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弃于荒山枕白骨》十里承恩路 免费试读
长安道上,铁甲金胄排成墙,庶民不得乱出,刀光剑戟阴影两波,行道旁杂人皆低头卧跪。
举城欢庆,天父丞相大人平安归来。
三列门客开道,周身玄衣镶紫金线绣云纹锦,丞相养士的象征。鎏金紫檀镶珠玉辇上,云纱随风起,才看清里面慵懒的躺靠着一人,一身红衣,嵌机巧白鹤,交叉敞领微微露出白皙胸肌,长腿堆叠,眉目若日光倾城洒满碧波,眼底极尽温柔,抿抿唇,酒窝就更深几分,黑发慵懒霸气散躺着,桃花眼慢勾是世间绝色。
六月中旬的天,甜的醉。
十里承恩路,跪了一地臣子,轿辇落,红衣出,千人依次叩首高呼:丞相万安。
安歌微微带着笑意,不动声色里藏满温文尔雅。天子殿外,站定,“一群混账,竟让我圣人丞相受得这般损耗,你们多半活够了,一群寡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御军,竟个个是饭桶,拖出去……”嘭,是瓷杯**后桌椅踹到的乱音。
皇上眼色恭维里带着些许怀疑,只是暗中打量他,像是在抓什么把柄,末了终究没敢乱动。
安歌微皱眉,这老狐狸倒是有长进,才能越发让外人觉得自己是被盛宠的丞相。
他勾起嘴角,玩味的着笑,天子怒,也该给他面子。
安歌抚衣进殿:“吾皇圣恩,安歌承德,但陛下仁明载道万万不可为微臣沾染血气。”言辞诚恳,却只是俯身作揖,并未跪拜。“哎,爱卿快快上座,此次一役,可是代寡人受了委屈,来人,赏十里荣华街,新建江南府。”说着皇上急切的拉起安歌,亲手扶他入上座。
“谢圣恩。”“无妨,是俗丝缘尽。”苏木依旧弯弯笑眼温柔溺星辰,与龙座上所做之人形成鲜明对比,是这样绝妙之人。台下人皆做此想。
白帝朝在先王时一度衰落,沦为邻国西机国半属地,十六年前,先王忍辱去往西机国求和,归来时带回一十岁少年,一身白衣不染半分尘色,左袖腰间呈鹤,样貌属世间绝色。封丞相。三年后。大振白帝。
世人皆知,丞相如仙人蛰世,是这世间少有的君子。白帝执政看似****,实则全赖丞相生存。
安歌微咳,复女俯身为他沏茶,他慢慢接过,细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扶稳杯托,侧颜眉骨优越鼻梁挺拔,竟让徐承监一个大老粗看呆。
徐承监忽然忆起,十六年前初见这孩童,明明是私生子的身份,断不可升入台面的模样,仅仅一面,却惊艳的让人挪不开眼,一如现在模样。
复女目光冷冷射来,承监慌忙低头。安歌抿茶,一动酒窝就现。
自此,皇城宴饮三日三夜欢庆丞相归。
珠玉绫罗白银车络绎不绝运往新建江南府,荣华街上繁盛热闹不堪。
只是,坊间有了细微传闻,只说那回朝的并不是真正的安歌,是被人替代的假品,而真正的安歌被暗中重伤后化作了孩童模样散落在外。
一时间,那传闻越演越烈,像是被疯**纵着无法扯开。
另一侧,水乡里仍旧温暖。
嘭,嘭。
硝青惊醒,这声硌得耳朵慌。
睁眼,日光忒耀人。
天真的嬉闹声裹着一串爽朗的笑声传来,日头影里似铺了白银带的江面上,一条精雕鎏金船竟追逐撞击着江面上最大的木船,小船虽小灵活异常,大船上丫鬟婆子乱作一团,男人拼命叫骂。