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语江山》第十八章 白家往事 免费试读
媚语心事重重,不知不觉间,竟然喝了两坛。宫中的酒香甜绵软,入口一股温柔气。喝到兴头上,媚语道:“这酒喝的不过瘾,可有白茅?”
嘉阳基本没喝,眼看着两坛酒见底,正想着阻止,忙说:“白茅是粗野鄙地之物,哪里配得上宫中。媚语,你喝多了。”
三皇子在座,嘉阳不敢昝越,看着成闵想让他见好就收,赶紧撤了酒席,打道回府。
三皇子恍若未觉,反而兴致很高的说:“宫中没有白茅,可是宫中有南疆进贡的一种烈酒唤作雀翎,据说多喝能让人如生双翼,翱翔于空中。本王早就仰慕已久,可惜无人对饮。今日正好有媚语嘉阳陪着,我们不妨一试。来呀,把雀翎取来。”
媚语似乎想起什么,低头喃喃的念叨:“雀翎?雀翎?”
成闵道:“媚语想起什么了?”
媚语皱着眉头,看着亭子外面的薄雪清霜良久才说:“我记得,在军中之时,有个部将是南投白城人,他曾经带给我一种酒就叫雀翎……”
媚语眯起眼睛,表情慢慢的柔软,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嘴里慢慢吟哦:“江风起,白雾浓,滔滔大江锁边关;羡央山,白骨横,有家难回鬼幽咽;三百里,宣州路,长缨在手破夷蛮……”歌声渐渐雄壮,媚语以掌击节,恍若在军营中,“爷娘也,莫盼儿,埋骨沙场英魂在;妻儿也,莫盼夫,君不见三千里山河是吾家!”
唱的是军中的歌谣,雄壮悲凉,眼见得媚语的眼中也泛起了泪花。
成闵轻轻拍了拍媚语的说似是安慰似是提醒,轻声道:“媚语,此歌虽好,却甚是悲壮,可有故事?”
媚语被惊醒,擦擦眼角说道:“这本是充军之人无奈投军后唱的歌,我只是想起了白烨,心里不太好受。”
“白烨是谁?”三皇子追问。
慕嘉阳听媚语说这是充军之人所唱之曲,又想起那个南投白城,似乎想起什么,眉头动了动却没说话。
“就是带给我雀翎酒的人,他是南投白城人,战死了。”媚语大大的喝了口酒,却因绵软的口味禁不住锁紧眉头。
小太监赶紧奉上雀翎,媚语自己动手,喝了一口,觉得不过瘾,直接端起酒坛,痛快的喝了一口,方才重重的呵了口气,安坐下来。
慕嘉阳道:“这雀翎酒是南疆特产,一般只有部族王者才能拥有,这白烨如何……”
媚语道:“白烨的父亲本来是南投白城的城主。”三皇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就是几年前那个抱病而亡的白城城主?他不是没有儿子吗?”
“是啊,都说白烨是城主小妾在外面私通生的,所以当时朝廷就委任韩宾卓为白城之主。”
“白烨怎么会被充军呢?”
“我听白烨说,是韩宾卓一手策划了这件事情,先是散布谣言,说学艺归来的白烨是私生子血统不纯,然后利用城主重病害死了城主,转嫁于他。说是他不忠不孝气死老城主,当时白烨不过十四五岁,哪里是他的对手,舆论早就认定他不是白家人。韩宾卓先登基,后禀告,皇上不知内情,就许了他。他立刻罗织罪名把白烨送去充军,本来他是要杀了白烨的,好在还有一些老臣拦住。不过被逐出白城却是难免。”
“哼,这个韩宾卓竟然敢欺瞒皇上,简直罪大恶极!”三皇子拍案而起,厉声道,“我要禀告父皇,查清真相!”
慕嘉阳看了看媚语,媚语正在看他,嘴角噙着冷笑却不说话,只好自己开口:“殿下稍安勿躁。此事我亦听家父提及过,皇上……是知道的。”
媚语冷冷的哼了一声,一仰脖自饮一杯。三皇子愣住了,不解的看着慕嘉阳。慕嘉阳说:“此事,媚语曾经有专折呈报,而且事后不久,皇上也就得到地方官的报告了。事情大致是没错的。只不过,当时我们正面临北朝的频繁骚扰,边境不宁,不能再有干戈。况且韩宾卓虽然大逆不道,但是对我朝还是极为恭顺。甚至……”他看看媚语,犹豫了一下说,“甚至比昔日的老城主还要偏向我朝。所以,诸大臣商议后认为,此事不宜多管。”
哦,原来如此。
三皇子是天子家中人,个中厉害从小就清楚。听慕嘉阳如此一讲,也知道事情无可挽回,甚至还有暗中鼓励的意思。难怪媚语是这般表情了!
尴尬的咳嗽一下,说:“那……那这个白烨是怎么战死的?”
媚语说:“当时为了永定边疆,决定奔袭北朝。一次夜战的时候,他为护我周全死于乱军,我只背回他的尸骨,但是手脚已经找不到了。”
她说的简单,只是乱军中背回的残缺尸骨,想想都知道是一场恶战。
“那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说过?”三皇子问,慕嘉阳也是一脸好奇。
媚语道:“军报都呈给王程远了,别的我不知道。”
“哼,这个王程远,报喜不报忧!欺上瞒下,实在可恶!”三皇子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骂道。慕嘉阳仔细打量了一下,倒不像是假的。可是,这王家不也是他的靠山吗?还是小王子知道什么了?
冷静了一下,三皇子问:“白烨可有什么亲人?”
媚语想了想说:“只有一个妹子白燕,现在我身边做侍卫。”
“哦,如此甚好,甚好。如果需要本王做什么,媚语但说无妨,但说无妨。”三皇子似乎怕诚意不够,一连说了两遍,媚语抱拳施礼,算是接受了。
死的已经死了,失败的已经失败了,大局已定,对白家而言,没什么能翻盘得了。就像那天白烨临死前说的:“照顾好我妹妹!”
也只能如此。
酒喝尽兴,媚语和慕嘉阳扶携着走在回府的路上。刚到宫门口,一阵香风扫过,景阳公主俏生生的立在面前。慕嘉阳原本挺拔的身子,立刻矮了半截,本能的绕到媚语后面。
媚语喝的有些高,踉踉跄跄的靠着慕嘉阳,冷不丁没了人,晃了晃身子才站稳。一闻到香气立马捂住鼻子,问自己的侍卫鲁敢:“老鲁,你又去***喝花酒么?怎么味儿这么大!”
“江媚语!”景阳公主今天特地钻空跑出来见慕嘉阳,精挑花红细选香粉,结果一见面就被江媚语的酒气差点熏到,还被说的像青楼女子。看慕嘉阳躲在江媚语身后脸皮直抽筋,忍不住跺脚再喊:“慕嘉阳,你给我出来!”
“小臣见过公主。”慕嘉阳只在媚语身后施礼,同时轻轻推了一把媚语。
媚语恍然大悟:“公主在此,请恕小臣失礼。”
“失礼失礼,你见我还有礼?!”小公主终究是小公主,气的口不择言把实话说出来。
媚语再次拜谢,“多谢公主,媚语领旨。”
“嗯?我说什么了?”
“公主金口玉言,告诫小臣以后再见公主不必拘礼。”
“我,本宫、……江媚语,你欺负我!”景阳公主干脆一跺脚哇哇大哭起来。
媚语看看慕嘉阳,慕嘉阳摆摆手,趁着公主合眼大哭的空挡从媚语身后悄悄溜走了。媚语站在原地,无可奈何的看看周围的人,叹道:“唉,哭什么,今天水喝多了么?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呜呜呜,不要你送。”景阳公主哭的极为投入,人却顺被江媚语一拖,上了小车,被随从带着回宫。
媚语想了想,还是不要跟去的好,遥遥一摆手,小声说:“公主珍重,微臣告退!”
猫腰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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