怀中,问道,“定在什么时候?”
“明年三月***…”
“那你何时下聘呢?”日夜相对,心不动则假,三月***,到也是一个不错的日子。“夫人要为夫何时下聘,为夫便何时下聘…”
“狐狸,你这是发春了?”脸微羞红,嘴上却不肯罢口。
“日夜看兔,狐狸怎可不动心?”未正面回来,却让怀中女子的脸更加羞红。
“真不知狐狸除了挖坑竟还会勾引人…”轻轻在他腰间一扭,着声怒道。
“能调戏到夫人到也是一大幸事。”翻身上榻,隔衣睡下。
“呜…狐狸,我想睡会,晚饭时叫我起来。”靠着他闭眼,朦胧说道。
“嗯。”
相拥浅眠,淡淡温馨在四周围绕。
四周尘土飞扬,寒风吹袭。
二人被困人中,忽而一道身影走出,锦衣华服,邪魅俊逸的脸上皆是冷笑。
看向男人,颜初脸色一白,“兰芷耀”二字脱口而出,下意识拉过身旁的他的手。
“初儿,不,应该是皇贵妃,好久不见,不知你还可好…”一句话慢慢吐出,冰冷至极。
“兰芷耀,我不是良妃,更不是你追封的皇贵妃,我是颜初,莫初,良妃早已死在战场之上…”被刻意遗忘的痛从心底浮起,将这颗刚复原的心从心辗得支离破碎。
“初儿,至始至终我就从未封过莫初为妃,至始至终策封为妃的一直是颜初。”至始至终我爱的一直是你…“初儿,随我回宫可好…”
颜初含泪摇头,手死死抓住身旁的他,“不,我不要回宫,我已与锦璃结为夫妻,已与他相约此后生同衾,死同穴,白头到老。”语罢,眼含情意望向身旁的白锦璃。
既已相许,定然不弃…
“那若我将他杀去,你便会与我回宫了…”眼带杀气看向那个白衣男子,手扬放下,四周侍卫蜂拥而上。
招招相对,白衫逐渐染雪,淡雅如风的气质被冷芷的杀气所代替。
一不小心,剑穿肩而过,颜初见到,惊惶唤道,“锦璃…”
听闻唤声,锦璃看向她,温温一笑,“不要担心,无碍。”手中剑动,一剑穿过男子身体。
纵身前行,剑借机被拔出,血不过片刻遍染湿了红了他身上的白衫。
因受伤,剑势弱了许多,不过短短十几招,身上便又添新伤。
想要靠近他,可却被缠住无法靠近。
颜初看向兰芷耀,凄哀一笑,手中剑**,轻声开口,“七年前,你逼我杀父弑亲,两年前你逼我坐上风浪之处,如今你又打算逼我什么?若兰昊的爱是成全,锦璃的爱给予包容,那你的爱是什么?”步步后退,目光转向那个衣服已乱的男子,歉意一笑。“如今你要的不过是让我出宫,好,那就回吧…”听到此话,兰芷耀脸上绽颜一笑,可随后一幕却让她绝望至极,只见话落,她纵身跳崖,然后是一话未完的话,“锦璃,嫁你我不悔…你定要…”
“不…”
“不…”
两声哀吼,运功奔赴崖边,随而是他赴崖相伴。
“不…不要跳…不要…不要…”汗湿了发,猛然睁眼,眼中是未退去地害怕惶恐。
大口呼喘着气,惊动了身旁的他。
“怎么了?”睁开双眼,是她惊魂未定的悄脸。
抬眸看着他,逐渐静下,还好…只是梦一场…
“没有,做了一个梦而已…”似梦却又如此真实,似有什么将破茧而出一般…
“别多想,只是梦而已…”将她往怀中带了带,且闭双眼。
“嗯。”靠在他怀中,慢慢闭眼,只是在无睡意。
再醒来时,天已暗下。
食过晚膳,便卧在榻上看书。
“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险者,有远者。
我可以往,彼可以来,曰通。
通行者,先居高阳,利粮道,以战则利。
可以往,难以反,曰挂。
挂行者,敌无备,出而胜之。
敌若有备,出而不胜,难以防,不利。
我出而不利,彼出而不利,曰支。
支行者,敌虽利我,我无出也。
引而去之,令敌半出而击之。利,隘行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
若敌先居之,引而去,勿从也。
远行者,势均力敌,难以挑战,战而不利。凡此六者,地之道也。
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锦璃,遥城地势你可知之?”放下兵书,问道身旁的他。
“遥城地势复杂,左为护城河,右为岷山,城楼之上更是多种防御,极为难攻…”脑中回想此城,心中皆是叹息此地之好。
“可遥城乃是泽国第一道卡,开了此城才能慢攻其下…”记得当年父皇曾在她面前提起过遥城,提时似乎并未说出此城有何漏处,有的皆是对此城地理位子的赞叹。父皇,若你还在世,会不会被初儿给气死?
“不过似乎此城有一漏处…”
“你可知是哪?”
“护城河,城中防御确实精妙,但护城河中却无机关,只是我们能知此,他们定然也能猜到,不过,或许有一物他们应未听闻过…”卖弄一笑,眼中闪着自信的神采。
“是何物?”看向这样的他,情不自禁脱口问出。
“初儿,你可知尼罗山人为何会被灭尽…”
“你口中的尼罗山人可是一百多年前一族隐人?”
“不错,闻尼罗山人身怀绝世才能及改天下之势的谋智武器,三国应怕,所以同时联兵血洗尼罗山人,短短半月之久,尼罗山人便绝尽。而那些做出的奇珍也被毁之包括那些画有兵械用具也随之一并消失在那场血洗。”
闻言,颜初心中升起一种沉痛之感,而这股沉痛之感却不知从何而来。
“只因他们身怀他人所无的,便被迎来灭族…”幽幽开口,眼中是连自己也未察觉的凄凉。
“初儿可曾听过一种名为木鹤的木器?”
“未曾听过。”虽未听过,但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身行如鹤,在翅展飞,若有此物,那夺得天下更是轻而一举…”
“可是谁能做出呢?”
“我能说出,自也能做出,我已通知门人,具消息传来,在过一月便可送来。”
“嗯,有夫担当,妇可安然…”忽然脑中蹦出此话,吟吟出声。
不过此话到能取悦他,只见他欣然一笑,低头在她嘴角印下一吻,“有夫人此话,为夫也甚是欢喜…”
浅浅一吻,心叮咛跳动,脸微微泛红,不在接话,以免越说越错。
颜初,瞧你说的是什么话…
见她如此怜人模样,心中更是柔情万分。
紧紧将她拥在怀中,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初儿,待到年过,我便下聘吧…”
“好啊,那你可要将聘礼听好了,林涧普院宅边花,首乌放置治白头。凤冠霞帔玉兰开,闲散一身游天下。这便是聘礼…”锦璃,我要的只是这些…
“为夫定当做到。”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便会做到。
“如此甚好。”锦璃,我便知你能知的…
短短几日光景已过,皇宫如往年一般换上新物。
如今后宫,里里外外都是思妃掌管。
众妃虽口上不说什么,但心中也知只因她是良妃的贴身宫婢,所以皇上才会如此器重她。
皇上纳了她也有半年之久,却从未踏入过淑房宫。
在皇上心中,能念的能宠的只有那个良妃。
可是她已死,在嫉妒又有何用?
“娘娘,咱们已经走完了半个皇宫了,你先休息会吧…”宫婢香静说道。
“不用了,将最后几宫送完再休息吧。”莫思摇头,温柔笑道。
“娘娘,您太辛苦了…”
“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走吧,下一个是梦萝宫…”
梦萝宫,王婕妤寝宫,送完赐品又向红美人的萧红宫。
申时三刻,走进最后的长思宫。
“今儿是什么风把妹妹吹来了…”见莫思前来,王倾城一脸欣然走上去。
“见过姐姐…本该早日进殿拜访却拖到今日前来,望姐姐见谅。”微微行礼,歉意笑道。
“什么见谅不见谅的,来,坐…夏儿,去沏壶茶来。”拉着莫思坐下,回身对夏儿说道。
“是。”行礼提壶走下。
“姐姐,今***前来是奉皇上命令送来新年赐品,香静…”抽回手,唤道香静。听到唤声,香静走上前来,躬身托盘。
纤手拿出金贴,递予容妃,“姐姐,今年你辛苦了,皇上特吩咐绸缎,步摇要多挑些精致的送来,姐姐打开看看礼品可还合适,不合适妹妹又重置一张…”
慢慢打开金帖,一一看过礼单,娇笑点头,“甚合心意,妹妹有劳了。”
“姐姐客气了,只要姐姐喜欢便好。”
“思妃娘娘,请喝茶…”夏儿端茶走进,将盘案放置旁边空桌,小心端茶放到二位主子身前,退步站到王倾城身后。
端茶轻抿一口,放下,笑着站起“姐姐,既然礼已送到,那妹妹也就先回淑房宫。”
“嗯,那姐姐就不远送了…”
“妹妹告退。”
“奴婢告退。”
望着二人淡下的身影,夏紫烟冷芷一笑。
转而回身稳到夏儿,“我哥还未有消息吗?”
“回娘娘前些日子似乎有人打探到老爷出现的在南疆,但几日后又无音讯。”
“哥这次也太过了,消失了九月之久,如今都快要过年了也不见音讯传来,在这般下去连相位估计都保不了…”提起王若笙,王倾城心底便又恼又气。
“娘娘,或许相爷根本就不在乎相位,当日相爷入朝为官本就是为了你和他。”本那个男子应该逍遥江湖,可是却为了最重要的两个人将自己束缚…
“这一切我都知道…”若不是为了自己在后宫的位子,若不是为了他帮他解忧,他怎会入朝为官,怎会为自己抹上永远去不了的黑。
本以为能一生能够陪伴在他身旁便是幸事,谁知又发生此事,哥,你到底合适才能回到五年前的那个你。
“娘娘,相信老爷一定能恢复曾经的。”望尽她眼中的愧意,夏儿的气势也弱了下来。
他为她不平又如何?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个下人,而身为下人的自己配不起他…
“但愿如此。”
哥,烟儿已经长大,若你爱江湖,便辞官吧。
“娘娘,容妃这一年来变化了许多,若从前的容妃跋扈泼辣,单至少还能让人看透,而如今的她让人捉摸不透,甚至与当初的泠妃有过之而不及。”
”变是自然的,经历的泠妃一事,后宫所有人几乎都有所变化,只是或多或少罢了。“容妃的变化是最为明显的,如今在她的身上似乎看到了泠妃的身影让人难测...
”也对,不过奴婢认为除去皇贵妃宫中最好的便是娘娘您,皇贵妃高贵出尘,娘娘您心思玲珑,不失为一代佳人。“
她,好吗?不知,只知她不是一个干净的人…
浅笑不语,慢慢聆听她天真纯朴的话语。
次日,司珍房将各宫撤下新帐,换上新的粉色新帐。
二十九日,撤帐换上红色新帐。
戌时一刻,除夕之夜宫宴开始。
各位大臣携带家眷入宫,依位而坐,随后是各宫嫔妃。
戌时二刻,皇上及容妃、思妃走进尚未坐下,林福尾随其后。
人齐,林福携指走上,打开圣旨,看过下方坐的人,高升宣读道,“景元三年过,扩过疆土,只惜南王已逝,甚为伤兮。
且后,朕得天命向辰国下诏,欲求统一天下,望卿明知。
今戌时二刻,朕特在宫中摆宴,与卿同乐,与民同乐。
携手家眷,闻梅香扑鼻,饮清酒一壶,看歌舞食御膳,尽欢笑且拘束,朕宣,宴可开始。”高声读完,林福合旨退下,舞女上场。
领舞的是一位美人,跳的正是蝶衣彩荷。
见此舞,兰芷耀脸色顿时一变,道,“此舞差极,撤了吧...”
一句话让在场人心惊,更是让跳舞的美人停下,苍白的俏脸上皆是惊慌,美人脸色惊慌的看着平日交好的姐妹,最后停留在她的脸上。
“舞差了,脑子也丢了吗?还不退下...”王倾城沉脸叱道。
闻呵斥,姚美人对王倾城感激一笑,福了福身,退下。
“今日之举是臣妾考虑不周,求皇上降罪。”舞女一退,王倾城走到下方福身道。
“罢了,除夕之夜别罪了降罪了,起身坐下吧。”兰芷耀开口,心中却早就没有了兴致。
“谢皇上。”起身走上坐下,脸上雍容笑容依旧,举止落落大方,博了在场官员家眷赞赏。
哼...思妃即使你将此宴细化的再好又如何?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
你我之间,胜负的开始……
宴会虽取消了起舞,但似乎一点也不影响众人的雅兴。
过程如往年一般,毫无新意。
宴会未完,兰芷耀便提前离场,莫思见兰芷耀离场,连忙起身跟上。
渐渐小跑却始终跟不上他,一个脚下不稳竟摔倒在地。
望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心中无限凄凉。
轻眨双眼,一滴冰凉低落水中,慢慢爬起,向景阳宫走去。
景阳宫中,兰芷耀看着墙上画,苦笑。
“忆往前朝,怎知相思难了?魂梦相牵,百痛侵豪。
曾江山如画,佳人多娇。却欲掩如今对画中佳人痴笑。
忆往前朝,怎知相思难了…
我便知,能让你不顾百官孤行的只有她…
看着殿中烛光,莫思泪落不断,抬头对天一笑,转身默默离开。
容妃,纳兰泠,你们斗得你死我亡又如何?他心中永远不会有你们的影子。
能得的,或许连权都没有…
忆往前朝,怎知相思难了…
冉火照亮军营,连带寒意都驱散了许多今夜除夕,不知锦璃从哪拿来的银票命人去集市,向农家买了许多腊肉等食物回来。
天色暗下,便开始煮今晚膳食。
冉火暖了身,众将士吃着盘中肉食,听着他们唱歌,欢乐不断,笑语不绝。
军中将士早知将军和丞相在一起,定了婚期,或许是喝的有点高,一位是夺天军将领抱着酒坛走上来。
”将军…嗝…既然你和丞相不久便要成亲,今夜便在众将士面前来个…嗝…一吻定情吧…“说完,抱着酒坛仰头喝了一口。
此话一落,身旁纪委将领贼笑出声,对望一眼,齐声吆喝,”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在冉火映衬下并未看出颜初脸上的羞红,怨怨的看了一眼初言带头的几位将领,含笑叱道,“胡闹…”可此话在三军喧闹中怎么会有威慑力。
耳旁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无奈只得愤愤看向身旁神色淡定的他。
接到她愤然的眼神,漫不经心在她耳旁咬语道,“众将之情,锦璃难以推拒,只好…”话未落,便低头吻下。
浅浅一吻,便离开。
众将士见此景,大呵笑出声,也不再闹腾颜初了,只是开始寻找其他的乐子。
见她呆愣,锦璃轻笑出声,“怎么?愣住了?”
“我发现你越来越像只狐狸了...”这一吻,勾起了出到辰国时,朝阳节时他也是这般意外的吻了自己,当时自己似乎也不厌,难道在那时自己便动心了。
“初儿,你可知,这是二十年来,我最开心的一年...”伸手握住她手,浅笑低语。
闻言,心中仿佛涌上一股暖流,眼中含笑,轻声出口,“锦璃,不会仅仅如此..."反握上他手,十指相扣,一切尽在不言中。
子时过后,众将意犹未尽的散去。
翌日,照常巡逻,守营。
这是新的一年的开始,也是待战的前期。
元宵一过便是天下纷争的开始。
转眼之间,元宵便已过去。
此时,天虽然未在下雪,但是寒冷依旧。
坐在帐中,颜初等人细细的商讨遥城之战。
第一战的输赢对后面是极为关键的…早日三日前,便有消息传来尧茛风被调遣守辰国边城——济州同时另调走了炎盛,关邪。
而攻打泽国一任便落在她和他身上。
一一看过对面三人,颜初沉声道,”这一战由为重要,本将决定兵分三路同时攻城。锦璃,你的木鹤何时到?"“就在近日。“算算时日,也应在路上。
“嗯。第一队由锦璃率领木鹤从岷山而下,第二次由司沅率五百夺天军逆水从护城河中进城。第三队由本将与赵暄领军,正面叫阵攻城,纪北则将察视营中情况,谨防被夺了后盾。”
“末将遵命。“三人拱手奇呼,心中也认同此法可行,无异议,毕竟遥城之险乃众所周知。
“嗯,先下去部署一番吧。”
“是。”三人站起,领命而命。
三人出账后,锦璃出声笑道,“越来越有将军风范了…”
听他赞叹,颜初也无谦虚之意,傲气十足道,“当日了,你也看看本将是什么身份,好歹也是风国长公主…”
“是…可惜为夫乃一介平民,望公主不要嫌弃…”浅笑附和,宠溺之极。
“见你对本将不错,便不嫌弃了…”话落,还学地痞调戏妇女一般,纤指勾住他下颚,靠近咬他唇角一口。
锦璃愣住,转尔伸手一勾,用力将她带入怀中,垂首吻下。
慢慢被动化为回应,脑中浑浊一片,不知今日是何年。
一吻罢,轻靠在他怀中喘息,手尖无力扭了扭他精壮的腰。
耳旁是他心满意足的浅笑声及他的心跳声。
似一股清泉流入心间,久之不散。
十六日,三军待发,向遥城驶进。
领军在前,颜初皱眉问道,“锦璃,你的木鹤何时到…”如今三军已全盘准备好,而你的木鹤却久久还未来,这让她心中的自信心低了些许,倘若…
“放心,你只需全力攻城变行…”万事早已具备,东风也即将至,这场战只赢不输。
“嗯!”
萨格距遥城极近,约行了两日便抵达遥城。
走在前方,望向远处城池,颜初嘴角勾起一笑,可笑中却杂带了太多。
父皇,初儿心中好乱,我这般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在想什么?”轻步上前,与她并肩齐站。
“锦璃,我这样做事对还是错?”
“后悔了么?”
“不知,只知如今我已骑虎难下…”或许一开始便注定了如今…
“别多想,若你不愿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开。”而我能给你的便是让你无忧任性。
“嗯,对了,如今遥城兵临城下的消息应传入宫中了吧…不知下一战,会是何人来压乱…”回想去年此时,自己正为寻压境乱之法而彻夜难眠,如今却又为逼城之人,兰芷耀,若你得知攻城之人是我,会有何想?
次日,三军待发准备攻城。
兵临离城百丈之外,颜初沉声下令,“赵暄,你带一万将士上前叫阵,勿必拖延时间,越久越好!”
“末将领命。”带兵上前五十丈,收扬停下。
这方赵暄呼声叫阵,而另一方岷山上,两百架木鹤稳停山上,旁边则站着一个身着白衫的年经男子,见锦璃走上,年轻男子整齐下跪道行礼道,“参见主上…”
“你们比我想象中满了许多…”并未叫他们起身反而责备。
“属下失职,请主上责罚。”一位男子垂首说道。
“回宫各领二十鞭。”
“谢主子。”
“起身吧…”上前走到崖边望下山下,默默算着时辰。
一刻…两刻…三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风终起了。
“上鹤,飞向城中。”一声令下,两百人士迅速上鹤。
待风起的越大,木鹤在空中便飞得越高。
城中官民见此景,举手沸腾,本以为乃祥瑞之兆,谁知却是一道催命符。
木鹤逐渐飞下,护城河里也接二连三冒出黑衣人。
此时城前,赵暄已叫累,颜初看着空中景象,嘴角勾起笑容,下令,“攻城...”
四万大军整齐上前,分开,城上箭雨不断下落,木鹤也越飞越低,黑衣男子全站上岸直奔城楼之处。
此时,城中大乱,数千将士顷然倒地,吐沫不起。
守将见此,身心慌乱皆慌,不知如何是好。
主将一乱,军心自也散下,不过短短两三个时辰,城门便被打开。
城门开的同时,木鹤也随风飞走,直向岷山。
月色降下,凤军已除,遥城就此打下。
遥城一战,五日后便被皇城得知,百官心惶。
“启禀皇上,遥城一失,那抚顺,衢州也即将不保,遥城之监众所周知,如今不过短短几日光景便被打下,可想而知…”话说到此,忽而停住,自动归于原味。
“皇上,程大人所言偏激,我泽国子民皆是不愿意将自家土地让与他人的,如今只是失去了遥城而已,怎么说如此丧志之话?“一位将军走出,眼中皆是对刚才那话的不屑。
“皇上,白将军所言极是。“百战话落,立刻有人出来附和道。
“好了,朕心中有数,遥城已失已是定了结论,当务之急不是在这争口舌之争,二十将抚顺、衢州保住,否则天蓝经济重地惠州和清远也会被夺,如此一来,泽国的气数便是真的定下了。对了,你们可知领军之人是何许人也?”
“似乎是一位女将…”一位大臣走出道来,随后又想了想道,“容貌似乎与良妃有几分相似之处…“闻言,风手上上顿时一僵,却未开口询问。
容貌与良妃有几分相似之处,容貌与良妃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是不是这代表我可以再奢望一次?
“皇上,除却遥城被拿下的关系之外,孟将军那边也传来消息,说不出几日便可攻下辰国景宁、韶关。“林意之走出说道。
“嗯,待会散朝之后林大人与王相去御书房等朕…其余有事再奏,无事退朝…”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走出紫阳殿,并未先去御书房,反而先去了淑房宫。
“娘娘,娘娘,皇上来了...皇上来了...”香静小跑跑入殿中,兴奋喊道。
“皇上来了?”径然站起,闻到还在微微喘气的香静。
“是,马上就要进殿了。”皇上来了,那娘娘是不是会开心很多啊?
香静你先去沏茶来,莫思吩咐道。随而轻轻整理了身上容妆,向门口迎去。
刚走到殿门口,便见兰芷耀走进。
“臣妾恭迎皇上…”俯身行礼,眸中皆是喜意。
“思妃请起,今日朕到淑房宫来是有一事需有劳思妃了。”
“皇上直接吩咐便好。”
“遥城失守,朕准备秘密前往惠州,而后宫之中朕也只能相信你,不知思妃会不会令朕失望?”
“臣妾惶恐,皇上,此时您怎可出宫?倘若您有何闪失,臣妾即便是死也难辞其咎…”若我还不是有那么几分用处,你会不会永远都不会踏入淑房宫?
“此乃口谕,望思妃切勿让朕失望。”话音落下,在看过她一眼,转身走出。
“臣妾…尊命。”莫思俯身行礼,脸上喜意尽退。
香静端茶走进,却未见皇上踪影,只见自家主子一年悲戚的站在那里。
“娘娘,皇上…茶…”手端着茶,不知如何相问。
“不必了,将茶退下吧,香静你也退下吧,本宫要一人静静...”人已走,就算茶凉透,他也不会喝...
“是。”端茶福身,退门而去。
香静走后,眼中泪水才缓缓流落下来,心中百味陈杂。
红绫,当初你就应该选择出宫而非留与后宫...
一切的一切,似踏上她的老路却又不似相同...但心境却又似相同。
他不爱你,而他也不爱我,他们爱的皆是那个高贵的女子...
翌日,圣旨颁下,其中告知众大臣,若有何要事请找林大人和王相。
在圣旨颁下的同时,兰芷耀也穿上便装向惠州驶去。
三日后,通往惠州的路上,一人骑马缓缓前来,走进一看正是消失许久的的夏相——王若笙。
几月未见,王若笙苍老了许多,青丝中也杂带着少许白发。
看到这样的王若笙,兰芷耀不难免有几分差异。“若笙,你...”
“无碍,只是老了些许。”王若笙微微笑道,对自己如今这个样子丝毫不在意。
“若笙,我知道郁风的死对你来说打击力很大,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走出,郁风一去,我不想再失去你这位好友…”
“芷,其实你早就知道,对吗?”郁风,为何他们都能看透,而你就重未发觉呢?
“一切已经过去,让往事随烟火消散吧。”是的,他知道,且他也知他是为了王倾城和郁风才入朝为官。
“那你呢?如今释然了吗?”或许经历过一样的事情,两人之间比过去要融合许多。
“闻这次攻城将军是位女将军,切这位将军与良妃有几分相似之处…”怎么会释然?怎么会放得下?若非当日他太自信,她怎会有那般结局?
“所以这次出宫一探究竟,倘若传言有误呢?”就因一句有几分相似之处便贸然出宫?他可知此行凶险?倘若有何不测,那百姓应当如任何?泽国应当如何?
“只要有一线生机,那我便会抓住。”哪怕只是一句相似…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是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垂眸苦笑,眼中皆是自嘲。
“走吧,上路了…”去惠州看看,此人与良妃有几分相似…
遥城守将府中,五人围桌探讨接下来一战。
若说多的遥城是天时、地利、人和方可夺胜,丹抚顺既无天时又无地利,应如火如荼取胜?
“锦璃,你对抚顺有何看法?“颜初问道。
“抚顺一无岷山,二无护城河,但若要下手,也不是无法…”或许在别人眼中,确实有那么几分难打,但他认为还好…
“说来听听,你有何见解…”
“抚顺随无岷山、护城河,但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初儿,你可听你父皇提起过抚顺?”
“不曾,他只提过若破遥城,那抚顺、衢州也易被夺,因为这三城乃三城一线,可三城一线是何意思呢?”
”三城一线故为三点一线,而这三城都依托为遥城,众所周知遥城难打至极,因遥城不仅是在军事上还是地形上都要比其他两个城好上许多,遥城强自这两城就要弱上许多,这个弱也就是他们致命的弱点。“
“那北相的意思是强攻?“纪北皱眉问道。
锦璃摇头,并未回答,低头指向地图上的某一点,到,“这里是抚顺城,这里是衢州,两地之间有一块空地,此地可用来布阵。”说完,白锦璃看向她。
见目光寻来,颜初笑道,“古人有云敌军全盛,我不能战,则必降,必合,必走,降者全败,和者半败,走则未败,未败者,胜之转机也。”
“将军的意思是…”赵暄眼露欣喜,连话都带着几分激动。
“此计甚好,只是我们应如何诱敌出城迎战呢?”司沅问道。
“故伎重演,再添一计。”颜初浅笑答道。
“此计可是阵?”司沅反问,眸中带着几分闪亮。
“阵是…”赵暄看向锦璃,忽而不语。
“阵由夺天军摆上无回阵。”锦璃答之。
“好了,既已有良策,你们便先下去准备一番,三日后听令攻城。”一切定下,颜初敛去脸上笑意,沉声令道。
“是。”
三人领命,同出营帐而去。
事定下,便也所闲无事,两人相识对望一眼,向校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